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雲和米芊芊去了主臥說貼心話。
米文耀哄著兩個外孫女玩，順帶也哄了菓菓。
丁瀚池老實坐在一旁。
兩年多沒回來，他怕老丈人發飆。
米博簡把茶海拉到門外，想跟他一起抽菸。
茶海沒有接：“我早戒菸了。”
米博簡跟他開玩笑：“備孕啊？”
“別鬧了。”茶海不自覺紅了臉。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米博簡的表姐談戀愛。
米博簡繼續笑：“精神煥發啊，這有了愛情的滋潤，真是不一樣。”
“你最近還好吧？”
“還那樣。”米博簡抽了兩口，低頭把香菸捻滅，一邊嘴角歪著，從鼻子裡輕輕哼出一股氣流，帶著許多無奈和憋悶。
茶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會好的。”
“隨便吧。”米博簡從樓梯前面的窗戶看出去，一臉痞氣：“日子總得過。”
身後的防盜門開了，柴曼娜探出頭：“小海，粽子什麼時候送來啊？孩子們都想吃。”
“我打電話催催。”
門關了。
米博簡納悶道：“還叫你小海呢？”
“我也想讓她改口。”茶海說著摸出手機，給蛋糕店打了個電話，知道已經出門了，心裡有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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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博簡等他掛了電話，摟著他的肩膀，湊到他耳朵邊小聲說了幾句。
茶海一臉羞澀：“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米博簡抬手敲門：“辦法我說了，用不用看你。”
......
這個端午節，多了三個小丫頭鬧騰，比往年熱鬧多了。
陳竹雲和米芊芊說了一會兒話，米芊芊的情緒，明顯好多了。
丁瀚池提起來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老夫老妻，他實在不明白米芊芊鬧什麼。
只能當她孕期情緒不穩定。
柴曼娜在廚房裡折騰了幾個小時，做了一桌菜，特意拍照發給油婉婉，刺激她。
果不其然，油婉婉立刻發了影片請求過來。
看著滿屋子的人，油婉婉可憐兮兮：“我也想回去吃好吃的。”
柴曼娜故意把攝像頭靠近油婉婉愛吃的東西：“看看，這是什麼？”
“你太壞了！明知道我吃不著。”
柴曼娜重新把攝像頭對著自己：“那你就回來唄。”
“我也想啊！”油婉婉哼唧唧：“時間太緊了，我手裡還有個實驗沒做完。”
“那你只能等國慶了。”
陳竹星語氣平靜：“咱倆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我知道。”油婉婉情緒瞬間低落：“你們吃吧，我忙去了。”
掛了影片，柴曼娜有些心疼油婉婉：“小姨，婉婉學了這麼多年，總算有機會施展抱負，你幹嘛非得讓她回來？”
“她不回來，家裡這一攤事交給誰？我跟你姨夫年紀大了，幹不動了，想到處走走看看。”
柴曼娜無言以對。
陳竹星現在也五十了，放在過去，早就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候。
只是現代社會，很多人退休之後反而找到了新的.asxs.，還能再奮鬥二十年。
不過這都是個人選擇，別人無權干涉。
桌上氣氛比之前沉悶了許多，米博簡眼珠一轉，手指著茶海：“菓菓，你把他叫什麼？”
“舅舅呀。”
米博簡又去問泡泡：“那你把他叫什麼？”
“姨夫。”
米博簡再次問菓菓：“你和姐姐都把我叫舅舅，可是姐姐把他叫姨夫，你還叫舅舅，不對勁呀。”
菓菓也有些疑惑：“那我應該叫什麼？”
柴曼娜瞪著米博簡，眼神裡警告意味十足。
“叫叔叔呀。”
“不要，他是舅舅！”
茶海幫著菓菓打圓場：“她還小呢，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吧。她還把我弟弟叫哥哥呢。”
一聽菓菓見過茶海的弟弟，長輩們來了興趣，你一句我一句開始問。
“娜娜，你去他家了？”
“還見誰了？”
柴曼娜老老實實答了，還補充：“我在他媽那兒，住了一晚。”
長輩們交換了一個眼神，陳竹星問茶海：“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我隨時都可以，只要娜娜點頭。”
這下矛頭全都對準了柴曼娜：“你還等什麼？”
柴曼娜低頭裝死。
陳竹星又去問茶海：“要是結婚，你家出什麼？”
陳竹月站起來：“等一下。”
很快陳竹月拿著房產證出來：“看看，這是小海他媽給娜娜買的房子。”
柴曼娜抬起頭：“這玩意怎麼在你手裡？”
“小海交給我的，讓我替你保管。”
柴曼娜扭頭看著茶海，用口型威脅他：“是不是想死？”
房產證在眾人手裡傳了一遍，對於上面那個地址，只有陳竹星知道位置。
“這地段不錯，周圍什麼都有，房價也不低呢。”
皆大歡喜，除了柴曼娜。
米芊芊笑著說道：“娜娜，你要麼現在結，要麼等我生了結，可別在我坐月子的時候結，我還想吃你的喜酒呢。”
這樣的場合，柴曼娜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低頭不吭聲。
茶海原本以為她礙著親戚的面子，怎麼也會客氣地答應一句，沒想到她還是不鬆口。
大家都尷尬起來。
米博簡再次擔任了調節氣氛的那個：“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結什麼婚？談戀愛多好，每一天都是甜蜜蜜的。”
柴曼娜抬起頭：“我只是還沒想好。”
“還想什麼？”陳竹月都替她著急：“小海這麼好，你還有啥猶豫的？”
柴曼娜看了一圈，慢慢說道：“如果真的能愛到天長地久，那麼結婚這個形式，不是很多餘嗎？如果不能愛到天長地久，那麼結婚這個形式，不是更多餘嗎？”
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這些話，乍一聽很有道理，可仔細琢磨，總有些不是味。
茶海在桌下，緊緊抓著柴曼娜的手，他想說他不會變心，可這種事情，誰能百分百保證？
米芊芊開了口：“看來你跟洪哲離婚這事，還是影響到你了。可是你想想，除了結婚證之外，你還能用什麼來紀念曾經愛過這件事？”
“不愛也可以結婚的。”柴曼娜扭頭看著茶海：“你就這麼急著結婚啊？我都搬到你那兒去住了，我覺得應該能讓你安心了，還不夠嗎？”
茶海很想告訴她，不夠，很不夠，可家裡這麼多人，他不好開口。
陳竹星一看這架勢，招呼道：“吃飯吃飯，他倆的事，讓他倆商量去。”
大家都開始動筷子。
柴曼娜見茶海情緒不好，用胳膊輕輕撞了撞他，聲音嗲嗲的：“我想吃蝦，懶得剝皮。”
“我給你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