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洪哲拿到茶海給他的第一筆投資，立刻收拾東西直奔目的地。
茶海為了看看他的能力，沒有任何干涉，一切都交給他決定。
黎洪哲在文化產業園轉悠了幾天，跟管委會的人都混熟了，所有明面上的，還有私下裡的優惠政策，都被他給問了出來。
還選好了公司位置。
雖然茶海一直說不管，不過黎洪哲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看看行不行。
茶海本來不想去，可心裡到底有些好奇，星期一隨便找了個藉口，瞞著柴曼娜跑了過去。
只是茶海疏忽了，8月6日恰好是柴曼娜的生日。
到了文化產業園，茶海跟著黎洪哲轉了一圈，最後才來到他選好的地方。
位於產業園的西北角，不僅交通便利，還十分安靜，周邊的綠化也相當不錯。
黎洪哲帶著茶海坐電梯上到8樓，給他介紹：“免稅兩年，本來免租一年，我跟管委會又談了半年。水電也有優惠，還有一些別的政策，就是對租用面積有要求。”
“我對遊戲行業一竅不通，你看著辦。”
黎洪哲皺著眉頭：“我本來計劃，先做個小型的遊戲工作室，等賺了錢再擴大規模。這行就是個燒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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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海還是那句話：“反正我就這麼多錢，你看著燒。”
黎洪哲看著他十分不解：“你花那麼大代價，就是為了把我支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說讓你負責，我就真的不管。”
黎洪哲還是很納悶。
茶海看著眼前的走廊輕輕笑：“你比我更想賺錢。”
這倒也是。
黎洪哲從兜裡摸出鑰匙：“806室，500平。”
推開門，空蕩蕩的，地上都是塵土，窗戶看起來也霧濛濛的。
兩人就站在空曠的屋子裡，討論了一下大概佈置，憧憬了一下美好的未來。
黎洪哲對遊戲有很多獨特的見解，兩人聊的太過投入，不知不覺，天都黑了。
茶海回過神：“完了，沒接娜娜下班。”
黎洪哲看了眼時間：“菓菓都快睡覺了，咱倆還挺能扯的。”
“今天星期一，菓菓晚上加了一節機器人課，娜娜應該也去健身了。”茶海說著向外走：“我得回去了。”
“吃個飯再走吧？”黎洪哲關燈鎖門：“昨天菓菓跟我訴苦，說一點兒人身自由都沒了，不想上那麼多課。”
“沒辦法，我勸過，勸不動。娜娜就是鐵了心非要菓菓學這個，學那個，之前比現在還多。”
“她被刺激的，魔都那邊競爭激烈，每個孩子都在上各種補習班。”
下了樓，茶海確實餓了，開車帶著黎洪哲在附近吃了飯，又把他送到賓館，才準備回去。
已經晚上十一點多。
黎洪哲跟他保證：“下個禮拜你再來，公司就開工了。”
“你招人了？”
“就那幾個前同事，我把他們都拉過來了，又找了幾個人。”
茶海看著他笑：“你比我想的能幹。”
黎洪哲面色不善：“你真以為娜娜眼瞎？”
“她當然不瞎。”茶海發動汽車：“走了。”
“回見。”
茶海剛上高速，手機響了，一看是黎洪哲打來的，迅速接通：“怎麼了？”
“今天，是娜娜的生日，我看見手裡的鑰匙才剛想起來。”
“我...”茶海很想罵人。
在限速範圍內，茶海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去。
為了避免被柴曼娜發現，茶海把禮物放在了東四路，還得去一趟。
這麼一耽擱，等他把車停在樓下，已經半夜一點多了，柴曼娜的生日，過去了。
茶海點開手機，發現自己確實標記了日曆，可忘了設定提醒！
這事鬧的。
鬱悶啊。
這是兩人在一起之後，柴曼娜過的第一個生日，就這麼錯過了。
不知道她得多傷心。
上樓，開門，屋裡黑漆漆靜悄悄。
摸黑換了鞋，茶海忐忑不安地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推開一條縫，依然黑漆漆靜悄悄。
關上門，茶海走到沙發旁，也沒有開燈，就這麼坐著。
在心裡把黎洪哲罵了一萬遍。
柴曼娜睡到半夜，被憋醒了，迷迷糊糊去衛生間放水，走到客廳看見一個黑影，嚇得驚叫一聲。
“是我。”
柴曼娜開啟燈，拍著胸口：“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大半夜不睡覺，你坐著修仙啊？”
“你...”
“我怎麼了？你差點兒把我嚇尿了！”
柴曼娜說完匆匆走進衛生間。
茶海把禮物塞到沙發靠墊後面，等她出來招呼她：“過來。”
“幹嘛呀？我還睡覺呢。”柴曼娜嘴上這麼說，還是走了過去。
茶海仔細觀察她的表情，沒發現她有傷心難過的跡象。
“一股汗味，怎麼不洗澡啊？”柴曼娜半趴著，像小狗一樣在茶海身上聞來聞去。
茶海小心翼翼地問：“昨天我不在，你怎麼過的？”
“上班，下班，帶菓菓，吃飯，睡覺。”柴曼娜直起腰打了個哈欠：“還能怎麼過？”
茶海在心裡猜測她這句話，是不是在抱怨？
因為犯困，眼睛發癢，柴曼娜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你幾點回來的？”
茶海只能模糊焦點：“跟合作商聊太久，剛進門。”
“趕緊洗澡睡覺吧，都幾點了。”
柴曼娜轉身要走，被茶海拉住：“你昨天沒什麼特殊的經歷？”
“沒有啊。”
“沒收到什麼特殊的訊息？比如銀行發的。”
柴曼娜還是不明白：“銀行發的訊息都在垃圾箱，我才懶得看。”
茶海無可奈何地挑明：“昨天你生日。”
“哦，我又老了一歲。”柴曼娜明白了，伸手彈他腦門：“拐彎抹角的，不就是生日嘛，年年都有，沒什麼稀罕的。”
“我沒陪你過生日，你不生氣嗎？”
“不至於，以前我都是想起來就過，想不起來就算。”柴曼娜說著想起了黎洪哲給她過的生日，好像也就兩次吧？
現在想想，似乎當初有那麼一點兒難過呢。
茶海把禮物拿出來：“我準備了好久，結果...”
“什麼東西？”
柴曼娜接到手裡，直徑十公分的一個圓形盒子，包著銀色的紙，打著蝴蝶結。
兩下拆開，裡面是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
柴曼娜又給遞了回去：“我不喜歡戴首飾。”
“你連看都沒看！”
“謝謝你。”柴曼娜把盒子放在他腿上：“不用看我也知道，很貴。”
茶海真的要瘋了。
哪有人這樣對待禮物的？
上次的車鑰匙到現在都沒送出去，再加上這個，實在太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