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不信邪,又抽出幾把槍試了試。他開啟保險,綠燈便一直亮在了那裡,光線柔和卻莫名讓凱文覺得有些刺眼。

其他維修兵也發現了凱文的情緒有些不對,他們湊過來,卻也一同地沉默了下來。

“感情人家說不定真的有修戰機的實力啊。”人群中,不知道誰嘀咕了這麼一句。

聲音不大,卻傳到了在場所有人耳中。

……

當俞銘寒拎著做菜要用的食材工具回來後,維修區裡一片安靜。

不是說大家都在認真工作,而是所有人都眼神極為複雜地看向他不說話。

場景有些詭異,俞銘寒忍住了向其他同事問話的慾望,提著手上的東西直接去了休息間,用水把所有東西都清洗了一遍。

洗完後,他回到了工位上,拿著菜刀把洗好的螯蝦肉切成大塊,加入調料放進一邊的碗裡醃製。

而趁著醃製的這點時間,俞銘寒洗完手回來拆開了一把沒修好的槍械,取用工具箱裡的一些零件現場開始做爐子。

俞銘寒手上的動作很快,沒過多久,爐子大致的雛形就出來了。

原本旁邊工位的吉姆還在看碗裡正在醃製的肉,猜測俞銘寒廚藝幾何,現在卻被那個半成品的爐子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理論上來說,這個確是是可行的,但你要是實際操作起來,就會發現它的難度有多高。

曾有星盜在網上發過一個類似的影片,當天就不知有多少人被那不明覺厲驚住,底下一片網民獻出了自己的膝蓋。

礙於影片拍攝者的身份原因,當這件事被發酵出來後,網上的影片很快就被全部刪除。然而,在吉姆在學校上課的時候,任課老師又把這個影片放出來給他們看了一遍。

——畢竟,科學是沒有罪的。

吉姆也曾試著按照那個影片操作過,而那一次,只是跟著影片的步驟來,他就足足用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

吉姆看著俞銘寒熟練的動作,心下有些不大確定地想:他不會專門學過這個,然後現在拿出來裝逼的吧。

他看著俞銘寒沒多久就組好了一個形狀怪異的爐子,然後動作熟練地繼續做菜。

拌入了澱粉的蝦肉被炸成誘人的金黃色,芝士化開變成濃稠的流體又把蝦肉裹住。

濃郁的香味在維修區傳開,引出不少吞嚥口水的聲音。他們探頭看過來,就看見俞銘寒拿著筷子夾起一塊蝦肉。隨著他的動作,濃稠的芝士拉出了長長的絲,看著格外誘人。

裹著芝士的蝦肉被吃進嘴裡,明明是很細微的聲音,在這一剎那卻像是放大了百倍響在眾人耳邊。而這細微的咀嚼聲,最後又徹底湮滅在此起彼伏的口水吞嚥聲裡。

——明明不餓,卻一直在流口水。美食總有這種獨特的魅力。

吉姆離得最近,於是他也就看得問得最清楚。他的喉結不斷上下動作,盯著俞銘寒的眼睛幾乎要發出光來。若不是僅剩的理智在不斷提醒著自己,讓他想起他之前是怎麼諷刺對方的,這會兒吉姆估計都已經是湊到對方桌前問他賣不賣了。

俞銘寒像是沒看見周圍飢渴的眼神,老神在在地繼續吃他的蝦。

[看到他們都饞成這樣,我就放心了。]

[終於,終於不是我一個人看著直播流口水了。幹得漂亮,繼續這樣不要停。]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們咽口水,我有點開心,又有點難過。像是看到了又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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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吃不到,但我還是想知道,這是道菜什麼味道。]

俞銘寒一直注意著介面上閃過的彈幕,看到有人好奇什麼味道,便把鏡頭放在了盤子裡。

裹著芝士的蝦肉侵佔了整個螢幕,觀眾甚至能看到芝士在上面流動的樣子。

一雙筷子伸過來,然後夾起了一塊蝦肉當著所有人都面放進了口中。

最先感受到的是芝士濃郁的奶香味,吃到嘴裡,就能感受到包裹在芝士裡的蝦肉緊實的口感。一口咬下去,蝦鮮美的味道就徹底迸發了出來,流竄在唇舌之間。

[啊啊啊,住嘴。不能再說了,再說我就真的走了!]

[我覺得,這罪不能我一個人受……是時候動動我的小手指,把這個發到群裡去了。]

[新人主播都是怪物系列。我強烈要求新人時期的主播能有福利,比如說升級所需的積分打個折什麼的。]

[我附議。]

維修區內,維修兵們聞著充盈著整個房間的香味,忍了許久終於有人吭聲了。

“那個,”他想喊俞銘寒的名字,但是仔細想了又想,除卻“新來的”這個名詞,又想不出別的叫法。“……你做的那菜,賣麼?”

有人開頭,後續出聲的人也就多了:“對啊,賣麼?價格好商量。”

“……賣什麼?”門口,一個聲音幽幽地飄過來。這是負責管理維修區長官的聲音。

因為議論聲太大,以至於連開門聲都聽不大清楚。

維修區又慢慢安靜下來,軍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清晰。

少尉進門,沉聲道:“工作時間,你們就這樣?!”

“是工作都做完了,還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放假了,啊?!”少尉說著,鼻尖突然嗅到食物的香味。

“什麼味,這麼香。”

少尉走過去,看到了俞銘寒桌上的那盤子芝士黃油蝦。

他認出這是從別的地方新調來的那個維修兵,心下不免有些不滿:這個新來的怎麼回事,剛來就摸魚帶壞其他人。

少尉的視線從那盤芝士黃油蝦上慢吞吞地掃過,也看到了旁邊明顯就是改造出來的爐子。他的眼睛亮了亮,說出口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不少:“你工作都完成了?怎麼上班時間做這些事。”

俞銘寒說:“是的,我已經完成一天的工作量了。”

少尉看向架子上擺放地整整齊齊的器械,面色柔和不少:“那你下次儘量換一個地方發展興趣,不要再影響到你的同事了。”

他又把視線挪回桌面,問:“話說,這菜你賣麼?我按市價買。”

說真的,這麼久的營養液喝下來,他都快喝到懷疑人生了。

俞銘寒看了眼彈幕。

他本以為按著之前做菜饞死其他人的主張,彈幕上肯定都是諸如“主播當著他們的面吃乾淨”的彈幕。然而,當他看過去後,卻大多都在說“給他”。

[給他吧,我不能再看著那盤菜了。我吞口水的頻率都讓我家裡的智慧管家機器人懷疑我身體機能出問題了。它還建議我去做個檢查。]

[果然,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管家機器人。我家那個也是這麼和我說的。]

[我覺得吧,饞他們這麼久也差不多夠了。再這麼下去就是我在單純的自虐,剛好讓他們繼續看著別人大口吃,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對的對的,就是要給他。要是讓主播繼續來,就他那個慢吞吞的動作,我打賭吃完這盤子起碼還需要十分鐘。]

[哇,你瞎說什麼大實話。要是讓主播看到了,保不齊就擼袖子說要自己上了。]

俞銘寒:……原來在你們心中,我就是這種人啊。講真,明明我只是按照著我以前看過的美食節目的路數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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