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真人來此的目的,一為告訴楚寒影事情的來龍去脈,讓他做好準備,看護洞窟;二來讓他打聽‘修羅劍’的主人。

‘修羅劍’是仙族的遺留之物,人族的武者唯有用此劍修煉仙族的‘誅魔心經’,方能有實力對抗魔尊。

但此劍究竟落在誰手,洞玄真人也未得知,他只是從‘天語石’判斷出此劍已經現身。

臨走時,洞玄真人到了洞窟附近,凝神看了片刻,神色沉重,道:“目前來看,魔族的出世乃是早晚之事,此乃人族之劫,無法改變,貧道能做的,也只能把時間往後推遲一些。”

說完,他雙手連揚,一道道金光閃過,落在了洞窟四周。

到了山腳下,洞玄真人找來了兩塊大石,運劍如風,削成了兩塊石碑,立在了山口。

他拂塵一抖,猶如鐵筆相仿,在兩塊石碑的上面分別寫下了‘天魔宗’和‘斷魂山’的字樣,並附上了靈力。

“貧道能做的只有這些,萬一魔族現身,這或許能阻擋他們一時,讓他們下不了此山,楚宗主,一切有勞大駕了。蜀山另有要事,貧道就此別過。”

洞玄真人說完一聲唿哨,那頭仙鶴長鳴而至,載著洞玄真人飛走不見。

楚寒影說完前事,道:“洞玄真人說的應該是實情,如此分析,距離魔族入世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此中內情除了薛堂主數人之外,並未對其它弟子說起。蕭公子、荊少俠及徐先生既然到來,也知曉了一切,不妨說下各自的想法。”

蕭乘風和荊斬龍都沉吟未語,徐霞客道:“在下也曾聽張教主提起過魔族之事,張教主言道,若要對付魔族,除了要有一個卓越的領袖,還必須要團結武林各大門派及天下的英雄俠士。

魔族的實力固然強悍,可來到人域以後,勢必要做暫時的休整提升,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怎麼做?會不會和人域的某些人勾結,這是張教主所擔心的。”

蕭乘風道:“張教主目光高遠,所說很有道理,如果單單是魔族,他們雖然厲害,但我華夏英雄眾多,不管勝負如何,總要和他們鬥上一斗。

擔心的就是諸如魏忠賢這類人,假如他們和魔族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這天下蒼生必然是一場大浩劫。”

荊斬龍忽然道:“假使找到了‘修羅劍’,那就先殺了魏忠賢,再找魔尊算賬,何懼之有!在下就不信了,我人族屹立數千年,還能輕易被魔族給滅了?”

楚寒影笑道:“荊少俠果然年輕無畏,可是談何容易?‘修羅劍’要到哪裡去找,他的主人又是什麼樣的人?這一切都需要證實。更何況,即使找到了‘修羅劍’的主人,‘誅魔心經’的下落又在哪裡,當日洞玄真人對此並沒有提起。”

荊斬龍本想說出‘修羅劍’就在他手中,卻忽然間動了個念頭,笑道:“這些事聽起來固然極難,但‘世間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與其一籌莫展,倒不如抓緊行動起來。

我們先去京城,去找閹賊盜藥,等把師傅的病治好,再從長計議。還有魏忠賢發起的‘武林爭霸賽’,我們大可參加,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聯絡各大門派。”

楚寒影眼神一亮,起身道:“楚某慚愧,斬龍如此年紀就有此等膽魄,真有令尊遺風。不錯,明日天亮,你們幾人就啟程,楚某也不能閒著。

日前陝北綠林道定於後天在秦嶺聚會,商議推選綠林盟主一事,在下先前雖也有意參加,但還有一絲的猶豫,聽了斬龍之言,在下決定去爭這個綠林盟主,不為別的,只為將來和魔族的一戰!”

因為荊斬龍的表態,屋內的氣氛陡然高漲,楚寒影讓人擺上酒席,眾人秉燭暢飲,盡情詳談。

席間,楚寒影說了當今陝北的局勢。

近十數年來,陝北連遭天災,不是大旱就是蝗災,弄的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最嚴重的時候,甚至發生了人吃人的慘劇。

朝廷發放的那一點可憐的賑災款,到了地方以後,幾乎被剋扣個精光,老百姓走投無路,紛紛起來造反。

這其中尤以王佐掛、王嘉胤、高迎祥、羅汝才、張獻忠等人的勢力最強,目前已形成了十三家反王、三十六營的局面。

但這些人各自為戰,猶如一盤散沙,在官兵的圍剿之下,並未形成太大的氣候。

原本高迎祥的外甥李自成算是一絕頂的人才,協助高迎祥,短短幾年,讓高迎祥具備了和另外幾家反王抗衡的實力。

只是和韓金兒成婚以後,李自成就退出了隊伍,並在離家不遠的一個驛站做了驛卒,可好景不長,因為妻子長得漂亮,本村的一名舉人艾召經常調戲,李自成忍無可忍,竟把艾召失手給打死了。

韓金兒力勸李自成出外躲避風頭,並嚴禁他再回義軍,就這樣,李自成不知去了哪裡,有人說他去了四川境內做了官兵。

李自成走後,高迎祥實力大減,處處被張獻忠壓制,手下有不少人都投奔而去。

張獻忠在家中排行第八,面色蠟黃,但卻異常兇悍,人稱‘黃面虎’,又稱‘八大王’。

正是在張獻忠的提議下,十三家反王定下在秦嶺召開綠林大會。

楚寒影得知訊息以後,本不想參加,因為他並不在被邀請之列,貿然前去容易傷了和氣。

他試探著給張獻忠帶信,說想參加大會,但不為盟主,只為結交朋友。

張獻忠倒很爽快,答應了楚寒影的要求,並說盟主之位人人可做,各人憑實力爭取。

“張獻忠如此有恃無恐,看來一定是有高人相助,對這個盟主之位是勢在必得。”

“莫非就是那丁醉生嗎?楚宗主若是見到此人,正好可以試試他的深淺,此人精通‘玄陰掌’,倒也不容小覷。”

蕭乘風笑道:“憑楚宗主的修為,我想這個盟主之位唾手可得,趁此良機,不如讓在下先獻醜一番。”

“香大哥,你想不想見識一下小弟新悟的劍法?”

香萬里臉上的疤痕跳動,豹眼圓睜,咧嘴笑道:“乘風兄弟,你又有心得了,那感情好,就讓我領教一二吧!”

香萬里人稱‘劍魔’,聽說蕭乘風有新劍法,豈肯錯過。

眾人出了屋子,來到一片空曠之地,點起了火把。

蕭乘風拔劍在手,微笑道:“香大哥,有請!”

香萬里自然知道蕭乘風的劍術之高,但他最近兩年也進步頗多,當下哈哈大笑,縱身而起,一劍刺出。

香萬里在未進‘天魔宗’之前,已有自己獨到的劍術,到了‘天魔宗’,修煉‘百轉千回劍法’,和原來的劍法結合,更上層樓。

蕭乘風的‘飄香劍’展開,‘飄香九式’連綿不絕,楚寒影和冷衝都是暗自讚歎。

香萬里對‘飄香九式’記憶深刻,見招拆招,兩人劍光縱橫,瞬間已交手三十餘合。

蕭乘風驀然間身形一變,劍法也隨之起了變化,用出了在‘龍門石窟’悟出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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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路劍法荊斬龍曾經領教,並沒有太過震驚,但楚寒影、冷衝卻是第一次見,震驚之餘看的心醉神迷。

但見劍光如雪,劍式不絕,劍中夾刀,劍浪滔滔,如九天瀑布,似黃河之水,洶湧而至。

比之和荊斬龍的初次交手,蕭乘風此刻在劍道的領悟又進一層。

薛白衣、李飛雖不用劍,但武道之理相通,二人對蕭乘風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香萬里被迫的連連後退,口中卻是大呼道:“好劍法,太妙了,過癮,過癮,哈哈哈……”

笑聲未絕,已是被蕭乘風一劍拍在了右側的‘肩井穴’,手中的長劍‘將啷’落地。

原來這一下蕭乘風以劍化刀,唯恐傷到香萬里,長劍平著拍了下來。

香萬里雖是輸了,面上神情卻是大喜,只因透過剛才的交手,他又領略到了不少劍道的東西,似蕭乘風這樣的對手,那是可遇不可求之事。

“乘風兄弟,好樣的,哥哥心服口服。”

蕭乘風一笑,楚寒影及冷衝也都上前誇讚。

“楚宗主,在下雖然僥倖取勝,在劍道也有自己那麼的一點心得,但宗主若能和斬龍過招,相信一定會帶來更大的驚喜。”

楚寒影略感詫異,似乎有些不信,但他也存有試探荊斬龍之意,心想這少年究竟有何過人之處,值得蕭乘風如此推崇?

但他尚未開口,冷衝已說道:“冷某不才,願和荊少俠切磋一二。”

“鑄劍山莊”名聞江湖,冷家非但鑄劍術卓絕,其在劍道一途也有自己獨到之處。

拋開內力的修煉不說,冷家有祖傳的‘雌雄陰陽劍’,雙劍合璧,相當於一人化作了兩人,威力無窮。

冷衝個性孤傲,能讓他瞧得起的人並不多,他看荊斬龍鋒芒畢露,心有不滿,暗想真是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荊斬龍明白蕭乘風的用意,是想讓他和楚寒影過招,好感受下‘天符牒’所載武學。

可冷衝既然開口,荊斬龍又豈能退卻?

“多謝冷大師厚愛,如此在下得罪了。”

荊斬龍說著話,神識一動,‘乾坤戒’光芒一閃,‘修羅劍’浮現手中。

除了蕭乘風以外,其餘諸人都是一驚。

“這少年竟有‘儲物戒’這等寶物,這把劍想必也不是凡品。”

似‘乾坤戒’這樣的東西,在江湖中又稱‘儲物戒’,雖然算不上什麼絕世的珍品,但也屬稀缺之物,若按品階劃分,普通的‘儲物戒’歸屬於極品。

但‘儲物戒’根據儲存的空間、效能不同,也有高下之分,‘乾坤戒’實則是神品。

冷衝眼皮一跳,他注意的不是‘乾坤戒’,而是‘修羅劍’,鑄劍師天生的本能,讓他立刻感應到了熾烈的殺意。

“此劍非同尋常,以我冷家的鑄劍術,怕也難鑄出這等寶劍,這少年身懷兩樣寶物,當真是來歷不凡。”

他心中所想,反手一拔,從背後抽出了‘雌雄陰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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