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曼娜瞄見這個問題，迅速按滅了手機，假裝看不見。
只是那邊不依不饒地繼續發消息，手機上的呼吸燈，在漆黑的次臥裡閃爍，十分顯眼。
柴曼娜乾脆把手機放進了床頭櫃抽屜裡，眼不見心不煩。
只是理想很美好，現實卻沒那麼容易。
柴曼娜不由自主想起米博簡說的話：他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跟你耗上了。
這句話，實在太嚇人了。
身為一個女人，柴曼娜在大學時期，也曾幻想過浪漫的愛情，只是她懶得和人打交道，又不想浪費看小說的時間，再加上住宿舍一直很熱鬧，她就沒有談戀愛。
畢業之後，她一個人在魔都打拼，下了班面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心裡難免有些寂寞。
只是她經常加班，交際圈太窄，也沒合適的機會談戀愛。
後來遇到黎洪哲，兩人確實聊得來，再加上黎洪哲各種主動，柴曼娜壓抑多年的感情，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當初那個人不是黎洪哲，而是張三李四趙五，恐怕柴曼娜也會一腳踏進去。
剛剛談戀愛的時候，柴曼娜也希望黎洪哲能浪漫一點兒，可惜他天生鋼鐵直男，能說幾句甜言蜜語已是難得，更別提玩什麼花樣。
後來也就習慣了。
仔細想想，這麼多年了，黎洪哲從來都沒有給自己過一次生日，送的禮物屈指可數，甚至兩人一起看電影的次數，兩隻手都湊不齊。
八年時間，不到十次，平均一年一次多點兒，想想確實有點兒慘啊。
柴曼娜翻了個身，又想起米博簡問她，會不會讓菓菓嫁進這樣的家庭。
當時柴曼娜沒有吭聲，這會兒她十分堅決，不會，打死也不會，打不死更不會。
哪怕菓菓這輩子嫁不出去，也絕對不會同意。
哪怕母女倆吵的翻天覆地，也絕對不會同意。
菓菓要是鐵了心非嫁不可，那自己就只能用死來威脅她。
想著想著，柴曼娜迷迷糊糊睡著了。
......
日子一天一天過，轉眼之間到了下一個禮拜五。
柴曼娜吃過晚飯閒的無聊，看著日曆唸叨：“媽，後天就是中秋節了，今年怎麼過？”
陳竹月正在換鞋，聽見這話回道：“老樣子，到咱家吃飯。我下去散步了。”
“那我通知大姨小姨。”
柴曼娜在群裡發了訊息，陳竹雲和陳竹星還沒回覆，油婉婉發了一個痛哭流涕的表情，配文：我也想吃好吃的。
柴曼娜忍俊不禁，回覆她：那你回來唄，中秋放假。
婉婉繼續哭訴：時間太緊了，國慶再說吧。
柴曼娜又逗了她幾句，見菓菓不滿地盯著自己看，趕緊放下手機哄道：“好了，好了，媽媽帶你出去轉一轉，好不好？”
菓菓撅起嘴哼了一聲，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柴曼娜忍不住親了她幾口，換衣服換鞋，背上媽咪包，把她抱起來下了樓。
正要和往常一樣帶菓菓去小廣場，菓菓卻鬧騰起來，小胳膊指著停車的方向：“九。”
柴曼娜實在懶得出去：“媽媽今天不想動，我們就在小區裡轉轉好不好？”
“九，九。”
菓菓一邊說，小身子一邊往前竄，柴曼娜險些抱不住她。
“小寶貝，媽媽真的累啊，你到底想幹什麼？”
柴曼娜不敢和菓菓硬槓，只能順著她的力道往前走，一直走到汽車旁。
菓菓指著後車門：“媽媽，九。”
柴曼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問了一句：“你叫我什麼？”
菓菓撅起嘴：“九，九。”
柴曼娜沒走，順勢坐在一旁的花壇邊上，把菓菓轉過來面對著自己：“你叫我什麼？”
菓菓偏過頭不看她，氣呼呼地鼓起了小臉蛋。
柴曼娜好笑不已，伸手捏著她的小臉蛋：“我就納悶了，你這樣是跟誰學的呀？”
菓菓往後傾，想要擺脫柴曼娜的手，只是她坐在柴曼娜腿上，還被摟住了腰，又能跑到哪兒去？
柴曼娜輕輕一帶，就把她給摟了回來：“來嘛，再叫一聲媽媽。”
菓菓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媽媽”。
柴曼娜真的驚喜極了！
自從菓菓八個月時冒出第一個字，到現在四個月，她終於叫了一聲媽媽。
在柴曼娜心裡，這就像人類在月球上邁出的第一步，意義重大。
柴曼娜如同打了雞血，興奮地親了菓菓幾口：“走，媽媽帶你去吃冰淇淋。”
菓菓明顯有些困惑，自己剛才鬧騰了半天，柴曼娜都不肯走，怎麼只喊了一聲媽媽，她就答應了呢？
柴曼娜開車帶著菓菓來到市中心，先買了一個蛋筒冰淇淋，喂菓菓吃了一半，自己吃了一半，又在步行街上轉了一大圈，卻沒別的東西想吃。
走著走著，柴曼娜想起那家蛋糕店，反正已經走到了附近，乾脆去買兩塊蛋糕吃。
“歡迎光臨。”收銀員小妹依舊熱情。
柴曼娜笑笑，拿了盤子和夾子，卻發現冷藏櫃裡只剩下三塊蛋糕了。
只是她沒有想那麼多，單純地以為今天生意好，早早就賣光了。
來一趟也挺麻煩的，柴曼娜乾脆把剩下三塊蛋糕都夾了起來。
收銀員小妹顯然還認識她，結完賬，給菓菓送了一根餅乾棒棒糖，還誇菓菓長的可愛。
有人誇自己的孩子，柴曼娜心情極好，順口問道：“你們老闆很少來啊？”
“對，老闆還有別的店，平時不怎麼來。”
柴曼娜點點頭：“她跟米博簡怎麼樣了？”
“最近我沒見過他們，應該還是老樣子。”
柴曼娜笑笑：“等著喝他們喜酒吧。”
收銀員小妹眼珠子差點兒掉出來，自己老闆和米博簡結婚？太扯了吧！
明明老闆想娶的，是面前這位才對。
柴曼娜提著蛋糕跟她告別：“走了啊。”
收銀員小妹趕緊拿起手機給茶海打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老闆，那個女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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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海一頭霧水：“哪個女的？”
“就是，你想讓她當老闆娘的那個。”
茶海瞬間緊張：“她，她還在嗎？”
“已經走了，買了三塊蛋糕。”
茶海更緊張了，心想完蛋了，今天的蛋糕不是特製的，放了好多糖，她一吃肯定就會發現問題，到時候怎麼跟她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