柴曼娜抱著洗乾淨的菓菓敲主臥的門:“媽,睡了沒?”
“還沒,進來吧。”
柴曼娜推門進去了。
茶海鬱悶地坐在沙發上,琢磨著怎麼才能跟柴曼娜儘快領證。
不過半分鐘,柴曼娜從主臥探出頭來:“你洗完澡把髒衣服扔洗衣機裡,旁邊有那個防混染的東西,別忘了扔一片進去。”
柴曼娜的頭縮了回去,門關了。
茶海連個“好”字都沒來得及說。
陳竹月正在給菓菓擦頭髮,嘴裡絮絮叨叨:“剛生下來跟個禿子似的,現在好了,又黑又長。”
“我想當長髮公主~”
柴曼娜站在一旁,等陳竹月擦完,拿著弄溼的浴巾去了陽臺,扔進洗衣機之後想起衛生間沒浴巾,從衣櫃裡又拿出一條,走到衛生間門口直接擰開。
茶海正閉著眼睛在搓洗髮水,聽到動靜嚇了一跳:“老婆?”
“嗯,給你送浴巾。”
放好浴巾,柴曼娜順手摸了他一把,然後關門跑了。
留下茶海一個人哭笑不得。
菓菓跟著陳竹月這些天,睡得都挺早,這會兒已經困了。
柴曼娜關了燈,給她講了一個故事,聽著她睡著了,輕輕喊陳竹月:“媽。”
“沒睡。”
柴曼娜乾脆下了床,繞到陳竹月那邊側躺下:“明明曹尋巧對我也不好,可我心裡,咋就這麼難受?”
“再不好,那也是洪哲他媽。”
柴曼娜只能承認,陳竹月說得對。
事到如今,她心裡多少還是有黎洪哲的。
兩人在一起生活那麼多年,感情也不是說沒就沒。
“聽媽一句勸,以後少跟他來往。總是見面,你讓小海怎麼想?”
“嗯。”柴曼娜往陳竹月身邊湊了湊,抱著她的胳膊:“晚上我跟你睡吧。”
“去去去,多大的人了,羞不羞?”
“我就要跟你睡。”
陳竹月聽見衛生間門開了:“你不是讓小海洗衣服?不去看看。”
“不用,洗個衣服而已。”
兩人聽著茶海來來回回走了幾趟,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陳竹月很擔心:“你還是去看看吧。”
“說不看,就不看,我不信他連個衣服都洗不了。”
事實證明,陳竹月的擔心還是很有必要的,很快茶海走到主臥門口小聲叫她:“娜娜?”
柴曼娜無可奈何地爬起來,打開門:“怎麼了?”
“用洗衣液還是洗衣粉?”
陳竹月納悶道:“家裡哪有洗衣液?”
“我去看看。”
柴曼娜跟著茶海去了陽臺,赫然發現他嘴裡的洗衣液,指的是衣物柔順劑。
“你看這兒,是不是有兩個槽?左邊的裝洗衣粉,右邊的裝這個,溶解時間和作用不一樣。”
有了現場指導,茶海總算成功地開動了洗衣機。
柴曼娜發愁地看著他:“你都三十了,連洗衣機都不會用,怎麼辦呀。”
“有你呀,對不對?”
“萬一...”
茶海變了臉:“你又氣我?”
“你自己玩會兒,我跟我媽還沒說完話。”
“你是不是想跟媽睡?”
柴曼娜眨眨眼:“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老婆~我不想一個人睡~”
“多大的...”
客廳裡傳來柴曼娜手機鈴聲。
這個時間,會是誰?
她匆匆走到客廳,拿起手機一看,曹珊珊打來的,迅速接通:“珊珊,怎麼了?”
“嫂子...”曹珊珊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你哥呢?”
“他回去了,我爸在賓館。”
柴曼娜腦殼疼。
她能理解曹珊珊的處境,可她總不能陪著曹珊珊睡吧?
茶海在旁邊出主意:“讓她去19樓睡。”
這倒是個好辦法。
“珊珊,你可以去你哥那邊住兩天。”
“我不知道他住哪...”
柴曼娜想起來了,自從買了那套房子,曹珊珊一次都沒去過,不知道也正常。
“我把詳細地址發給你,再給你哥打個電話,你直接過去。”
“謝謝嫂子。”
柴曼娜先給曹珊珊發了條微信,不僅有詳細地址,還有定位。
又給黎洪哲打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有人接:“喂?”
“你睡了?”
“沒有,在工作。最近耽誤了好多事,趁著有空處理一下。”
柴曼娜也就直說了:“珊珊說她一個人在家害怕,我讓她過去找你。”
“她來了睡哪?”
“次臥有床。”
“我在這邊工作,她咋睡...”
柴曼娜隨口回道:“那就讓她睡主臥。”
“不行,主臥是你...”黎洪哲立刻改了口:“你別管了,我來安排吧。”
柴曼娜假裝沒聽見:“那我掛了,再見。”
放下手機,她皺起眉頭在心裡想,剛才黎洪哲說的話,很奇怪啊。
“怎麼了?”
“我就是在想,黎洪哲真的有女朋友嗎?”柴曼娜說著搖搖頭:“太不像了,可是,他為什麼騙我呢?這種事情,完全沒必要的,對不對?”
茶海緊張死了。
當時是他讓黎洪哲撒的謊,萬一柴曼娜知道了,會怎麼看待自己?
想不明白,柴曼娜乾脆不想了:“算了,跟我沒什麼關係。不早了,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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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跟媽還有話要說?”
“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
柴曼娜重新回到主臥,聽見陳竹月問她:“小海不會洗衣服?”
她還得給他打掩護:“家裡洗衣機跟這邊不一樣,以前他在這邊都是手洗的。”
陳竹月不吭聲,明擺著不信。
“媽,長話短說,洪哲不打算辦喪事了,後天早上直接火化。”
“那哪行?一輩子到頭了,連像樣的喪事都沒有,活個啥勁兒喲。”
柴曼娜不在乎這些:“人都死了,弄那些其實都沒用。等以後我死了,火化完直接從下水道一衝完事...”
“再胡說八道。”陳竹月狠狠打了她一下。
柴曼娜趕緊挪到床腳:“君子動口不動手,嘶,你這手勁可真大,哎呀,絕對腫了。”
“你個白眼狼,趕明我要是走了,連個燒紙的都沒有。”
“媽,我是說衝我,又沒說衝...”
“你再胡說!”
柴曼娜咳嗽一聲:“那啥,我的意思是,既然洪哲不辦喪事,你也沒必要送花圈了。”
“趕緊滾蛋,看見你就頭疼。”
柴曼娜麻溜地站起來:“那我去睡覺了。”
“滾滾滾。”
來到客廳,柴曼娜看著沙發上的茶海:“完了,我把我媽惹了。”
“怎麼了?”
柴曼娜學了一遍,可把茶海驚著了:“你說這種話,媽不打你打誰?”
“反正我就那麼想的,死了就死了,搞那麼多沒用。”
茶海唉聲嘆氣:“看來我必須死在你後頭,才能跟你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