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平時,刀子要是毆打三子,陳冬不僅不會阻攔,還會樂呵呵地看好戲。

狗咬狗,一嘴毛,咬得越兇越好!

沒準還會鼓掌。

但刀子明顯是藉著三子,發洩對陳冬的不滿啊,一腳一腳地踢著三子,就好像一腳一腳地踢著陳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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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陳冬覺得臉上很是無光。

而且,三子這次出手,也是陳冬授意的,要不是他,三子也不會捱揍。

如果庇護不了三子,誰以後還聽他話,誰又敢為他效力?

所以說世上的事就是這麼奇怪,前段時間還打個要死要活的兩人,突然就成了一個戰壕裡的朋友,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三子這事,陳冬是管定了!

陳冬這一腿抽出去,刀子猝不及防,挨了一個結結實實,腦子“嗡”一聲響,還“噔噔噔”閃出去好幾步。

刀子猛地回過頭來,發現是陳冬後,沉著聲問:“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陳冬冷冷說著:“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衝著我來,打三子幹什麼?”

刀子心中煩透了陳冬,但又不好當面發作,只能說道:“我沒衝著你,我是責怪三子沒保護好我表弟。”

“冤有頭、債有主,是我打的你表弟,還是那句話,衝著我來吧!”

“我衝你幹什麼,我打的是三子!”

刀子心中更加煩躁,走到三子身前又踹起來。

“衝著我來!”

陳冬一招抽鞭斷流,直接朝著刀子的襠部踢去。

這一招在追魂十八腿裡是最陰損的,直搗男人最重要的命根子。

被踢中者,非死即殘!

最好也是個太監。

正因為殺傷力太大,所以一般不會用的。

這一腿實在太挑釁了,刀子徹底發了火,一腳將陳冬的腿踢開,咬牙切齒地說:“當了個副堂主,真以為我怕你了?”

陳冬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寧肯刀子針對自己,也不願意讓他繼續打三子了。

——可能這就是陳冬和陳大宏最大的區別,陳冬總是不願意讓無辜的人因為自己受累。

“那就來試試啊!”

陳冬一聲怒喝,又是一招馬踏金鼎,朝著刀子胸口踢去。

刀子一伸手,抓住陳冬的腳,猛地一擰。

陳冬順勢來了一招旋風霹靂,整個身子在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接著狠狠一腳踢在刀子的下巴上。

“砰!”

刀子下巴受到重擊,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刀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終於徹底被激怒了,拔拳朝著陳冬撲了上來。

刀子來勢洶洶,陳冬也不敢怠慢,一招“立地通天炮”直衝而上。

這是陳冬威力最大的一招了,由此可見他有多麼重視刀子。

這畢竟是山石堂的最強戰力,有“死神”之稱的刀子啊。

自己練了這麼久的功夫,到底怎樣?

刀子舉拳下壓,“砰”的一聲雙拳相撞。

陳冬覺得雙臂發麻,人也差點栽倒在地,不過他又趁勢來了招海底撈月,朝著刀子下盤勾去。

“砰砰”兩聲,陳冬和刀子同時栽倒在地。

不過很快,兩人又同時站起,再次朝著對方撲了上去。

陳冬將八極拳和追魂十八腿融合起來,上攻下踢,招式連環不斷。

但是都被刀子一一化解。

陳冬是第一次見刀子,也是第一次和刀子交手,他很快就發現刀子也是個練家子,不過拳腳功夫似乎並不怎麼擅長,但也完全能和他打個平手了。

陳冬早就聽說刀子是玩蝴蝶刀的,這麼半天也沒把刀拿出來,還是忌憚自己的身份吧。

兩人拳來腳往,打得很是熱鬧,“砰砰啪啪”的聲音不斷傳來。

刀子心中也滿是詫異,他和潘巖一樣,一向看不起陳冬,將陳冬當做個吉祥物,萬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有兩下。

再聯想到陳大宏曾經一拳打昏自己,估摸著應該是家傳的功夫了。

因為科技的不斷發展,這個時代還肯花時間練功夫的已經很少,但也不是沒有,一些避世的隱者,或是上古的家族,還是有不少高手存在的。

刀子並不覺得稀奇,只是沒想到陳冬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強的實力。

三子吃力地抬起頭來,他早知道陳冬會些功夫,但沒想到是這麼強,都能和刀子打個平手了。

三子不傻,知道陳冬是為了維護自己才和刀子打的,心中不免有了一些感激。

於正陽則不懂這些,他只希望刀子趕緊幹掉陳冬!

“砰!”

兩人突然雙拳相擊,接著各自往後退了幾步。

陳冬覺得手臂發麻,刀子也握了握拳,顯然不太好受。

自己都練了這麼久,自覺算是半個高手了,沒想到只是和刀子打了個平。

這樣看來,老爹果然很強,明明一點功夫都不懂,僅憑一雙肉拳就能幹掉刀子……

“繼續!”

陳冬又擺開了架勢。

“不必!”刀子冷冷地道:“你是副堂主,老大很欣賞你,我不想和你動手!不過,讓你那個同學出門小心點,我保證他會死得很慘。於正陽,咱們走!”

刀子冷哼一聲,轉身離開,於正陽趕緊跟上去。

刀子竟然要找路遠歌的麻煩!

陳冬咬緊牙齒、目露兇光。

哪怕是為了路遠歌,也得把這個傢伙除掉!

“副堂主,你沒事吧?”

辦公室裡只剩下三子和陳冬二人,三子吃力地站起來,走到陳冬身前。

“沒事,你怎麼樣?”

“我也沒事,就是點皮外傷……”三子擦了擦臉上的血,有些敬佩地說:“副堂主,你好厲害,竟然能和刀子打個平手……”

陳冬搖了搖頭:“不是平手,他不擅長拳腳功夫,他要是摸出蝴蝶刀來,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還有,叫冬哥吧,副堂主怪怪的。”

三子一想,確實是這樣的,最擅長玩刀的刀子剛才並沒動刀。

“是,冬哥。那也挺厲害啦,在咱們山石堂,您的戰力絕對能排第二……”三子很感激陳冬,又有身份上的差距,當然不吝讚美之詞。

陳冬並沒當一回事,他的目標不是第二,而是第一。

得抓緊練追魂十八腿了。

陳冬找來藥膏、繃帶,給三子處理起傷口來。

這些東西,三子的辦公室都有。

陳冬不太熟練,不過這玩意兒沒有什麼難的,稍加點撥、一學就會。

副堂主親自給自己包紮,三子受寵若驚、誠惶誠恐,但陳冬跟他說沒什麼,讓他踏實坐著就好。

陳冬一邊包紮一邊問道:“你和刀子的關係很一般嗎,他怎麼拿你撒氣啊?”

三子嘆著氣說:“不是我和刀子的關係一般,是所有人都和刀子的關係一般!在山石堂,能入刀子眼的只有大哥一人,其他人想和他說句話都費勁……冬哥,他對你還算客氣了,換成其他的副堂主,少不了一頓胖揍。”

陳冬心裡當即明白,看來刀子是“知情者”之一,知道他這個“副堂主”是怎麼回事,不想破壞了潘巖的計劃,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

“你就打算這麼忍了?”陳冬問道。

“不忍怎麼辦啊……”三子又嘆了一口氣:“我打不過刀子,告狀也不可能,大哥最偏心刀子了,無論他做什麼都會原諒……當然,也是因為刀子確實勞苦功高!”

陳冬說道:“你有沒有他的罪證,比如貪汙公司財產之類,有這些東西了我就能搞掉他。”

想到或許會有危險的路遠歌——路遠歌碰上刀子,那可真是死路一條——自己又不能時刻陪在路遠歌的身邊,所以陳冬迫不及待地想把刀子搞掉。

只要有刀子的罪證,潘巖就是再偏心他,也會將他開除出去。

還是那句話,沒有一家公司老總能容忍這種事。

到時候刀子一無靠山、二無人脈,自己作為山石堂的副堂主,再收拾他就是輕而易舉了。

結果三子搖搖頭說:“冬哥,您不太瞭解刀子這個人,他對名利一點興趣都沒,甚至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他就一心一意為大哥服務,到現在還住得是出租屋,真就應了那句俗話:幹得比牛多、吃得比雞少,所以大哥最喜歡他。”

世上還真有這麼高風亮節的人啊……

明著搞不掉他,只能暗著來了。

總之,不能放虎歸山,否則路遠歌一定會有麻煩。

陳冬問道:“你知道他在哪住?”

“知道啊。”

“咱倆幹掉他怎麼樣?”

三子嚇了一跳,很詫異地看著陳冬:“冬……冬哥,這個玩笑可開不得。”

“誰和你開玩笑了?”陳冬說道:“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想報仇是想報仇,可是我怕……”

“怕大哥找麻煩是吧?”陳冬樂呵呵說:“放心吧,大哥很器重我,遠在刀子之上!剛才你也看到了,刀子對我都忌憚三分,足以說明我在大哥心中的地位了,就算咱們幹掉刀子,大哥也拿我沒辦法。再說,咱們偷偷地幹,大哥未必知道就是咱倆做的。”

這個心腹大患,陳冬是鐵了心要除掉。

就算潘巖真生他的氣了,最多也就是將他逐出山石堂,難道還敢對“肖黎明的準女婿”怎麼樣嗎?

這副堂主,大不了不幹了。

為了路遠歌的安全,棄了副堂主的身份又何妨?

三子能夠混到今天,二十多歲就能負責一家中型酒吧,膽子當然不會小了。

三子隱隱覺得,潘巖之所以器重陳冬,是因為他是肖黎明的準女婿。

跟著這樣的人,確實前途無量啊,不比負責一家中型酒吧強得多了……

三子猛地一拍大腿,說道:“冬哥,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跟你幹!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拉攏到了三子,陳冬緩緩吐出兩個字來。

“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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