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柳含煙家，柴曼娜問了茶海好幾遍，他都說不知道10號什麼日子。
沒辦法，柴曼娜只能一個一個猜：“你媽生日？”
“三月的，已經過了。”
“鄭叔叔生日？”
茶海想了想回道：“我奶奶這個月生日，我爸在她後面。鄭叔叔的生日，還在我後面。”
“多多生日？”
茶海有些不確定：“我真不知道。”
“那估計就是他生日，否則也不用神神秘秘的。”柴曼娜開始發愁：“給他送什麼合適？”
茶海沒接話。
鄭子豪都十七歲了，茶海從來沒有關心過他的生日是哪一天，更沒參與過。
如果明天真是鄭子豪的生日，那他就已經十八歲了。
是個成年人了。
茶海突然覺得他這個哥哥，實在有些不合格。
尤其是鄭子豪對柴曼娜這麼友善的前提下，更顯得他小心眼。
柴曼娜很少跟這麼大的孩子打交道，實在不知道送什麼。
想來想去，她只能想出一個：“他玩遊戲嗎？我送他一個最新款的遊戲機？”
“他房裡一堆遊戲機。”
柴曼娜一想也是，鄭子豪又不差錢，想要什麼自己就買了。
“那我真不知道送什麼。”
茶海有了主意：“這樣，你送他去學車，我給他買輛車。”
“這個好。”柴曼娜忍不住誇茶海：“還是你厲害。”
茶海看了一眼後視鏡：“菓菓睡著了嗎？”
“我才沒睡著呢。”菓菓半閉著眼睛：“我一點兒都不困。”
柴曼娜揉了揉她的腦袋：“嗯，我們不困。”
茶海原本想說“我最厲害的地方，你猜猜是哪”，既然菓菓沒睡著，只能咽回了肚子裡。
上樓進門，陳竹月不在家。
柴曼娜把菓菓安置好，回到客廳坐下：“我想到一件事，剛才多多神神秘秘的樣子，你媽該不會不知道吧？”
“無所謂，明天下午回去就知道了。”茶海說著抱住她：“兩天兩夜了。”
柴曼娜心知肚明，卻有意裝傻：“我手機呢？”
“別想逃。你什麼時候搬？”
柴曼娜很為難：“這事很難跟我媽說。”
“不難，只要你答應，我去跟媽說。”
柴曼娜皺著眉頭沒吭聲。
“老婆，時間不等人啊，過一天就少一天，你不想跟我一起住嗎？”
柴曼娜還是不吭聲。
茶海把她抱到腿上，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你就看著我受折磨，不心疼？”
“我要是搬過去，受折磨的就是我了。”柴曼娜老老實實坐著，不敢動一下，生怕刺激到茶海，讓他當場失控。
“太傷心了，我那麼盡心盡力，只想讓你...”
柴曼娜捂住他的嘴：“我老了啊，經不住那麼造。”
“好老婆...”
茶海剩下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傳來鑰匙的響動。
陳竹月回來了。
柴曼娜迅速從他腿上站起來，坐在一旁裝作若無其事：“媽。”
茶海也叫了一聲“媽”。
陳竹月手裡拿著一盆多肉，眉飛色舞：“看看，我新買的。”
柴曼娜湊過去，肥嘟嘟的葉片，像小熊爪子一樣，毛茸茸。
“這是什麼？”
“熊童子。”陳竹月換了鞋：“死了那麼多，總得添新的。”
柴曼娜這叫一個心虛。
陳竹月一直沒提，她還以為沒發現呢。
“我那都是有數的，少了幾盆，我還能不知道？”陳竹月白了她一眼：“明天給這個換盆，你給我幫忙。”
柴曼娜趕緊答應，爭取將功補過。
茶海笑著說道：“媽，我家有不少呢，下回拿過來一些。”
“我有的品種就算了，沒有的可以拿一些。”
茶海答應一聲，看時間不早了，告辭離開。
陳竹月把多肉放到陽臺上，走過來問柴曼娜：“你去他家兩回了，他媽怎麼說？”
“我困了，先睡了。”
“你就躲吧，我看你能躲到啥時候。”
......
第二天，茶海又是一大早就來了。
柴曼娜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不需要睡眠？
兩人睡的一樣晚，柴曼娜哈欠連天，茶海精神百倍。
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陪著陳竹月吃了午飯，又幫她給熊童子換了花盆，茶海才帶著母女倆出門。
柴曼娜困得要命，靠在椅背上：“我好想睡覺。”
“回市中心睡吧。”
“不要。”柴曼娜掐了自己一把：“我就是說說。”
茶海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放心，你跟菓菓一起睡，我保證乖乖的。”
“你在我心中，一點兒可信度都沒有。”
菓菓很納悶：“可信度是什麼？”
柴曼娜趕緊轉移話題：“你想不想吃冰淇淋？”
“想！”
茶海把車開到市中心，買了一個蛋筒冰淇淋，直接回了老房子。
當著菓菓的面，柴曼娜沒有說什麼，進了門才趁著菓菓不注意，給了他一拳。
吃完冰淇淋沒多久，菓菓困了，柴曼娜迅速帶著她去了主臥，還鎖了門。
一直到菓菓睡著，茶海都沒有進來，柴曼娜還以為他轉性了。
不管了，先睡覺再說。
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
柴曼娜睜開眼，看見房門還是關著的，走出去在屋裡轉了一圈，沒看見茶海的人影。
奇怪，跑哪去了？
柴曼娜又去衛生間看了一眼，沒人。
拿起手機，給茶海打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柴曼娜知道他有事，沒有再打。
菓菓很快也醒了，母女倆收拾利索，眼看著就要五點，茶海依舊沒回來。
怎麼辦？
等還是不等？
柴曼娜猶豫了一會兒，算了，打車去吧。
母女倆剛剛走到小區門口，茶海回來了，把車停在路邊：“怎麼出來了？”
“五點了。”
“先上來吧。”
坐進車裡，柴曼娜見他表情不太好，擔心地問道：“遇上麻煩了？”
“晚上回家跟你說。”
“嗯。”
一路上，茶海不像往日那樣話癆，一直沉默著開車。
柴曼娜心裡更不安了。
他們相處了這麼久，柴曼娜還沒見過茶海生氣的樣子，今天這算是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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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麼事會讓他生氣？
菓菓雖然小，可也能感覺到氣氛不對，全程乖乖坐著看窗外，偶爾才跟柴曼娜說一句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柴曼娜越來越心慌。
她實在不習慣這樣的茶海。
她忍不住想著，其實自己對茶海的瞭解，也只是一部分。
而且只是他給自己看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