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曼娜坐在沙發上,把請柬拿出來,又仔細看了一遍,嘟囔道:“下午三點半結婚,真奇怪。”
“都是請人算過的。”茶海坐在她旁邊,遞給她一瓶水:“圖個吉利。”
柴曼娜喝了幾口,把瓶子又遞給他:“封建迷信。”
茶海也不嫌棄,就著瓶口喝了一半,蓋上瓶蓋。
柴曼娜斜眼看他:“你怎麼不早說是這種陣勢?我還以為來了就差不多了。”
“你早上把請柬都快看破了,沒注意時間?”
柴曼娜小嘴一撅:“人嘛,都是憑經驗做事的,我當初中午十二點辦婚禮,就想著大家都一樣。”
茶海看了一眼菓菓,見她正踮著小腳踩地毯上的花紋,沒有注意這裡,迅速把柴曼娜摟住:“早上就想親你了,媽和菓菓都在,一直沒機會。”
柴曼娜自覺閉上眼睛。
一吻結束,茶海輕輕捏著她的手,聲音淡淡的:“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兒大,柴曼娜猶豫著沒有吭聲。
茶海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笑:“別多想,難得你有空,明天可以出去逛一逛。”
柴曼娜找理由:“都沒拿換洗衣服...”
“買新的。”
柴曼娜還想說話,茶海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一看,鄭子豪打來的,直接給掛了。
“怎麼不接?”
“不想再多一個電燈泡。”
手機又響了,安娜打來的。
茶海無奈地接起來:“有事?”
“房號,我去找你們。”
安娜不是一個人來的,屁股後面還跟著鄭子豪。
一進門,鄭子豪衝著菓菓走過去:“奶奶讓我給你拿了好吃的。”
柴曼娜一頭黑線。
當她這個媽不存在啊?
算了,算了,算了。
茶海招呼安娜坐下:“你還有空出來串門?”
“一會兒去化妝換衣服。”
柴曼娜想起自己結婚前的狀態,笑著問她:“緊張嗎?”
“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一個儀式麼。”安娜摸出手機回了幾條訊息,看著茶海:“你送來的量不太夠,能不能再送一回?”
“來這麼多人?”
“你以為呢?”安娜撇撇嘴:“我跟你說,我家這邊也就三十桌,他家倒好,昨天晚上才通知我們,又加了二十桌,總數破百了。”
茶海有些頭疼:“那你昨晚就該告訴我。”
“事多,忘了。”
茶海拿出手機:“我現在就安排,爭取兩點送過來。”
柴曼娜安靜地坐著,從兩人的對話中,大概能猜到是什麼事。
可她有些不明白,婚禮這種事情,難道兩家不該早就溝通好嗎?
怎麼臨時有這麼大變動?
茶海站起身,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安娜挪到柴曼娜身邊,伸出胳膊摟著她:“晚上別急著走,陪我說說話。”
柴曼娜腦袋裡有很多個問號。
洞房花燭夜,安娜要跟自己說話?
再說了,伴娘團呢?
她總有幾個閨蜜之類的吧。
“二姐,答應我嘛,我就想找個人聊聊天。”
柴曼娜點點頭。
茶海走回來:“行了,不出意外兩點送到。”
“謝了。”安娜站起來:“化妝去了。”
等安娜走了,鄭子豪走過來:“我剛才看見安娜姐姐跟她媽吵架。”
沒人接話。
大喜的日子,這種事情,知道了,也只能當做不知道。
鄭子豪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你們坐哪桌?”
“C3。”
“爸媽在C1,我在B2,就我一個人。”
柴曼娜有些不確定地說:“安娜剛說加了二十桌,位置可能會變動。”
鄭子豪眼睛一亮:“我得趕緊去問問,爭取跟你們坐一起。”
屋裡再次安靜下來。
柴曼娜走到菓菓身邊,見她正在吃東西,板著臉:“洗手了嗎?拿著就吃?”
“哥哥帶我洗了。”
柴曼娜腦殼疼。
鄭子豪管她叫姐姐,菓菓把鄭子豪叫哥哥,這讓外人聽見了,得多熱鬧?
門鈴響了,茶海走過去,服務人員推著小車進來:“您的午飯,請慢用。”
柴曼娜帶著菓菓又去洗了手,回來準備吃飯。
三個人剛剛坐好,門鈴又響了,茶海打開門,鄭子豪也推著一輛小車:“我跟你們一起吃。”
茶海不樂意:“你那些朋友呢?”
“吃飯這種事情,一定要跟合適的人,才能有個好胃口。”
柴曼娜趕緊挪開椅子,幫著把鄭子豪的飯菜放在桌上。
鄭子豪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不公平啊,你們的菜這麼多花樣!”
茶海的語氣不太好:“我們三個人。”
柴曼娜不知道他犯什麼病,不就一頓飯麼。
吃著吃著,鄭子豪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接通:“媽。”
“放心,我跟哥和嫂子吃飯呢。”
“我真沒亂跑。”
電話掛了,鄭子豪嘟囔著:“一點兒自由都沒有。”
茶海一句話把他懟回去:“你沒還成年呢。”
話音剛落,茶海手機響了,還是柳含煙。
“媽,多多跟我們一起吃飯呢,他沒亂跑。”
“知道了,你們路上注意點兒,酒店周邊堵的厲害。”
等茶海掛了電話,鄭子豪一臉委屈:“你們看,一點兒信任都沒有。”
柴曼娜好心幫柳含煙說話:“他們是關心你,怕你有危險。”
“就我這身材,能有什麼危險?”
柴曼娜眨眨眼:“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從背後給你一板磚,你也扛不住。”
“文明社會,哪來的這種事情。”
鄭子豪嘴上這麼說,可他心裡知道輕重。
菓菓剛才吃了很多零食,這會兒吃不下什麼東西,小心翼翼地說:“媽媽,我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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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玩去吧。”
菓菓溜下椅子跑了。
鄭子豪好奇地問道:“她說飽了,你真信啊?”
“當然啊,她都這麼大了,飽沒飽還不知道?”
“我看別人都是追著孩子餵飯的,你這直接不管了。”
柴曼娜放下筷子:“該管的管,不該管的,不管。”
“那...”鄭子豪剛說了一個字,被茶海攔住:“我老婆還沒吃飽。”
吃過午飯,鄭子豪還想留著,被茶海以要午睡的理由攆走了。
柴曼娜哭笑不得:“幹嘛呀?他一個人,你放心?”
“他不會出酒店的。”
菓菓困了,柴曼娜把她哄睡著,很憂愁:“早知道這樣,應該給她帶換洗衣服的。”
茶海看了眼時間:“樓下有服裝店,我這就去買。”
“別別別,也就一下午的事。”
茶海從後面抱著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輕地問:“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