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海的甜言蜜語之下，柴曼娜只能同意讓柳含煙教她化妝。
不過嘛，能不能學會，就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了。
柳含煙拉著柴曼娜去了茶海臥室。
作為一個稱職的老師，柳含煙當然要摸摸底：“你以前用過什麼化妝品？”
“口紅。”
“只有這個？”
柴曼娜點點頭。
柳含煙忍不住笑：“省錢了。”
柴曼娜沒說話，心想可不是省錢了嘛，這麼多年也就黎洪哲送過一支口紅，再沒買過別的。
“娜娜，偶爾改變一下自己的形象，也是給生活一點兒調劑，你別牴觸。”
“我沒牴觸，我只是懶。”柴曼娜補充道：“有那時間，我寧願睡覺。”
“你不怕小海看膩了？”
柴曼娜眨眨眼：“媽，你這胳膊肘向外拐啊。”
“哪有？”柳含煙開始給她臉上塗東西：“去年，有一次我去市中心老房子，小海不在，你猜猜我看見什麼？”
“什麼？”
“一張你的照片，放在床頭櫃上。”
柴曼娜很驚訝：“不是吧？”
“別動。”柳含煙手法很輕柔：“你穿著中式的結婚禮服，手捏著蓋頭，一雙眼睛顧盼生輝，裡面全都是幸福。”
柴曼娜很尷尬：“應該是我結婚那天拍的。”
“照片上你很年輕，我還以為是小海的同學或者朋友，卻沒想到你比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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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曼娜更尷尬了：“我...”
“別亂動。”柳含煙拿起眼影盒：“我第一次去你辦公室，發現你就是照片上那個女人，我就明白了，小海這是心病。本來我準備了好多說辭，想讓你別纏著小海，放他一馬。”
柴曼娜不知道該說什麼。
身為母親，她能理解柳含煙。
如果換了是她，根本忍不了這麼久。
“看見你的時候，我才知道是小海纏著你。幸好我聽了章明俊的勸，不然小海肯定跟我鬧。”
柴曼娜依舊沉默。
“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小海？”
“啊？”
話題換的太快，柴曼娜有些沒跟上。
她還以為接下來柳含煙會讓自己主動提分手，結果...
“啊什麼啊？你又想到哪去了？”柳含煙點了點她的腦袋：“一天天在想什麼呢？我跟小海，都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柴曼娜咬著嘴唇：“我還沒想好。”
“怕什麼？”
“小海這麼年輕，應該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我...”
柳含煙輕輕笑：“你給他生一個不就完了。”
“啊？”
“又啊！閉上眼睛。”
柴曼娜乖乖閉上眼睛：“我真不想生了，太疼了。”
“上回條件不好，你沒辦法好好休息，才那麼疼。換了我照顧你，絕對不疼。”
柴曼娜哭笑不得，這都是什麼邏輯？
不管換地方還是換人，肚子上都得劃一刀啊！
“好了。”柳含煙滿意地欣賞自己的作品。
柴曼娜很好奇，這麼短的時間，化成什麼樣了？
柳含煙讓開位置：“照照。”
柴曼娜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好像是變了一點兒，可還是自己的模樣。
再湊近看看。
眼睛大了一些，鼻子挺了一些，睫毛長了一些...
柳含煙站在旁邊笑：“你以為我會給你來個大濃妝啊？”
“嗯。”
“傻乎乎的，看上去像是沒化妝，才是化妝的最高境界。”
“好吧，挺有道理的。”
柴曼娜覺得眼睛癢，想要伸手揉揉，剛湊近，被柳含煙抓住：“揉花了。”
“真是自己找罪受。”
柳含煙打開門：“我讓小海進來。”
菓菓比茶海跑得快。
“媽媽，你看起來怪怪的。”
“哪裡怪？”
菓菓爬到她腿上，皺著小眉頭：“你的眼睛怪怪的。”
“好看嗎？”
“有些像生病了。”
柴曼娜大笑起來。
茶海關上門，語氣誇張：“我感覺自己換了個老婆。”
柴曼娜用驚恐地表情看著他：“你是誰？我在哪？你要幹什麼？”
茶海很想跟她鬧一鬧，可菓菓還醒著。
有時候他也會想，要是沒有菓菓，柴曼娜也許早就答應嫁給他了。
“媽媽，你太好玩了。”菓菓開心地去捏柴曼娜的臉，被躲了過去。
摸花了怎麼辦？
豈不是白受罪啊。
茶海附和道：“我也覺得媽媽很好玩。”
他還特意加重了“好玩”兩個字的語氣。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看過了？我去洗臉了，不舒服。”
“別呀。”
“給我一個理由。”
茶海打開門：“小寶貝，你去看看是不是要吃飯了。”
菓菓從柴曼娜腿上溜下地：“我早餓了。”
等菓菓出去了，茶海關上門，將柴曼娜扯到懷裡：“留到睡覺，好不好？”
“蹭你一臉多不合適啊。”
“好老婆，就這一次，好不好？”
柴曼娜想起了她和黎洪哲拍婚紗照那天，黎洪哲也是這麼哄她的。
真是奇妙。
明明說話的人已經換了，可內容還是一樣。
茶海見她神情恍惚，眼睛像是看到了很遠的地方，心中咯噔一下，該不會勾起她什麼回憶了吧？
能打斷思考的，只有行動。
柴曼娜回過神來，閉上了眼睛，感受茶海的溫柔細緻。
一吻結束，柴曼娜用手背蹭了蹭嘴巴：“都讓你吃光了。”
“味道不錯。”茶海放開她：“吃飯吧。”
來到餐廳，鄭子豪在給菓菓剝蝦，柳含煙不在。
“媽呢？”
“接了個電話，又出去了。”鄭子豪瞄了一眼柴曼娜：“嫂子，你還是不化妝比較好。”
柴曼娜笑著問他：“哪裡不合適呢？”
“你現在看起來沒那麼傻了。”
柴曼娜走過去給了他一拳：“你才傻。”
鄭子豪轉頭看茶海：“男人吧，都有英雄情結，你看起來傻乎乎的，容易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不信你問我哥。”
柴曼娜一臉不開心：“我還以為自己是個御姐呢。”
茶海拉著她坐下：“別聽他瞎說，他有什麼經驗？”
“那你可太小看我了。”鄭子豪頗為得意：“我談戀愛的次數，比你多的多。”
柴曼娜很驚訝：“你？”
“對。”
茶海不屑一顧：“小孩子過家家的把戲。”
鄭子豪不服：“你這是偏見！成年人的感情是感情，我們小孩子就不是感情了？”
“有道理。”柴曼娜看著菓菓：“我可得把我閨女看緊了。”
鄭子豪說的煞有其事：“放心，誰敢打菓菓的主意，先得過我這一關。”
柴曼娜嘴角直抽抽。
這都哪跟哪？
茶海淡淡說道：“菓菓是我閨女，你一邊待著涼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