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油婉婉自覺地去洗碗,黎洪哲甩了甩胳膊,心道這一天下來,還真挺累的。

油婉婉收拾利索,招呼陳竹星回家,柴曼娜有些不捨:“你什麼時候走?”

“我買了明天早上的機票,一大早就得出發了。”

“這麼急啊?”

油婉婉笑嘻嘻地看著她:“想我就給我打電話,發影片,我隨時奉陪。”

黎洪哲送陳竹星和油婉婉下了樓,眼看著她們的汽車駛出了小區大門,這才往回走。

等到進了門,發現柴曼娜和陳竹月,兩人站在衛生間門口,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媽,怎麼了?”

陳竹月氣呼呼地跟黎洪哲告狀:“娜娜非要洗頭髮,你說她是不是不懂事?哪有坐月子洗頭髮的?”

柴曼娜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媽,我就住院前洗了個澡,生孩子還出了那麼多汗,這都一個禮拜了,感覺自己都臭了呀。”

陳竹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你還想洗澡?”

“沒有沒有沒有,我這刀口還沒長好,不能碰水。我就想洗個頭髮嘛。”

黎洪哲有些為難。

他知道柴曼娜有些潔癖,能理解她的感受,可是丈母孃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據說女人坐月子不能洗頭洗澡,不然會落下月子病。

更何況,這是她們母女之間的爭執,自己不管幫了誰,都會被另一方埋怨。

說不定兩人一會兒就和好了,反倒是自己,被人家在心裡記恨上了。

陳竹月還在跟柴曼娜較勁:“月子裡洗頭,以後肯定會偏頭疼,等你年紀大了,多遭罪啊。你看我,就是因為生你的時候,沒有好好坐月子,現在腿腳就不太靈便。”

“媽,你都六十多了,腿腳沒以前利索,這不是很正常嗎?跟坐月子有什麼關係?”

陳竹月這叫一個生氣:“怎麼就沒關係了?要是當初好好坐月子,我身體肯定比現在好得多。”

黎洪哲稍稍旁觀了一會兒,還是下定了決心,趕緊拉著柴曼娜往次臥走,嘴裡說道:“媽也是為你好,你還是別洗了。”

陳竹月在身後叮囑:“洪哲,你可得把她看住了,絕對不能讓她洗頭。”

“媽你放心,我知道分寸。”

等進了次臥,關好了房門,黎洪哲壓低聲音悄悄說道:“老婆,你跟媽較什麼勁啊?等明天她出去了,我幫你洗,吹風機一吹,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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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怪不得人人都說一孕傻三年,你看我這腦子,就是不好使了。”

柴曼娜俯身看了一眼菓菓,然後發現她枕頭旁放著的紅包,想起來這是油婉婉給封的,光憑手感,裡面應該裝了一萬塊錢。

柴曼娜立刻拿起手機給油婉婉打了個電話,結果響了半天沒人接電話。

沒辦法,她又發了條微信過去:你還在上學呢,怎麼給這麼大的紅包。

當然也沒人回訊息。

柴曼娜沒轍了,只能等著。

突然她又想起應該還有幾個紅包,到底放在哪裡了?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頭緒,柴曼娜只好問道:“老公,我兩個姨,還有你媽,給菓菓的紅包放在哪裡了?”

“應該在你的手提包裡,你親手放的你忘了?”

這麼一提,柴曼娜才想了起來:“對對對,是在手提包裡。你幫我拿過來。”

黎洪哲走到客廳,陳竹月正在看電視,見他出來又叮囑了一句:“別忘了晚上留盞燈,方便一些。”

“媽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兒睡吧。”

柴曼娜開啟手提包,摸出三個紅包,隨手掂了掂:“看都不用看,大姨媽給了五千,小姨給了一萬。”

黎洪哲揣著明白裝糊塗:“那我媽呢?”

柴曼娜拆開紅包看了一眼:“到底是親生的孫女,終於大方了一次,給了一千呢。”

黎洪哲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他根據父母的經濟情況,才塞給了曹尋巧兩千塊錢,這樣顯得更真實,沒想到曹尋巧還來了這麼一手。

失望,傷心,憤怒,還有一些羞恥,各種情緒湧上了黎洪哲的心頭,他恨不得現在就給曹尋巧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他不能打。

柴曼娜忙著數錢,沒有注意到他的窘迫。

她把所有的錢放在一起抖了抖:“生孩子可比上班賺錢多了,還不用交稅。”

黎洪哲被她的神邏輯給驚呆了,反應過來回道:“養孩子更貴啊。”

柴曼娜把手中的錢遞給他:“明天你出去幫我存了吧。反正我也出不了門,網購就行了。”

黎洪哲答應了一聲接過來,又跟柴曼娜要了銀行卡,把兩樣東西收好。

柴曼娜站起身往外走。

黎洪哲納悶道:“你幹什麼?”

“洗手呀,摸了錢,多髒。”

黎洪哲打趣她:“剛才數錢的時候,不是挺開心的?”

“那你給我找一個,數錢不開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陳竹月出門去買菜,柴曼娜趁機洗了個頭。

坐著等吹乾,她忍不住說了一句:“彎腰時間長了,刀口疼。”

“你看,媽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你還是等坐完月子再講衛生吧。”

柴曼娜想了想,鄭重其事地回他:“臭死和疼死,我選擇疼死。”

等陳竹月回來,柴曼娜早就躺下裝睡了。

吃早飯的時候,陳竹月沉著臉,一聲不吭地喝粥。

柴曼娜做賊心虛啊,小心翼翼地問道:“媽,賣菜的多收你錢了?”

“唉,家裡有個不省心的閨女,愁啊。”

柴曼娜裝傻:“你是說樓底下的那個誰?”

陳竹月把筷子往碗上一放:“一進門我就聞見了一股洗髮水的味兒,再看看你,我什麼不知道。”

柴曼娜笑嘻嘻地趕緊認錯:“我實在是太難受了,那頭髮髒的呀,一縷一縷的,還癢...”

“行了行了,我也是怕你以後頭疼,你自己不在乎,我也懶得多說。”

黎洪哲始終低著頭喝粥,誰也不敢看。

吃完早飯,柴曼娜催著黎洪哲去存錢,陳竹月從臥室拐出來遞給柴曼娜一個紅包:“早就說給你的,結果給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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