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洪哲走了,陳竹月躲著去做飯了,柴曼娜只好把菓菓放回去,躺下望著天花板發呆。

腦袋裡亂糟糟的,柴曼娜各種擔心憂慮。

現在就開始了兩地分居的生活,如果黎洪哲在那邊有什麼事,比如感冒了,受傷了,誰來照顧他?

萬一他遇到了另外一個看對眼的女人,那又該怎麼辦?

柴曼娜越想越心慌,拿起手機給黎洪哲打了過去。

“老婆,我在去機場的路上,怎麼了?”

聽到這句話,柴曼娜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她和黎洪哲結婚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會產生這種想法,實在沒臉說出口。

“我剛才忘了給你說一路順風。”

“傻丫頭,放心吧,我到了就給你打電話。”

柴曼娜就這樣提心吊膽地過了一個上午,始終沒有等到黎洪哲的電話。

實在忍不住給黎洪哲打了過去,發現他還是關機狀態,心裡慌得不行,究竟是晚點了,還是誤機了?

拿起手機想要檢視航班信息,卻發現自己忘了問他到底買的哪趟航班。

陳竹月把柴曼娜的表現看在眼裡,張了幾次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想來想去,她只能搬出菓菓:“娜娜,吃點兒東西吧。就算你不餓,菓菓也需要營養。”

柴曼娜點點頭,來到客廳心不在焉地往嘴裡塞食物,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手機,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訊息。

“老婆,接電話啦!”

黎洪哲專門錄下的手機鈴聲響起,柴曼娜迅速拿起手機:“怎麼這麼久呀?”

“老婆,飛機晚點,讓你擔心了。”

柴曼娜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在哪裡?”

“我還在機場,準備回我們的家。”

柴曼娜聞言心中一陣恍惚,沒有我在的地方,還是家嗎?

“老婆,車來了,不跟你多說了。”

掛了電話,柴曼娜坐在餐桌前發了半天呆,總覺得自己和黎洪哲之間,出現了一道縫隙,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道縫隙將會越來越大,變成無法跨越的鴻溝。

到了晚上,黎洪哲又給柴曼娜打來電話:“老婆,一個月沒人,家裡髒的要命,我收拾了半天才弄乾淨。”

“辛苦你了。”

柴曼娜可以想象屋裡有多髒。

到底是租的房子,門窗閉合的都不是特別嚴,又在高層,風比較大,難免會順著縫隙吹進去一些灰塵之類的。

手機那頭的黎洪哲還在絮叨:“我收拾了一下衣櫃,要不要把你冬天的衣服快遞回去?”

柴曼娜直接拒絕了他:“算了吧,我現在胖了,那些衣服也穿不上了。反正我也不太出門,隨便買兩件便宜的過渡一下。”

其實她心裡覺得,自己的衣服還在那裡,黎洪哲每次開啟衣櫃總會看見,這樣想起她的次數也會更多一些。

黎洪哲只是隨口問問,既然柴曼娜不需要,也就沒堅持:“也行,你自己決定吧。明天我就回去上班了,攢了那麼多工作需要處理,肯定得忙一陣子。”

“我知道了,我沒事不會找你的。把自己照顧好,你可是我們家的頂樑柱。”

黎洪哲的聲音溫柔了幾分:“老婆,好想你呀。你不在家,屋裡好空曠。”

柴曼娜的心中溢滿了柔情:“我也想你。”

掛了電話,柴曼娜心中空落落的。

以前從來沒覺得離開黎洪哲自己會活不下去,這還是頭一次意識到,黎洪哲對於自己,是多麼的重要。

陳竹月的腦袋又從門口探了出來:“打完電話了?晚上我跟你睡吧,也方便照顧菓菓。”

柴曼娜搖搖頭:“媽,你白天還得做飯洗衣服收拾屋子,晚上要是睡不好,身體扛不住的。”

“你一個人行嗎?”

“行,這一個月我都鍛鍊出來了,肯定沒問題。”

事實證明,柴曼娜再一次盲目樂觀了。

出了月子的菓菓,越發的磨人。

一開始的幾天,只有白天讓抱著睡,後來發展到晚上也得抱著睡,根本放不下去。

不管柴曼娜多麼小心翼翼,多麼輕柔,只要菓菓的屁股一挨床,立刻就開始哭,似乎嬰兒床上埋了一層尖刺,只針對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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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抱了一個禮拜,柴曼娜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月子裡雖然睡不好覺,好歹還能躺著,現在整日整夜地抱著菓菓,她感覺自己的兩條胳膊都不屬於自己了。

實在扛不住,還是讓陳竹月和她睡在了一起,好歹晚上也能換著抱菓菓,總算能躺下休息休息。

再一次放下失敗,柴曼娜氣的想把菓菓給扔出去,嘴裡嘟囔道:“你怎麼就這麼煩人呢,自己躺下睡覺不行嗎?”

陳竹月把菓菓接過去:“你別說她,你小時候比她還累人。”

“我才沒有呢。”

陳竹月開始數落她:“你都一歲多了,夏天晚上不睡覺,大半夜的你姥爺揹著你,在村子裡到處轉悠,一出去就是好幾個小時。”

柴曼娜隱隱約約有這麼個印象,她趴在姥爺的後背上,頭頂是滿天的繁星,身旁有夏夜的涼風,耳邊還有姥爺講的故事。

可惜姥爺在她高二的時候,病逝了。

“媽,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有一次我在下班的路上,看見一個老頭的背影,特別像我姥爺,跑過去喊了一聲,他回過頭我才發現,認錯人了。”

陳竹月的聲音微微有些哀傷:“前幾天我還夢見你姥姥,坐在屋裡納鞋墊。我就告訴她呀,娜娜現在生了自己的孩子,讓他們不用再操心了。”

柴曼娜的心情也跟著哀傷起來:“媽,今年我必須和你一起去陵園,親手給姥姥、姥爺還有我爸送冬衣。”

“不行,菓菓那麼小,不能去。”

“媽,往年我不在,想去也去不了。難得我今年在家,當然要陪著你一起去了。再說了,我開車帶著你也方便,總比你擠公交強得多。”

陳竹月見柴曼娜說的真誠,也有些動搖,可她確實擔心菓菓在陵園遇上什麼不好的事,猶猶豫豫地說道:“不是我迷信啊,人都說五歲以下的孩子天眼還沒關,能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你說萬一菓菓看見了什麼髒東西,多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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