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嫁給他，是你和他的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意料之中的答案。
柳含煙混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在自己面前說錯話？
柴曼娜微微嘆氣，也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失望？有那麼一些。
高興？有什麼值得高興？
柳含煙尊重的是她兒子，對自己，只是附帶而已。
不過柴曼娜還是挺佩服她的。
平心而論，如果角色互換，菓菓是個男孩，要娶一個大自己六歲的女人，恐怕自己不會像柳含煙這麼大度。
走到門口的柳含煙轉過身：“你該不會想甩了小海，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所以希望我棒打鴛鴦？”
“啊？”
“你是不是傻了？小海這麼好的男人，你不要，想要誰？”
柴曼娜被她的腦迴路驚呆了，不知道說什麼。
柳含煙見她呆呆的，走回來摸了摸她的肚子：“別瞎想了，趕緊再生一個，你答應我的。”
“這事，我，我...”
“一個不夠，現在政策好了，至少得生兩個，男孩女孩無所謂，但是得有。”
柴曼娜突然湧上一股睏意，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趕緊睡覺去，養好身體才能生兩個。”
柴曼娜徹底敗了，蔫頭耷腦地上樓去了。
柳含煙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接過張姨遞上的水杯：“一天天沒個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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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大了，該放手就得放手。”
“你說小絮跟晨晨配一對，行不行？”
張姨瞄了一眼鄭秀麗所在的客房：“我覺得懸。”
“他倆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熟門熟路，很合適嘛。”
張姨放下手裡的雞毛撣子，坐在柳含煙旁邊：“柳姐，你這是當局者迷。他倆要是彼此有意思，早就談了，何必等到現在？晨晨的性格，用現在的話來說，悶騷型的。小絮跟他沒有共同語言，話都說不了幾句，日子沒法過。”
“那你說，小絮跟晨晨適合什麼樣的？”
“晨晨這些年在魔都搞科研，小麗磨破了嘴皮子都勸不回來，說明他對自己的人生有很清晰的規劃，估計呀，也喜歡跟他一樣專心搞研究的。”張姨聲音小了：“小絮，她適合那種開朗活潑的，還得帶點兒痞氣，我說不清楚，反正得有那股勁兒。”
柳含煙很失望：“我還想跟麗麗親上加親呢。”
“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
柴曼娜回到臥室，看見茶海靠著床頭打電話。
她輕輕關了門，像只貓一樣靜悄悄走過去，先檢查了菓菓的狀態，確認她沒醒，才慢悠悠爬上床，鑽進被子裡，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扔在一旁。
茶海伸手把她摟到懷裡：“晚上我肯定過去。”
柴曼娜閉上眼睛，猜測他在跟誰說話。
“怎麼會呢？大家都是朋友，說這話見外了。”
“娜娜也不會，放心吧，她肯定來。”
柴曼娜聽見她的名字，詫異地睜開眼，會是誰呢？
“說定了，晚上見。”
茶海把手機扔在一旁，翻身抱住柴曼娜：“大清早的，幹嘛去了？”
“誰的電話？”
“你猜。”
柴曼娜認真想了想：“咱倆都認識的，有過矛盾，還得當朋友的，估計也就王寶琦了。”
“我老婆真是冰雪聰明。”
“約你幹嘛？”
茶海鑽進被子裡，向下躥：“不是約我，是約咱倆，唱歌。”
“別鬧了，菓菓快醒了。”柴曼娜用腳踢他：“失眠到天亮，我這會兒困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茶海用胳膊撐起被子，從裡面向外看著她：“失眠？你的意思是，我不行？”
“跟你沒關係。”柴曼娜壓下被子：“不跟你鬧，我真困了。”
沒人煩她，不過幾分鐘她就睡死了。
茶海鬱悶地拿起手機，搜尋有關失眠的資訊，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問題。
看了一會兒，柴曼娜手機響，茶海瞄了一眼，上面三個大字“黎洪哲”。
很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接。
響了七八聲，柴曼娜都沒反應，茶海怕吵醒菓菓，還是接了，聲音很輕：“喂，娜娜剛睡著。”
黎洪哲聽見茶海的聲音，極其不適應，很想立刻結束通話，不過還是控制住了：“那我中午再打。”
“你說事吧，我轉告她。”
“今天是週日...”
茶海反應過來：“我們還在我媽這邊，這樣，等娜娜睡醒，我們把菓菓送過去。明天還有一天假，你可以陪她玩。”
“可以。”
茶海換了話題：“公司怎麼樣？”
“很順利。”黎洪哲試探性地問：“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把菓菓先送來...”
“車出了點兒問題，送去修了，臨時開的車上沒有安全座椅，我不敢一個人帶菓菓出門。”
黎洪哲只好放棄：“好吧，那等娜娜睡醒再說。”
“你不回去陪父母？”
“明天吧。”
茶海一聽他明天回去，提醒道：“明天下午我媽要跟丈母孃一起過中秋，菓菓肯定要跟著我們的。”
“那...今天下午我帶菓菓回去，明天中午給你們送過去。”
“還是等娜娜睡醒吧。”
“好吧。”
掛了電話，茶海突然有些同情黎洪哲。
本來好好的一家人，老婆漂亮賢惠，孩子聰明可愛，就因為他一時想不開，又抹不下面子，結果都沒了。
要引以為戒啊！
這世上，沒有誰是必須待在誰身邊的，如果不好好相處，隨意糟蹋別人的感情，失去之後再後悔也沒用了。
九點多，菓菓醒了，柴曼娜還在沉睡中。
茶海給菓菓洗漱完畢，帶著她下樓吃早飯。
柳含煙跟鄭秀麗正在閒聊，看見菓菓下來張開手臂：“小寶貝，到奶奶這兒來。”
菓菓連蹦帶跳地衝過來，直接撲到柳含煙腿上：“媽媽是懶蛋，還在睡覺。”
茶海自覺去了廚房。
“媽媽早就起來了，還跟奶奶一起跳操呢。”柳含煙把她抱到懷裡：“媽媽一點兒也不懶，不能這麼說她。”
“騙人，她就是在睡覺。”
“媽媽起來太早，看你沒醒所以又睡了。”
菓菓不開心地撅起嘴：“就是懶蛋。”
“小寶貝，你不能這麼說，媽媽聽見會傷心的。”
“她才不會呢，她只會說我是小懶蛋。”
鄭秀麗聽著兩人的對話，語帶羨慕：“家裡有個小的就是好，熱鬧。”
“小寶貝就是奶奶的開心果。”柳含煙扶著菓菓的腋窩把她舉起來：“是不是呀？”
菓菓“咯咯咯”笑個不停。
茶海端著早飯走過來：“菓菓，快來吃早飯了，有你愛吃的蝦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