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竹月看著黎洪哲語重心長：“娜娜讓我們給慣壞了，脾氣不太好，還倔，小事上你讓讓她，大事可不能由著她胡來。”
油婉婉轉過頭：“二姨媽，你說的二姐，跟我認識的二姐，那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二姐夫眼裡的二姐，肯定也不一樣。”
陳竹月嘆了口氣：“你們呀，還年輕。這兩口子在一起，日子長著呢，總有鬧彆扭的時候。就娜娜的脾氣，還好她嫁給了洪哲，要是換個人，早打起來了。”
黎洪哲有些汗顏，心想就我幹的那些事，換別人，恐怕早就跟我離婚了，也就柴曼娜沒有揪住不放。
“媽，是我做的不夠，娜娜真的很好。”
陳竹月又嘆了一口氣：“隔壁單元有對夫妻離婚了，平常看起來也挺恩愛的，突然就，唉，我這心裡，不太得勁。”
黎洪哲連忙安慰：“媽，你放心，除非我死了，絕對不會和娜娜分開。”
陳竹月最不喜歡聽這種話，眼睛一瞪：“胡說八道！年紀輕輕，說什麼死不死。”
黎洪哲一時嘴快根本沒過腦子，這會兒反應過來，訕訕笑道：“你們理解我的意思就行。”
油婉婉吃完飯擦了擦嘴，走到黎洪哲身邊伸出手：“菓菓給我吧，你還沒吃吧？”
陳竹月有些意外：“洪哲還沒吃飯？怎麼不早說？”
“媽，我不是很餓，早吃晚吃都一樣。”
陳竹月把菓菓抱過去：“趕緊去吃飯。婉婉，坐下說說話。”
油婉婉乖巧地坐在陳竹月身邊，一邊逗菓菓玩，一邊聽陳竹月說話。
“婉婉，你也24了，有沒有想過找一個？”
“我媽說我還小呢，讓我好好學習，不著急。”
陳竹月滿臉不贊同：“24不小了，也該考慮考慮，早點兒結婚，早點兒生孩子，恢復起來也快。你可別像娜娜，31才生，傷口長的特別慢，有幾次疼的厲害，揹著我偷偷哭。”
黎洪哲聽見這話轉過頭：“媽，什麼時候的事？”
“菓菓兩三個月的時候，放不下，整天讓人抱。娜娜沒辦法，只能坐著抱她，連著半個月，一天都沒躺下過。”
黎洪哲心疼死了：“她都沒跟我說。”
“唉，菓菓也是的，認人，我想換著抱都不行。”
油婉婉伸出手指戳了戳菓菓的小臉蛋：“小壞蛋，就知道折騰媽媽。”
菓菓抬手抓住了油婉婉的手指，往自己嘴裡放。
“這是手指，不能吃的。”
提起吃的，陳竹月又開了口：“菓菓都這麼大了，娜娜就是不讓她吃飯，你說她怎麼想的？”
油婉婉笑嘻嘻地：“現在都講究科學育兒，二姐是她親媽，總不會害她吧？”
“我不懂什麼科學不科學的，我只知道，你們像菓菓這麼大的時候，都開始啃饅頭了。”
油婉婉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怪不得我這麼瘦，從小沒吃好啊。”
陳竹月嗔怪地瞪她一樣：“你跟著娜娜都學壞了，拐彎抹角擠兌人。”
話音落地，次臥門開了，柴曼娜急匆匆地走出來。
黎洪哲聽到動靜轉過頭：“老婆，你醒了？”
“肚子疼。”
說話間，柴曼娜已經走進了衛生間。
陳竹月嫌棄地撇撇嘴，看著菓菓：“你可別學你媽，貪嘴，肯定拉肚子。”
幾分鐘之後，衛生間傳來柴曼娜的聲音：“老公，沒紙了。”
黎洪哲正要站起來，油婉婉攔住他：“姐夫，我來吧。二姨媽，紙放哪兒了？”
“鞋櫃最上面那層。”
油婉婉一愣，衛生紙放在鞋櫃裡，這好像是姥姥的習慣。
自己家早就不這麼放了。
拉開了鞋櫃，油婉婉看到最上面整整齊齊地放著衛生捲紙，還有抽紙，恍惚間還以為看到了姥姥的鞋櫃。
衛生間傳來沖水的聲音，油婉婉趕緊拿出一卷衛生紙，打開門：“二姐，你不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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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曼娜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我用了溼巾。這感覺，可比衛生紙好多了。從今往後，我決定就用溼巾了。”
油婉婉真是哭笑不得，把衛生紙遞給柴曼娜：“挺聰明的嘛。”
柴曼娜笑笑，放好紙，洗了手，走到客廳坐在陳竹月身邊：“媽，你又跑了一天，還不拿手機，操心不操心？”
“我就在樓下王奶奶家，直接找我不就行了。”
菓菓看見柴曼娜，立刻不要陳竹月了，伸出兩隻手讓柴曼娜抱。
“等會兒抱你好不好？媽媽又餓了。”
油婉婉一臉便秘的表情：“二姐，你可真牛啊，肚子裡消化系統是直的吧？”
柴曼娜嘿嘿笑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生了菓菓，能吃能喝，還能拉。”
黎洪哲咳嗽起來，油婉婉哈哈大笑：“姐夫還在吃飯呢，你就這麼噁心他？”
陳竹月嫌棄地搖頭。
柴曼娜站起來走到黎洪哲身後，伸出胳膊抱著他的脖子，故作兇狠：“怎麼著，嫌棄我呀？”
“沒有沒有，不小心嗆到了。”
黎洪哲有些不太好意思，他雖然也會跟柴曼娜開玩笑，說一些話逗她玩，可讓他當著兩個人的面這麼親熱，其中一個還是丈母孃，還是臊得慌。
柴曼娜可沒管那麼多，從黎洪哲頭頂看過去：“沒剩下什麼了，可我餓了呀。”
黎洪哲放下筷子：“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陳竹月插話道：“娜娜，你中午吃多了發燒，這會兒又拉肚子，還是別吃了，讓腸胃緩一緩。”
柴曼娜轉過頭：“我發燒才不是因為吃多了！”
“那是為什麼？”
柴曼娜嘴巴張開又合上，得，這種事情讓人怎麼說？
黎洪哲趕緊打圓場：“老婆，媽說的也有道理，要不你喝點兒牛奶吧？”
柴曼娜點了點頭：“行吧，肚子確實不太舒服。”
鬆開黎洪哲，柴曼娜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快十點了。
“婉婉，你今晚別回去了。”
油婉婉笑嘻嘻地回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明天還得來，乾脆睡這兒吧。”
柴曼娜揉了揉黎洪哲的腦袋：“老公，辛苦你今晚睡沙發。”
油婉婉趕緊攔著她：“我可不想讓姐夫記恨，我還是跟二姨媽一起睡吧。”
黎洪哲在心裡默默給油婉婉點了個贊，真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