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農奴聽令返回到營地土坡下繼續搬運木材。
格維斯才看了看前方被熊熊烈火籠罩炙烤的近百米城牆，心滿意足的對伊克等人吩咐了一聲，準備返回營地。
雖然百米的城牆對於三里長的白巖城來說只是一小段，不過格維斯需要開啟的是一個能入城的缺口，並不是直接摧毀白巖城。
而且他手中的人手也有限，二十多把火槍最多也只能壓制這一段的城牆，所以其他地方他也就不準備理會。
當格維斯春分滿面地回到營地大門，營地大門前的小貴族們依然聚集於此，而且正在不斷竊竊私語議論著。
遠遠的格維斯就聽到他們議論的主要內容。
正是關於他這火燒城牆的做法，因為這些小貴族根本不明白格維斯這樣做有什麼用意？
大火能燒壞岩石？這怎麼可能，只要腦子沒壞掉的都知道就算用火燒上一年，對城牆也形不成任何傷害。
可是現在格維斯偏偏就這樣做了，由不得眾人議論紛紛，如果不是因為格維斯前段時間以來的表現都比較亮眼，他們早就大聲質疑了。
“小格維斯，你怎麼在城牆底下放火啊？”
甘道夫此時也在這一眾小貴族的人群中，雖然小貴族不敢明著議論格維斯的壞話，但是私下的不好揣測總是有的。
作為格維斯的父親，甘道夫聽得鬧心不已，見到格維斯回來以後，馬上就走出了人群，朝著自己如今最引以為傲的小兒子詢問。
“父親，我準備放火燒城牆！”
格維斯看著自己便宜老爹帶著一絲焦急，而其他貴族也伸長了脖子等待著他回答，於是如實告知。
譁！
“什麼？真的是燒城牆？”
“是啊，難道格維斯子爵不知道那城牆都是千斤岩石築造的麼？”
“格維斯子爵這不是逗我們玩嗎？”
“我們要找伯爵大人告狀！”
小貴族們一片譁然，眾人剛剛還以為格維斯有什麼深意，所以議論地還算隱晦，並沒有說出什麼難聽的話語。
可是現在格維斯親口承認了，眾人卻再也無法沉默。
這些小貴族當中大多數人對著國王的獎勵還是非常在乎的。
原本因為格維斯的小鋼炮立威，讓他們對格維斯心存希望，現在這個希望卻是破滅了，一下子心裡不平衡起來，感覺格維斯拿他們的夢想開玩笑。
“小格維斯，大火燒不掉城牆的，那是千斤岩石築造的！”
甘道夫也開始著急了，要是格維斯沒有很好的解釋，可能會惹了眾怒。
雖然有著伯爵丈夫的身份，這些小貴族敢怒不敢言，但是私下裡孤立格維斯還是做得出的。
一個貴族如果被孤立了，那可是非常不好的事情，無論是對自身還是對領地的發展都有著很大的負面影響。
“我知道白巖城的城牆是岩石築造，不過我依然要燒它，父親你不必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格維斯聽著這些小貴族的議論聲也不生氣，不過現在倒是存心不想讓這些小貴族氣順，準備讓他們多憂心幾天，算是當做他們私下裡議論自己的代價。
如果不是因為愛麗絲的存在，如果不是因為國王的獎勵是分配到伯爵家族頭上的，格維斯還真懶得拉上那麼多人一起幹，吃獨食他不香麼？
“可是……”
甘道夫也不知道格維斯究竟想要幹什麼，不過卻是還想勸勸格維斯，免得格維斯真的做出蠢事，敗壞了他前段時間好不容易積累的名聲。
“父親，愛麗絲呢？”
格維斯卻是不給甘道夫繼續說話的機會，他這個計劃後續部分可是連愛麗絲都沒告訴，免得還要解釋一通這其中的原理，於是直接移開了話題。
“小格維斯，國王剛剛派了傳令官過來，要召集伯爵大人，現在伯爵大人已經去北面的營地了！”
甘道夫見格維斯油鹽不進，知道格維斯有自己的主見，也就停止了繼續勸說的話語，回答了格維斯的提問。
“國王召見愛麗絲？”
格維斯目光不由看向了一旁已經重新蒙上牛皮布的小鋼炮，格維斯猜測國王召愛麗絲很可能與這小鋼炮有關。
不過格維斯倒也不急，如今在這南征的節骨眼，國王是最不希望鬧出什麼大么蛾子的人。
“伊克、勞裡，你們在這裡監督那些農奴搬運木材，到時候順便繼續掩護一下，一定要讓大火維持燃燒，不能熄滅！”
計劃已經安排下去，格維斯準備回營地補覺去了，於是對著伊克吩咐了一聲。
如今那上千名農奴有的在裝木材，有的在砍伐遠處的樹林子，倒是不用擔心木材不夠用。
而且那段百米長被火焰籠罩的城牆上也已經沒有了守軍，畢竟再呆在上面可就要成燒烤的，所以現在這些農奴去加柴火還是很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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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需要格維斯再擔心什麼。
“是，大人！”
伊克、勞裡恭敬地領命。
“父親，我有些累了，先回營地休息了！您也不用著急，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交代完伊克，格維斯才來到了自己便宜老爹的身邊，然後小聲地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說完，也沒等甘道夫回話，格維斯打著哈欠就牽著獨角獸返回了營地。
……
北面的國王營地內，此刻八名伯爵又被國王召集到了一起。
“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們總共付出了1500人的傷亡，這其中還包括了兩名貴族領主。”
“造成這麼大傷亡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城牆上那些投石機！”
國王坐在王座上，對著一眾伯爵說道。
下方的伯爵並沒有接話，依然沉默著。
這1500的傷亡雖然多，但是大多數都是查爾斯家族的人。
其他幾個伯爵家族平攤下來也才一兩百人，對於強攻白巖城這樣堪稱防禦堡壘的城池來說，一兩百人還算不上大損失。
在準備攻城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有了這個心理預期。
國王勞倫斯見下方的伯爵都沒有開口，也不在意，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愛麗絲。
“愛麗絲，聽說你的丈夫格維斯子爵很優秀，他組建了一個醫護小隊，專門在戰場上救助傷員！”
“陛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那都是格維斯私自弄出來的，具體情況我並不知道！”
格維斯的醫護小隊愛麗絲當然知道了，當初為了避免風言風語，她還特地讓格維斯將那些女孩帶在自己身邊。
只是沒想到，昨天從自己祖父那裡得知，格維斯的醫護小隊真的在戰場上救治傷員，而且那些女孩看似瘦弱，但是醫術卻非常高超，接連救治了好幾名小貴族，普通的士兵更是幾十上百名。
不過現在國王在這會議上問起，肯定是有著什麼打算，於是愛麗絲只是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愛麗絲你就別謙虛了，能找到格維斯這樣優秀的青年做丈夫，看來你的眼光也是非常不錯的。”
“我聽說那個黃金葡萄酒也是他發明出來的，真的是很優秀的青年！”
國王此刻臉上已經掛著淡淡的笑容，語氣間非常和善。
“我聽說格維斯子爵的那個醫療小隊醫術非常高明，挽救了三名貴族的生命！愛麗絲，昨天查爾斯家族和拉金家族各自損失了一名貴族封臣，都是因為無法止血，然後死去的！這讓我很痛心！”
“你們八大伯爵作為吉恩公國最大的幾個家族，應該在這次南征中團結一致，助我拿下奧爾本公國！”
“所以我現在有個請求，能不能將醫療小隊分出一些人手到北面的營地來？”
國王能說出請求二字，說明真的已經放低了姿態，表現出誠懇。
“陛下，我反對！醫療小隊才一百多人，光是治療我們東面都不夠用了，要是分出人手到北面，那我們的那些屬下就沒人救治了！”
北方之主何等老道，對於國王這樣的作態，他們是不吃這一套的，於是率先開口，免得愛麗絲沒怎麼接觸過這樣的會議，為難如何做決定。
“是啊！古斯特伯爵說得對！”
“確實，我們東面都不夠用了！”
“古斯特，上百名的醫師，你們怎麼可能還不夠用！”
內米奧等人瞬間就出言反駁。
“呵呵，我們營地的人加起來好幾萬呢，才一百多人當然不夠用了！”
北方之主看著內米奧，心中冷笑，讓醫療小隊去救治你們的屬下怎麼可能，你怕是喝多了沒睡醒。
“好了，你們不用吵，醫療小隊是格維斯子爵的，愛麗絲作為格維斯子爵的妻子，應該也能做主，讓我們聽聽愛麗絲怎麼說！”
國王並沒有應為北方之主的反對而生氣，見下方幾大伯爵家族又吵開了鍋，於是拍了拍王座的扶手，制止了眾人的爭吵。
聽到國王的話，一眾爭得面紅耳赤的伯爵這才停止了爭吵，然後將目光看向了愛麗絲。
“陛下，這個醫療隊恐怕是無法分出人手來北面了，因為接下來幾天，臣下西面也準備開始攻城了，所以會調回不少醫師！”
“如果陛下這邊真的有貴族受傷了，倒是可以及時送來北面進行醫治。”
面對眾人的註釋，愛麗絲絲毫不懼，也沒有為難如何做決定，直截了當地做出了絕定。
別說格維斯的醫療小隊她不能做主，就算真的能做主她也不樂意讓醫療小隊去救治查爾斯家族和拉金家族的人。
“既然愛麗絲伯爵都這樣說了！那我也不能強人所難！”
國王勞倫斯點了點頭，沒有一絲怪罪的意思，好像真的認同了愛麗絲的這個藉口。
“愛麗絲，這醫療小隊的事情那就算了，不過我聽說格維斯子爵今早拿出了一個叫做小鋼炮的武器，很是厲害，可以直接精準地摧毀城牆上的投石機！是不是真的？”
國王勞倫斯話風一轉，開始談到了小鋼炮身上。
“確實有這樣的事！陛下！”
對於國王知道了早上發生的事情，愛麗絲一點也不奇怪，不說自己營地裡還有國王派駐的專門用來統計戰功，登記戰利品的官員，就是營地附近的好幾批遊騎兵也見到了炮轟城牆的經過。
此時愛麗絲也終於知道國王勞倫斯召開這個會議的真正目的了。
剛剛想借用醫療小隊的都是假的，國王真正的目的是想要用小鋼炮消滅城牆上的投石機。
只是目前愛麗絲還不確定國王是準備直接要過小鋼炮，還是有其他打算。
“很好！格維斯子爵真的是立下了大功！”
“愛麗絲，東面和北面城牆上的投石機對我們進攻白巖城產生了很大的阻礙，所以我希望你能讓格維斯子爵用他的小鋼炮把東面和北面的投石機也摧毀了！”
國王此刻也不再繞圈子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剛剛拿醫療小隊說事確實是為了這小鋼炮做鋪墊。
愛麗絲拒絕了醫療小隊的事情，自己再將小鋼炮的事情提出來，愛麗絲總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駁了自己這個國王的面子。
“陛下，具格維斯所說，小鋼炮的使用好像會消耗一種很珍貴難得的東西，這東西在早上的時候已經用掉了很多，很可能所剩無幾了！”
聽到國王並沒有直接索要小鋼炮的意思，愛麗絲也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氣。
國王始終算是自己的封君，要是自己接連拒絕國王的要求，也顯得瓊斯家族桀驁不馴。
“愛麗絲，這白巖城是我們收復奧爾本公國最大的阻礙，而城牆上的投石機是如今進攻白巖城的最大威脅！”
“所以我決定，只要格維斯子爵能解決城牆上的投石機，讓進攻白巖城更加順利，我現在就可以做主，等今年南征結束後，可以任意讓格維斯子爵或者你瓊斯家族在瓊斯領附近選擇一塊男爵領大小的領地！”
國王的話語落下，一眾伯爵或羨慕或嫉妒地看向了愛麗絲。
他們這次如此乾脆配合國王進攻白巖城，不就是因為國王許諾的領地獎賞麼！
沒想到現在瓊斯家族卻直接可以得到一塊，雖然只是男爵領，但是富饒的男爵領和貧瘠的男爵領可是有著很大的區別。
“既然陛下這樣說了，那我回去與格維斯商量一下，不過陛下，我剛說的確實是實話，小鋼炮所需要消耗的那種珍貴物質確實不多了！”
“恩，愛麗絲，你可以先回去與格維斯子爵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馬上帶小鋼炮過來將那些投石機摧毀，畢竟每多耽擱一分鐘，我們吉恩公國就要多付出很多戰士的生命！”
國王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相不相信愛麗絲後面的話語，反正就是用柔和的語氣對愛麗絲繼續交代著。
“是，陛下！那我現在就回去與格維斯商量一下。”
瓊斯領附近的，隸屬於國王的領地可是有著不少富饒的土地。
這富饒可不是說的耕地，而是指一些礦產或者其他值錢的產業。
比如比較有名的就有就有兩座銅礦，一座鐵礦，這些礦可都是非常值錢的礦場，對於一個家族來說是必不可少的戰略礦產。
所以愛麗絲才答應地如此乾脆，這誘惑沒有人能拒絕，即使是伯爵。
“好的，愛麗絲！我等待著你們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