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柴曼娜憂心忡忡:“大意了,昨天就應該統計人數的。”
“別自責,誰也不會想到這個。”
“燒傷非常疼,還是大面積,肯定遭大罪了。”
茶海態度很明確:“救命要緊。”
王新永的父母,遠比想象的難纏。
他們一聽茶海是王新永的老闆,立刻鬧著讓茶海賠錢。
茶海既然願意過來,就願意掏錢治病。
可王新永的父母,好像不太在乎他的死活,只想從茶海這裡弄點兒錢出來。
柴曼娜看著躺在病床上,全身大面積溼敷的王新永,為他有這樣的父母,感到心酸無奈。
很快護士過來了:“這裡是病房,吵吵什麼呢?”
柴曼娜趕緊走過去:“你好,我們是這位病人的同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三度燒傷,情況很危險。”護士說著白了那對老夫妻一眼:“你們準備好錢,不是個小數目。”
茶海接話:“我這就去交費,你們一定要救他,用最好的藥。”
王新永的父母可不這樣想:“老闆,你把錢給我就行...”
茶海甩開老夫妻,看了眼床頭的病號資訊,拉著柴曼娜出去了。
兩人沉默著,心情都很不好。
不管是柳含煙、章明俊,還是陳竹月和老柴,不管他們有沒有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他們都在努力做好父母。
如果病床上躺著的是他們兩個,絕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到了交費處,茶海有些遲疑,他不知道該交多少錢合適。
柴曼娜小聲提醒:“他這個情況,估計要轉移到無菌室避免感染,還得植皮,先交10萬吧。”
今天發錢的時候,柴曼娜全程都在,她知道,書包裡,也就只剩下10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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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完錢,兩人商量了一下,就憑這對老夫妻的表現,他們可能也不會好好照顧,等情況穩定下來,還是僱個護工比較妥當。
重新回到樓上,兩人去了主治醫生辦公室,詳細詢問了王新永的情況。
醫生得知不用再考慮治療費用,立刻給安排了無菌室,而且會儘快安排植皮,縮短治癒時間。
這裡暫時沒有事了,茶海不想看見那對老夫妻,沒有再去病房,帶著柴曼娜走了。
坐進車裡,柴曼娜才問他:“你銀行卡裡還有多少錢?”
“120萬。”
柴曼娜輕輕“嗯”了一聲,這個數字,足夠給王新永治病了。
茶海知道她在想什麼,給她潑冷水:“還沒給會員退錢。不算會員費,光是水中月寄存的那些茶,加起來也不是個小數字。”
“有多少?”
茶海輕輕吐出一句:“上千萬。”
“這麼多?”柴曼娜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要是一窩蜂的全來退錢,把她賣了也不夠。
“價錢都是炒起來的。”茶海幫她解惑:“物以稀為貴。有些茶葉本來產量就少,只取頭芽就更貴,幾萬的都有。再便宜些,幾千的,幾百的也有。水中月有兩千多會員,寄存的茶,價值相當可觀。”
柴曼娜無力地靠著椅背:“這麼重要的東西,連個值班的都沒有。”
“有專門用來存放的冷庫,電子鎖,密碼只有幾個人知道,很安全。”茶海安慰她:“也許沒燒到那裡,沒有那麼大的損失。”
柴曼娜能說什麼?
只能盼著茶海願望成真。
茶海向右變道:“先吃飯吧。”
兩人隨便找了家小店,隨便點了些東西,隨便吃了頓午飯。
九月的午後,還是有些熱的。
走出店門,柴曼娜抬起頭,微微眯著眼睛:“天空真藍。”
“真藍。”茶海牽起她的手:“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帶菓菓去放風箏吧?”
“好,她一定很高興。”
茶海偏頭看她:“你...”
“我怎麼?”
“你怕不怕?”
柴曼娜又開始裝傻:“我怕什麼?”
“你應該猜到了,我不會從媽那裡借錢。有可能會欠一大筆錢,你還是...”
“打住啊!我是你老婆,哪都不會去。”
茶海把她摟到懷裡:“別犯傻,我一個人揹債就行了。”
“你有空在這兒磨磨唧唧的,還不如帶我去看看你其它產業,讓我知道每個月的盈利情況,好合理安排還款。”
茶海低下頭:“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以前是懶得操心。現在我們是一體的,而你呢,花錢大手大腳,我不操心不行了。”
茶海委屈不已:“我哪有大手大腳?”
“沒有嗎?”柴曼娜咬了一口他下巴:“明明就有!”
茶海看著她的嘴唇:“你塗大紅色,氣場特別足,我真想拜倒在你的高跟鞋下面。”
“嘶,你這是又有了新癖好?”柴曼娜擺出一副睥睨天下的表情:“姐姐絕對滿足你!”
“姐姐打算怎麼...”
手機響了。
這個時候來電話,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茶海迅速拿出來,安娜打來的。
茶海把手機螢幕讓柴曼娜看了一眼,接通,開了擴音:“喂。”
“遭報應了吧?讓你出去亂搞!”
柴曼娜幫著解釋:“他被人整了...”
“二姐也在?”安娜的語氣很急切:“二姐,我跟你說,男人沒有不好色的,茶海也不例外。”
茶海趕緊接話:“我就好我老婆的色。”
“說的怪好聽的,你跟那秘書卿卿我我的時候,還記得家裡有老婆?”
“我真沒有,不信你問我老婆。”
柴曼娜只能繼續解釋:“安娜,小海真的沒亂來,有充分的證據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二姐你真好騙。”
茶海對著手機:“你專門打電話過來嘲諷我?”
“是也不是。”安娜清了清嗓子:“嘲諷你是順帶的,主要是想問問你,缺不缺錢,需不需要幫忙。”
茶海拒絕了:“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
“真的假的?光我們一家都夠你喝一壺的,更別提其他人。”
茶海無言以對。
安娜孃家,一共就三口人,還分別在水中月辦了會員,買了茶葉。
加在一起,還真不是個小數字。
柴曼娜輕輕拍了拍茶海的肩膀:“安娜,我們兩個還是想自己解決。”
“你倆真是倔到一塊了。多多都跟我說了,小海拒絕了家裡的幫助,而你呢,非要跟他今天領證。”
安娜要是不提醒,兩人都忘了這事。
柴曼娜瞄了眼時間,已經快三點了:“啊,不跟你說了,再不回家拿戶口本,民政局就該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