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一大早，茶海就跑來了。
陳竹月睡眠少，五點多就起來了，忙著侍弄她那些花。
茶海敲門的時候，也就六點多。
陳竹月打開門笑道：“今天禮拜六，你不睡懶覺？”
“媽。”茶海說著進了門：“我今天想帶娜娜回去見我爸媽，白天打算帶她去買衣服。”
陳竹月對他的態度很滿意：“去吧，你們的事還是早點兒訂下來。”
“媽，我拿了燕窩，放在哪兒？”
“買這幹啥？浪費錢。”
茶海把盒子放在茶几上：“給媽吃的東西，咋能叫浪費呢？”
陳竹月搖搖頭：“我不是跟你客氣，真沒用，你還是拿走送別人吧。下回幫我買袋面扛上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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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海明白了，原來柴曼娜的脾氣，很大一部分都是受了陳竹月的影響。
“媽，面要吃，燕窩也要吃，缺什麼給我打電話。”
陳竹月還是搖頭：“我啥都不缺，只要你對娜娜好就行。”
茶海又明白了。
他之前一直想不通，就黎洪哲那樣子，柴曼娜怎麼能忍那麼多年，原來她娘家人基本不干涉。
黎洪哲真是個大傻子，這麼好的老婆跟丈母孃，他都不珍惜，活該他離婚。
陳竹月拿著水壺走進衛生間：“你看看娜娜醒了沒。”
“好。”茶海先換了拖鞋，才輕輕推開次臥門，看見柴曼娜和菓菓擺了同一個姿勢，睡的正沉。
他忍不住笑，心想基因的力量真是強大，菓菓就像娜娜的複製縮小版。
陳竹月從衛生間出來，看見他這樣，拐進了主臥，還關上了門。
茶海聽見動靜回頭一看，沒人，心裡明白了陳竹月的用意。
輕手輕腳走進次臥，關好門，茶海靜靜坐在床邊看柴曼娜睡覺。
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
柴曼娜迷迷糊糊感覺旁邊有個人，想都沒想，直接滾了過去，一把摟住腰，嘴裡嘟囔著：“小壞蛋~幾點了？”
茶海愣住了。
他有些不太確定，柴曼娜嘴裡的小壞蛋，是他還是黎洪哲？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
柴曼娜又哼唧了一聲：“人呢？”
茶海沉聲回道：“是我。”
柴曼娜還是閉著眼睛：“嗯？我知道是你。”
茶海的心情，又微微向上升了一點兒：“你剛才在叫我？”
“對呀...”柴曼娜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我夢見你了。”
“能不能再叫一聲？”
柴曼娜輕輕笑起來：“小壞蛋~”
茶海的心情，從谷底又爬上了頂峰，忍不住俯身：“再叫一聲。”
“小壞蛋~”柴曼娜慢慢睜開眼睛：“姐姐喜歡你。”
這是茶海聽過的，最動人的情話。
忍不住啊，茶海心跳都破百了。
柴曼娜摟著他的脖子：“等姐姐刷個牙。”
“我不嫌棄。”
兩人才剛剛親上，菓菓醒了，一咕嚕翻起來：“你們在幹什麼？”
茶海戀戀不捨地放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柴曼娜伸手把菓菓撈到懷裡，親了親她的腦門：“我們在交流感情。”
“什麼意思？”
“嗯，就像我和你一樣，因為愛對方，所以要親親。”
菓菓親了柴曼娜一口，翻身起來爬到茶海旁邊：“我也要親舅舅。”
茶海心情好極了，在菓菓的腦門上親了好幾口。
柴曼娜側躺著，看著他倆笑。
她確實夢見茶海了，而且還是一個十分悽慘的夢。
在夢裡過了另外一種人生，柴曼娜有些悵然。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好好跟茶海談戀愛呢？
甜甜蜜蜜地，不香嗎？
就算兩人真的結局悽慘，最起碼過程是美好的。
茶海偏頭看她：“要起來嗎？”
“嗯，你先去客廳吧，我和菓菓換衣服。”
茶海出去了。
柴曼娜剛剛給菓菓換好衣服，陳竹月拿著水壺進來了，要去陽臺澆花。
“媽，小海什麼時候來的？”
“六點多。”
柴曼娜很意外，她以為茶海剛來而已，沒想到那麼早。
洗漱的時候，茶海站在衛生間門口：“一會兒出去吃個早飯，我帶你們去買衣服。”
柴曼娜很納悶：“你才給菓菓買了衣服，怎麼還買？”
“給你買。”
柴曼娜連連拒絕：“我有衣服穿，沒必要。”
“你就那麼幾件衣服，怎麼沒必要？”茶海不爽地抱怨：“剛才在床上，明明很溫柔啊。”
柴曼娜抬手捶他：“別瞎說！”
茶海也意識到那句話有歧義，等到給菓菓洗漱完，把她攆出去，才關了衛生間的門，從後面抱著柴曼娜的腰：“以後都溫柔點，好不好？”
“我就這麼個脾氣，你也清楚。”柴曼娜拿起牙刷擠牙膏。
茶海等她開始刷牙，才繼續說道：“晚上要去見我媽，會有很多人看見你，所以我想讓你穿的好一點兒，免得那些人在背後說你壞話。”
柴曼娜吐掉嘴裡的泡沫：“行吧，我自己買。”
“你是我老婆，我給你買衣服，天經地義。”
柴曼娜刷著牙烏魯烏魯說了幾個字，發現聽不清楚，又把牙刷拿出來：“我還不是你老婆。”
“遲早的事。”
“你就這麼有信心？”
茶海以前真沒多少信心，經過剛才那一出，信心爆棚：“我想娶姐姐回家，天天看姐姐那麼溫柔的樣子。”
柴曼娜紅了臉：“你討厭死了。”
磨磨唧唧終於洗漱完畢，跟陳竹月打了個招呼，茶海帶著母女倆出門了。
眼看著就要到月底，氣溫越來越高。
才八點多，就已經覺得熱了。
柴曼娜很久沒有在商場買過衣服，對於現在的物價沒有明確的認知，等她看中一件翻開吊牌，默默地又給翻了回去。
搶劫啊！
茶海看中了另一件，招呼柴曼娜去試穿。
她忍不住又翻開吊牌看了看，呃，比剛才那件更貴。
不想買了。
茶海猜到了她的想法，蹲下問菓菓：“小寶貝，這件衣服漂不漂亮？”
菓菓皺著眉頭，一臉惆悵：“還行吧。”
柴曼娜趁機向外走：“再看看吧。”
菓菓都沒看上，茶海也不好再說什麼。
轉了兩個多小時，柴曼娜一件都沒買。
要麼顏色不行，要麼款式不行，她總能挑出毛病來。
茶海很無奈，變著花樣勸她，都不行。
最後實在沒招，他只能偷偷給安娜打了個電話，讓她從店裡挑了幾件衣服，直接送到鏡中花。
茶海見柴曼娜興趣缺缺，笑道：“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累，比上班還累。”
“走吧，去茶館歇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