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洪哲心裡有事，翻來覆去睡不著，睜著眼睛躺到半夜兩點多。
菓菓哼哼唧唧鬧起來，柴曼娜迷迷糊糊伸手撩衣服，很快菓菓又睡著了。
柴曼娜翻了個身，自覺往黎洪哲那邊拱。
黎洪哲還以為她醒了，順手把她撈到懷裡，輕聲叫她：“老婆？”
沒有回應，柴曼娜的呼吸聲依舊平穩，顯然還在熟睡中。
趁著陽臺滲進來的月光，黎洪哲仔細打量柴曼娜，看著看著，嘆了一口氣，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喃喃自語：“這回必須帶你走。”
第二天，柴曼娜先醒，發現自己窩在黎洪哲懷裡，莫名有些臉紅，又想起昨天說過，要改變自己，於是湊上去親了親黎洪哲的嘴角，沒想到他睜開了眼睛：“偷親我。”
“我哪裡有偷親啊？我是光明正大親的。”
黎洪哲用力把她抱緊：“我愛你。”
大清早就這樣，讓柴曼娜覺得怪怪的，可她也不想讓黎洪哲不高興，回了一句：“我也愛你。”
“有多愛我？”
柴曼娜不禁有些好笑，老夫老妻了，這還用問？
“說嘛。”
柴曼娜一本正經地回道：“我都願意和你生孩子，你說呢？”
“你和別人，也會生孩子。”
柴曼娜往後挪了挪，認真看著黎洪哲：“你這個推理不成立。首先，我得有另一個男人。其次，我還得愛他，他也得愛我。第三，我得和他結婚。最後，才能談到生孩子的事情。可是現在，我連個首先都沒有。”
黎洪哲很想問問茶海的事，可又怕傷害到柴曼娜，讓她覺得自己不信任她，只能更加用力的抱緊：“我好想...”
柴曼娜只好輕聲細語地哄他：“忍一忍，再有兩天就完事了。”
“你有沒有，有沒有對別的...”
話說了一半，黎洪哲還是忍了下去。
“別的什麼？”
“沒什麼。”
柴曼娜也沒追問，她又親了黎洪哲一口，小聲說道：“我得起來了，今天好多事情要做。”
“大姨他們，什麼時候來？”
柴曼娜看了一眼天色：“應該快了吧，中午都是隨便吃一點兒，下午才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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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博簡什麼時候來？”
柴曼娜搖搖頭：“不知道，得看他晚上在哪兒住，說不定在他女朋友那裡。對了，我讓他今天帶著女朋友來，你看看，是真漂亮。”
“我才懶得管她漂不漂亮，我老婆在我心裡，那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會說話你就多說點兒！”
黎洪哲送上一連串甜蜜的輕吻，直把柴曼娜癢的到處躲，笑聲把菓菓都給吵醒了。
菓菓的態度很明確，張開就是：“媽媽，不要。”
柴曼娜趕緊推開黎洪哲，翻身摟住菓菓：“不要什麼呀？”
菓菓沒吭聲，往她懷裡拱。
黎洪哲心裡不爽，抬起上半身越過柴曼娜看著菓菓：“媽媽不是你一個人的，爸爸也需要媽媽。”
菓菓連個眼角都沒給他。
柴曼娜好笑不已：“你跟她較什麼勁？她就是餓了。”
“她都一歲了，完全可以斷了，別總慣著她。”
柴曼娜避重就輕地回道：“我懶的給她衝奶粉，就這樣吧。”
黎洪哲從身後抱住她的腰，還蹭來蹭去：“你也慣一下我嘛。”
“慣，一定慣，你先讓我把她餵飽，再來喂你。”
黎洪哲愈加得寸進尺：“你說的，不許耍賴，不然就是小狗。”
敲門聲響起，接著是陳竹月的聲音：“趕緊起來吧，都幾點了，菜還沒收拾。”
柴曼娜踢了踢黎洪哲，順口回道：“這就起來了。”
黎洪哲放開她：“我先去幫忙，你別著急。”
“老公真好。”
等柴曼娜把菓菓收拾利索，已經接近十點。
她有些詫異地看著掛鐘：“這麼晚了？我還以為才八點多。”
陳竹月十分嫌棄：“一天天懶得要死，非得睡到太陽曬屁股，我看將來菓菓也得跟你一樣懶。”
柴曼娜笑嘻嘻地撲過去抱著她的胳膊：“都說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我這體型，怎麼也得是塊珍寶吧？”
“趕緊洗洗幹活去。”
黎洪哲抱著菓菓站在一旁，看著柴曼娜耍無賴，心裡生出很多羨慕，他從來沒有這樣和曹尋巧相處過，記憶中的童年，總是蒙著一層陰雲，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清，什麼也不願意想。
柴曼娜洗漱完畢，自覺去了廚房幹活，卻被陳竹月給趕了出來：“先吃點兒東西墊墊。”
黎洪哲指著餐桌：“我剛才要幫忙，媽不讓。”
柴曼娜點點頭：“你吃了嗎？”
“吃了，你趕緊吃吧，我看工作量挺大的，等會兒你把媽勸出來，咱倆幹吧？”
“行。”
桌上的飯菜早就不燙了，柴曼娜雙手翻飛，很快就解決光了，端著餐具往廚房走，門鈴響了。
黎洪哲心中隱隱有些期待，打開門，陳竹星和油志偉來了。
“小姨，小姨夫。”
陳竹星伸手要菓菓：“小寶貝，姥姥想死你了，快讓姥姥抱抱。”
黎洪哲遞給她，接了油志偉手裡的禮品，拎著往陽臺走。
柴曼娜把餐具放進廚房，拐出來打了招呼，又給兩人倒了水，準備去哄陳竹月出來。
門鈴又響了，柴曼娜打開門，米博簡站在門口，身後是陳竹雲和米文耀。
“哎，你女朋友呢？”
“她跟爸媽去爺爺家了。”
柴曼娜讓開門，對著米博簡擠眼睛：“那你不跟著一起去啊？”
“我去幹什麼？我跟她還沒定下來。”
黎洪哲聽見米博簡的聲音，心裡猛地湧出一股怒氣，卻強忍著走出來，挨個打了招呼，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走到米博簡身邊壓低聲音：“我有事問你。”
米博簡看了他一眼，笑著跟屋裡人說：“我跟姐夫下樓抽根煙，馬上就回來。”
柴曼娜不讓去：“抽什麼抽？趕緊戒了吧。”
黎洪哲已經開啟了門：“老婆，很快就回來了。”
當著家裡人的面，柴曼娜也不好多說什麼，轉過臉沒吭聲。
黎洪哲當先一步下了樓，看了一圈，見涼亭那邊沒有人，帶著米博簡走了過去。
米博簡晃晃悠悠跟著他，在心裡猜測他到底要幹什麼。
黎洪哲壓著怒氣，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幫著外人撬牆角，到底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