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博簡把柴曼娜送到樓下,想要安慰安慰她,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看著她喊亮了樓道裡的聲控燈,一步一步往上走,連頭都沒有回。
安娜和茶海站在幾米之外,也沒人開口。
米博簡就這樣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轉身走回來:“撤吧。”
安娜忐忑不已:“我今天是不是太過分了?不應該當著姐的面鬧脾氣。”
米博簡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搖搖頭:“跟你沒關係。”
上了車,茶海直接把兩人拉到自己家,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米博簡,家裡是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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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識趣地抱著手機進了次臥,還關上了門。
米博簡把自己摔在沙發上,覺得又累又煩。
茶海依舊先去衝了個澡,換好衣服才坐在米博簡身邊:“你跟她說了什麼?那麼大反應。”
“胖子你認識吧?就我那個同事,坐我旁邊的,今天早上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廁所,跟我說有個女的,跑去黎洪哲家,說自己懷孕了,讓黎洪哲他媽給個說法。”
茶海一臉不可思議:“我看你是昏了頭。你姐夫在外地,他真要是出軌了,那女的怎麼可能跑去找他媽?”
“肯定是黎洪哲不認,沒辦法了唄。”
茶海只覺得到處都是槽點,不吐不快:“我真服了,你想想,要是你攤上這種事,你第一反應是什麼?”
“當然是帶著去醫院打了呀!”
“這不就結了?黎洪哲好歹都快奔四的人,你能想到的,他會想不到?”
米博簡伸手從茶几上摸了一根煙,點燃之後深深吸了一口:“你不知道,黎洪哲他們家,重男輕女。我姐住院生菓菓的時候,黎洪哲他媽,裝病,也就待了一天。”
“這都是你猜的吧?他們家有明說過不喜歡女孩嗎?”
“這還用問?明擺著就是重男輕女。”
茶海也摸了一根煙點燃:“說了半天,你也沒說那女的去他家,他媽什麼反應?”
“能有什麼反應?直接從家裡罵到小區門口,整個小區都傳遍了,要不然胖子怎麼會知道?”
茶海忍不住樂了:“我說你昏了頭,絕對沒冤枉你。他家要真是重男輕女,現在有個懷了孕的女人跑去,在還不知道男女的情況下,他媽肯定得把那女的哄住,然後再根據男女做決定,怎麼可能罵出去?”
米博簡愣了一會兒,直到菸頭燒了手,才反應過來,慌忙把菸頭捻滅扔進菸灰缸,拿出手機要給柴曼娜打電話,卻被茶海攔住:“別打了,你姐這會兒估計正在跟黎洪哲說這事兒,你還是別添亂了。”
米博簡用胳膊撞了撞茶海:“我這是在給你鋪路,怎麼能叫添亂?”
“你這樣只會讓她越來越討厭我。恐怕在她眼裡,凡是我出現的時候,那都沒好事。”
“煩死了!”米博簡喊了一嗓子,似乎想要把心裡的鬱悶發洩出來。
安娜悄悄打開門,探出一個腦袋:“你們沒事吧?”
米博簡衝著她招手:“來,讓老公抱抱。”
安娜樂滋滋地跑過來,直接蹦到了米博簡身上,摟著他的脖子送上一記香吻。
茶海早就習以為常,站起身就走:“注意點兒,別影響我睡覺。”
沒人搭理他。
茶海回了臥室,開啟手機想要給柴曼娜發個訊息,可是自己假冒米博簡的身份,這會兒說什麼才合適呢?
唉,米博簡這個二愣子,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怎麼遇上事這麼沉不住氣。
還有自己,平時膽子也挺大,碰見柴曼娜,真是說句話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高興。
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麼?
漂亮?比她漂亮的女人,自己也見過不少了,完全不來電。
溫柔?也許吧,反正她對著自己,從來沒有好臉色。
仔細想想,這麼久了,也只有正月十五那天,她才對著自己笑過。
茶海愣愣地盯著對話方塊,想起下午和柴曼娜的互動,嘴角突然就翹了起來。
明明柴曼娜一個字都沒說,自己卻能清楚地理解她的意思,這算不算一種默契?
她的表情可真豐富啊,眉頭一皺,眼睛一瞪,嘴巴還跟著扁起來,實在太好玩了。
哈哈,還有她對著米博簡翻白眼的時候,那股不屑的氣息,真是撲面而來,感同身受。
茶海突然就明白了,原來自己喜歡她的真實。
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孩,不管漂亮與否,見面的時候,那都是端著的,生怕別人不把她當小公主對待。
可是柴曼娜,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說話也痛快利索,相處起來就像,就像哥們?
茶海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到了,甩了甩頭,嘟囔道:“我是直的,我就是喜歡她漂亮。”
就像在加強自己的念頭一樣,茶海又補了一句:“要是真喜歡哥們,早就和米博簡好上了,還用等到現在?”
話音落地,茶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啊,我真是瘋了,我是直的!”
這句話聲音有些大,很快傳來敲門聲,還伴隨著米博簡的笑聲:“你在幹嘛?”
“你管我!”
“不管就不管,我倆洗澡去了。”
茶海迅速跳下床打開門:“能不能顧忌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情緒?分開洗能死啊?”
米博簡笑著點頭:“能死。”
“重色輕友,毫無人性!”
米博簡回頭看了一眼安娜,轉過來動了動眉毛:“要不,我勉為其難和你一起洗?”
“滾!”
茶海氣沖沖地關上了門,卻關不住米博簡和安娜的大笑聲。
“沒人性的傢伙!”
茶海撲到床上,找出耳機戴上,點開音樂軟體隨機播放,又開啟微信,去翻看柴曼娜的朋友圈。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二點,茶海出去放水,漆黑的客廳,隱約可見一個淺灰色的身影在晃動,嚇了他一跳:“鬼呀!”
這嗓子把安娜也嚇的夠嗆:“鬼在哪兒?”
茶海摸索著開啟燈,看見安娜裹著毯子手裡拿著一個杯子,正站在飲水機前面,似乎想要去接水。
“你怎麼不開燈?”
“哦,我想著就接杯水,懶得開。”
茶海無語地進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安娜已經換好了衣服,對著他勾了勾手指。
茶海一頭霧水走過去,聽見安娜問他:“你喜歡那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