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妙露出有點慚愧的表情道:“在下因為不願忍受修煉秘術的五樣之苦,因此對‘控陣’不是特別清楚,只是聽家族故老相傳,這種秘術能讓人不覺中陷入無形的空間,被困在裡面,否則以蕭撻凜的武功才智,豈能輕易上當!

我大哥曾多次勸我,為了家族的榮耀,讓我仿效公輸摘星先祖,他說我是家族幾百年不遇的奇才,如果能遵照這位先祖的要求,選擇五苦中的一苦,非但能修煉秘術,更能把‘神工鬼斧’修煉到最高境界。

可是……可是這位先祖傳下的規矩也太殘忍了,想要秘術和‘神工鬼斧’同時修煉,要麼自宮變成太監,要麼就刺瞎雙目,而且還警告像我這樣具備修煉‘神工鬼斧’的條件而逃避不修或者私自修煉者,非但自己死的很慘,更會連累整個家族。

我不想讓自己變成瞎子,更不想變成太監,但‘神工鬼斧’的誘惑又實在太大,它非獨是一門武技,更對整個公輸家族的各種所學有巨大的幫助,要不然,公輸世家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主要就是缺少符合修煉‘神工鬼斧’的人才,直接影響到在其它方面的成就。

我的一雙‘玉手’如果不修煉‘神工鬼斧’實在可惜,於是就私下修煉,果然在短短數年的時間,我一躍成為家族的佼佼者。

我那時還自鳴得意,暗笑大哥是杞人憂天,可是沒有多久,我的‘神工鬼斧’就停滯不前,更可怕的是,我們的家族接二連三的不斷有人死去,我的妻子、孩子也未能幸免,到最後只剩大哥一家人和我自己。

大哥為此事憂思成疾,但我心想一個男人如果成了太監,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或者變成了瞎子,世界一片漆黑,什麼美景美女也看不到,還不如死了算了,因此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他說完伸出雙手,拂去表面的那層藥物道:“你們看我這雙手,有多少女人臣服膜拜,我若是做了太監,她們該有多傷心啊……”

荊斬龍和蕭乘風都露出厭惡的表情,心想此人真是厚顏無恥,真有愧為公輸摘星的後人。

信王道:“公輸先生此言差矣!色字頭上一把刀,沉迷女色終究不會有好下場。變成太監或者瞎子固然痛苦,但如果為了成就大事,犧牲是值得的。

司馬遷如果不是受了宮刑,又豈能寫出《史記》青史留名?魏忠賢如果不是為了權勢功名,又怎能自殘進宮?這兩人雖然不能相提並論,但道理是一樣的,任何的成功都不是偶然!”

公輸妙低頭不語,薛白衣冷冷道:“你說公輸摘星曾製造出‘飛天神弩’,除他以外,你公輸世家可還有旁人掌握了這門技術?尤其是近幾十年來。”

“沒有,近幾十年來,公輸世家每況日下,因為‘魯班殘經’的流傳,前來學藝的弟子更加稀少,以我們的財力物力,根本無法研製這種高階的暗器。”

“那為何三十年前‘飛天神弩’再現江湖,並且傷了‘天魔宗’的軒轅宗主?公輸妙,你在撒謊!”

薛白衣緊盯公輸妙,公輸妙急的直搓手,忙不迭道:“小的豈敢撒謊,這件事另有內情。”

“說……”

“在下曾聽我大哥說起過,在三十多年前,公輸世家曾收了一名極為出色的弟子,此人在暗器術的天賦甚高,短短數年,已掌握了數十種暗器的製作,並且家中富有,那些研製暗器需要的東西都是他自己出錢購買。

後來那名弟子出師以後,我們才得知訊息,原來他是江南蘇家的後人。沒有多久,蘇家以暗器術和毒藥崛起江湖,不知情的都以為這是蘇家的絕藝,知情的卻明白,那些暗器術其實都來自於我公輸世家,蘇家只不過略做了改進。”

“依你所言,射傷軒轅宗主的和下毒的人應該都是江南蘇家所為了,這江南蘇家是何來歷?”

公輸妙道:“蘇家一向只在江南一帶活動,近二十年來,更是少有他們的訊息,在下也不是太清楚。”

蕭乘風道:“在下遊歷江南之時,曾聽人提起過,說在姑蘇,‘明月山莊’和‘碧月山莊’為一時瑜亮,‘明月山莊’的少莊主東方明月人稱‘多情浪子’,‘碧月山莊’的蘇碧月為姑蘇第一美女,蘇碧月的父親蘇蒼生就是蘇家的現任大長老。除此之外,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薛白衣皺眉不語,荊斬龍道:“這個問題只要見到明月大哥和飄雪姐姐就全清楚了,他們兩人成婚後是不是住在‘明月山莊’?”

香萬里道:“不錯,風使者新婚大喜時,楚宗主曾親自前去賀喜,想必也會清楚個中內情。這個問題暫且不談,公輸妙,你快點說閣樓的事。”

公輸妙道:“過了些日子,魏公公給我調派了人手,送來了研製暗器機關所需的各種材料,半年以後,又讓我進宮去陪皇上,每日裡在那建造亭臺樓閣。”

“聖上在木工和建築方面的天賦極高,一點就通,並且有自己獨特的想法,小的也自愧不如,他發明了一種木床,可以自由摺疊,還設計出了地下噴泉,讓泉水從地下噴到高空,異常的壯觀。”

可是幾個月前,我接到家裡的來信,說我大哥一家人全部突然暴斃,我傷心之餘,就趕回去處理大哥的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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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才知道,原來在三日前,我大哥一家突患怪病,到了晚上,我大哥一家人的身體突然爆裂,從體內湧出了數不清的飛蛾,當時的情景異常的恐怖,那些家丁下人都不敢再呆在莊園,紛紛告辭離去。

我當時以為這仍是因為我的緣故,讓大哥遭到了報應,恨不得立刻刺瞎雙目,割掉那活,可試了幾次,始終沒有勇氣。

但我仔細一想,大哥一家人的死狀和以前的並不一樣,並不像是得了病,而是被人下了蠱,這種症狀我曾聽人說起過,《魯班經》的秘術好像也有記載。

可我翻箱倒櫃,也找不到那本祖傳的《魯班經》,前段時間我看完以後就把它送回了莊園,現在卻失蹤了。

在整理大哥的遺物時,發現在他的衣角裡有一張紙,上面寫著幾樣秘術的內容。這東西大哥平常從不去看,我雖然略微知道一些,但並沒有修煉過。

我把它收好,明白大哥是被人下了毒手,他是要我修煉秘術為他報仇,但兇手是誰我還不知道,報仇談何而起?

回去以後見到魏公公,他用冰冷的眼神看著我,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要穿破我的身體,用尖利的聲音說道:“從今往後,你就是公輸世家唯一的傳人,只要你聽從本座的吩咐,包你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我嚇得魂不附體,只得一個勁的向他表明忠心,可是我已經起了疑心,懷疑哥哥的死跟他有關係。

但即使哥哥是他殺的,我又能怎樣,無論權勢武功我都不是對手,說不定讓他發覺了,我自己也會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只能聽從他的擺佈,裝作花天酒地的樣子,暗中尋找機會

有一天,魏公公帶著他的一幫手下,讓我跟著,去了京城郊外的一片空地,那地方人煙稀少,林木茂密。

魏公公告訴我要在此處建造一座閣樓,他讓我依照《魯班經》所學精心設計,並畫出圖紙。

我按照他的要求,苦思冥想了一個月,把圖紙畫好讓他過目,魏公公看罷誇獎了幾句,並讓我擇日動工。

我依照《魯班經》選定了吉日,就開始建造閣樓。

魏公公手底下能人異士眾多,那般龐大的工程,僅用了三個月就竣工了,整座閣樓的外部全部是金剛石,內裡則是上好的檀木,不用一顆釘子,用絕妙的手法,以木榫連線,堅固異常。

我這才明白,魏公公讓我設計圖紙,目的在於考驗我是否真心為他效勞,因為其他的人同樣能夠設計,我如果暗中搞鬼,他立刻會知道,我的價值就在於那些機關暗器。

我當時留了一個心眼,生怕他殺人滅口,告訴他這些機關暗器要定期檢修,否則一旦失靈,會誤傷到自己人,而檢修只能由我來做,別的人萬一觸碰機關,會讓一層的閣樓損壞。

魏公公哈哈笑道:“你放心,本座不會殺人滅口,公輸先生,你對本座大有用處,本座不會虧待你的。”

我雖然半信半疑,但也沒有辦法,不過他總算說話算數,給我安排了職務,賞了我銀子。

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只能得過且過。”

公輸妙一口氣講到此處,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水,望著荊斬龍等人道:“在下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閣樓的圖紙我可以畫給你們,還有什麼要問在下的嗎?”

信王道:“本王已暗中買通了閹賊的一個手下,打聽清楚,害死你哥哥正是魏忠賢所為,估計他是為了得到《魯班經》,如果經書真在他的手中,以他的太監之體,正好可以修煉秘術,公輸先生,你在他眼中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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