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昏昏沉沉,

一覺醒來已經是夕陽西下。

洗漱後出門,還有很多事情要搞清楚。

靜安醫院。

張薔薇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處理著檔案,一身白色大褂穿在她身上顯得整個人很乾淨。

“張院長,燕先生過來了。”小秘書跟隨她的腳步不停的轉換身份,這會又成了院長秘書,稱呼每一次轉換她都要重新學習知識,不然很難應付這樣的變化。

“來就來白,還需要人請啊!”顯然她已經把拿自己當外人了,恩、應該是不拿燕文川當外人了。

“哦、”

小秘書在她們這段纏綿悱惻的關係裡承擔著第三者的角度,只負責觀看。

聽著進門的腳步聲她這才抬起頭,看著滿臉疲憊的男人揹著夕陽而來。

她心裡亦是酸楚,可能更多的是關心,只是不想表達的太過直接。

兩人眼神碰撞在一起,他心裡掛念更多的可能是那份名單的事情,對佳人的關心流於表面居多。

小秘書倒好茶水主動離開,燕文川打量著百十平的大房間,一應俱全。

“張院長,我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要不你給瞧瞧?”一邊說著來到旁邊的沙發坐下。

拿著筆的手輕撩落在眼角前的長髮撥動到耳後,俏臉微紅,壞蛋。

沒跟他調情知道他來的目的,從抽屜裡拿出一摞紙張,起身來到面前主動遞給他。

“吶、”

“看看滿不滿意。”

纖纖玉手白嫩有光澤,他的眼神卻只注意到紙張上面,那一排排如刻畫的摩爾斯電碼呈現。

視若珍寶的輕輕接過,不自覺的翻動,上面的字跡真的是毫無破綻,跟照片裡的相似度高達98%的程度。

“好好好...”

邊看邊點頭,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要說毫無破綻也不全面,有幾個字元還是有些問題,但不影響這份檔案的價值。

相信交給麗莎後,她即便想查都查不出來,這幾百萬美金算是到手了。

“幫我謝謝莫老。”

張薔薇輕咬嘴唇心裡百般委屈,沒心沒肺的男人最是無情。

“知道了。”

至於這份名單他考慮了一下還是留在張薔薇這邊吧,等需要的時候在來取,燕公館...?

“你先收著,這可是幾百萬美金要小心一些,等過段時間我會過來取的。”

“哦、”

錢不錢的,她又不差錢真是個木頭。

“醫院怎麼樣?”

“招收多少有志青年?”

“要注意她們的思想動態,要有堅定的信念,不怕吃苦耐勞的精神,也許她們投入戰場的時候會有生命危險,要提前給她們說清楚。”

他現在有些百無禁忌了,既然日本人懷疑他是國共兩黨的特務,那也沒必要遮遮掩掩乾脆正大光明的來,即便自己什麼也不做日本人對他的懷疑也不會打消。

“恩,這期招收了一百二十人,大部分都是女生,她們有一定的醫療基礎,上手很快。”

“思想動態方面也刻意溝通過了,已經明確告訴她們是要上戰場的,願意為國出力的留下,不願意的可以離開。”

“恩,這方面你上心吧,將來戰場上的功勳有你一份。”

“我需要一位化學教授的幫助,你那邊......”總是麻煩她都不好意思了,這也沒辦法了,他認識的人少。

“哦、”

她到沒有不願意,這樣更加證明自己的重要性。

“我認識一位震旦大學的教授,好像是搞化學研究的,你什麼時候要見她?”

“現在吧。”

......

梅園。

再次來到這裡還真是感慨良多,

室內三人相對而坐,燕文川看著面前的女教授,髮絲半白、精神碩碩,一副老花鏡掛在胸前。

“梅姨,這次請你過來是尋你幫忙,你可不要想著偷懶哦、”張小姐開始賣萌,燕大官人當沒聽見。

“咯咯~”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嫁人啊,趁我這把老骨頭還能走的動,幫你帶帶孩子還是可以的。”說著話眼神卻在打量燕文川。

這話說的兩人好不尷尬,八字還一撇的事,怎麼到了張薔薇這邊全是催著結婚生娃的?

這也不能怪人家張小姐,畢竟三十一歲了,這年齡段的女人孩子都上中學了,她還雲英未嫁,熟悉的人自然要著急。

“梅姨......”

張小姐扭扭捏捏真像個大家閨秀,看的燕大官人嘴角直抽。

“好好好...不說了,那這次你叫我過來所為何事?”這話雖然是在詢問張小姐,眼神卻看著燕文川,知道這個男人才是找她幫忙的主角。

咳咳、

多少有些尷尬,硬著頭皮開口道:“梅姨,我需要一種能破壞玻璃的粉末,最好是透明的,腐蝕或者造成碎裂都可,遇水才產生反應。”

“還需要一種能附著在玻璃上的物質,不傷害玻璃卻能破壞掉密封接觸的紙張。”

“不知道梅姨能不能提供幫助?”化學知識他也懂,只是需要調配的分量要精確掌握,畢竟不是專業的,稍微出點差錯下次可沒有機會了。

“哦、”

“你要的東西還挺有難度,破壞玻璃的物質倒是可以調配出來。但附著在玻璃上還要銷燬紙張,這就有些難度了。”

“日本人控制著很多化學原料,最近課堂上的學生都很久沒做試驗了,即便有辦法,有沒有合適的材料還是個問題,”

張薔薇聽到他的要求,再接合最近的行為,大體猜出他要幹什麼了。

紅唇輕咬,

“梅姨,需要什麼材料到時候你告訴我,我想辦法幫你搞到。”

“呵呵、”

“也罷,我只能試試,成不成功還需要做幾次實驗,你什麼時間需要?”

“恩,後天中午之前。”

也就是禮拜天中午之前,時間緊迫日本人已經開始破譯,不能在多耽誤了。

“好吧,我儘量給你做出來。”

......

六點。

燕公館。

“中岡夫人可沒有答應你的要求,說是宴會屬於私人聚會,已經邀請土肥圓跟影佐參加。”

“如果你要是去參加,希望你把川島芳子跟南造雲子帶上,不去的話也沒關係。”

“哦、”

燕文川只是稍微試探一下石井的態度,現在看來有些撲朔迷離。

深思,

去,既然石井都給他準備好鑰匙不去不是辜負他一番好意?

至於川島跟雲子?放了也行,現在沒什麼意義了,繼續留著只能給威廉製造壓力。

“既然石井夫人如此熱情我也不好拒絕,還是去湊湊熱鬧吧。”

“威廉安排把川島他們放了吧,免得說我不懂事。”

“好,我安排放人。”威廉的壓力也是很大,日本大使館每天都在抗議,使館領事大人已經明確放人,只是被威廉生生給壓住,現在放人都輕鬆了。

吱嘎!

兩輛汽車停在沙田別墅大門口,這裡有日軍士兵進行巡邏站崗。

想要進去要有通行證件,就是日本人的身份證明,去哪裡、戶主必須是日本人才行,這裡不允許中國人居住。

中岡惠子把自己裹得像個北極熊,站在門口翹首以盼,顯然是知道他們要來。

“放他們進來。”

“嗨。”

車輛順利進入別墅區,雖然是冬季卻也能從周圍的環境看出這裡的精緻。

處處透漏著日本人的文化,居酒屋樣式的房屋隨處看見,不是平整的地面建設,相反是在原有地基上錯落有致的搭建房舍。

屋簷下懸掛著日式的白色燈籠,標記著主人家的姓氏。門前有松柏、嫩竹,不時出現白樺樹,自然的氣息鋪滿整個園林。既像田間地頭,亦似幽篁深處。

一號別墅。

在最靠裡的位置,建立在一座山丘之上,高處有山尖展露頭角。

山下有清泉流淌,石橋橫臥其上。

車輛停在石橋邊無法存進,只能徒步攀登,有三輛車停靠在一旁,顯然有客人早到。

幾人相繼下車,燕文川看著面前的環境總感覺在那見過,怎麼這麼熟悉呢?

“咯咯咯...”

“燕文川你是覺得熟悉嗎?”旁邊的惠子機靈的說道。

“恩、好像...”

哦,對了,他想起來了,這個畫面好像惠子跟他說過,應該是石井年輕時居住的環境。

小橋流水、遠處的麥田地,站在地頭舉著花傘的女子。

“咯咯...”

惠子捂嘴輕笑:“看來你是想起來了,沒錯、這裡就是我跟你講過的故事發生地。”

“根據國內當時居住的環境1:1複製過來的,你現在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惠子對著他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我可沒騙你哦,你大膽去偷吧,指定能開啟保險櫃。

瑪德、

這顯然是把自己當白痴了,給了她的白眼。

“劍!”

惠子以為燕文川在罵她賤呢,臉色當機就拉下來,我好聲好氣的招待你這個支那人,居然還罵我。

“你才賤呢!”

額、

“惠子小姐誤會了,我是讓聖子把車裡的劍帶上,這是送給石井將軍的禮物。”

說著話燕文川主動拉開車門把躺在車後座的長匣取出,向著惠子示意。

“啊、”

知道誤會人家了,鬧了個大紅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不知說什麼好。

“騷包!”

這話是跟在後面的川島罵的,被關了兩天雖然沒受什麼委屈,卻很是憋屈,看到燕文川自然沒有好臉色。

“咦、川島小姐怎麼能罵惠子呢,她可是中岡夫人的妹妹,好像沒得罪你吧?”

這招禍水東引練的賊溜,一招制敵。就看到惠子臉色不好的怒視川島,意思是這樣嗎?

“惠子小姐不要誤會,我是罵燕文川是個騷包!”

川島的解釋讓惠子臉色好看了一些,卻也不怎麼喜歡這個女人,沒點修養。

南造雲子倒是沒說什麼,知道燕文川一向喜歡亂來,今天這打扮也確實夠騷包的。

看著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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