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依舊不能理解俞銘寒這個人, 但這並不影響他享受他來到第三軍團的福利——蟲族美食。

按著之前接應人的指導,葉沉上了星網買了幾種口味不同的醬料回來。他每天抱著醬料罐子,中午定時打卡駐地邊上的小廣場。

只能說俞銘寒的直播是真的火了吧,連帶著曾經挑釁俞銘寒的他都享受到了非比尋常的關注度。因為沒了口罩的遮擋,他曾經的星盜身份連帶著挑戰者的過往也時常會被人一眼看出來, 有時候場面實在尷尬。

但好在,他還有他的醬料罐子。

每天中午,在那個小廣場上, 總有吃慣了自己醬料口味的士兵嚷著拼桌, 這時候只要葉沉抱著他的醬料罐子加進去,總會有著想要換換口味或是想要拼出一桌子不同味道醬料的士兵會接納他。

時間久了, 再加上他那未成年的身份擺著, 葉沉也就這麼靠著他的醬料罐子融進了第三軍團這個集體裡,甚至還交了幾個關係不錯時常拼桌的飯友。

葉沉將其稱之為“醬料外交”。

……

中午休息時間, 葉沉抱著他的醬料罐子走進小廣場。他那張和其他人比起來稚嫩不少的臉和那與其他人相比矮上不少的身高讓他的飯友在他進入瞬間就發現了他,葉沉很快就看見了他那關係不錯的飯友朝他揮手,於是抱著罐子小跑跑了過去。

六個裝著不同醬料的罐子在地上擺成一圈, 士兵們也圍成一圈一邊吃著蟲族肉一邊閒聊扯淡。

“快看那些營養液黨, 又在那吃黑暗料理了。別說, 看著食物入口時他們那被燻到猙獰的臉, 我都想知道他們怎麼吃下去的。”

“……怎麼說呢, 其實他們那種吃法也算是有點有點吧。我上次試了試,蟲族肉的口感確實是嘗起來更清楚了。”

“你居然伴著營養液吃蟲族?!完了完了,你已經不是純正的醬料黨了。”

“那啥, 就我一個想問問是不是真的好吃麼……”

一個和葉沉關係不錯的士兵看著葉沉那小口小口和往日裡截然不同的進食動作,便拍了拍葉沉的肩膀,問:“你這是怎麼了?吃厭了,還是生病了?”

葉沉搖搖頭,表示自沒事,然後繼續小口小口進食,就和多吃一口都能算虧了似的。

那士兵還想再問,卻見葉沉晚上的聯絡器突然亮了亮顯示有收到資訊,而葉沉的面色也隨著這條訊息的進入而容光煥發起來。

葉沉收起醬料罐,一臉興奮:“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你們維修兵又要偷偷加餐了吧。”有個士兵看了他一眼問:“你現在就吃這麼一點,之後吃不飽的吧?難道你打算在中午喝營養液?”

除了那些營養液黨,如今第三軍團用餐步調的士兵早已習慣了在中午的時候完全拋棄營養液開始大吃大喝。除了那些倒黴輪到中午值班的士兵,整個駐地已經再沒其他人。

葉沉抱著醬料罐站起來,挑著眉,臉上露出了一個可以歸結為炫耀的表情來:“不用了,今天我們維修區聚餐,俞說會讓我們所有人都吃上吃盡興的。”

儘管並不理解俞銘寒對機械的忽視,但是經過了這麼多天的駐地聚餐和維修區內的加餐,葉沉還是認同俞銘寒在做菜上的能力的。跟著維修區內的其他同事,葉沉也已經是習慣了喊俞銘寒的姓來稱呼對方了。

曾經炫耀的資本由自己的專業技術水平轉為維修區內能吃到加餐的維修兵身份。這個過程也可以說是很世事無常了。

……畢竟,這話要是說給以前的葉沉聽,得到的估計也只會是一個白眼和一聲嗤笑。

旁邊還在蘸醬吃的士兵聽到葉沉這麼說,可以說是很嫉妒了。他們甚至停下了咀嚼的動作,驚愕又豔羨地看著葉沉,把葉沉看得越發得意起來。

關係最好的那個飯友湊過來,突然搭上了葉沉的肩膀:“葉,你們那可以帶朋友麼?”

“對啊對啊,就你們維修兵在那聚餐,看著多孤獨啊。”其他士兵附和道。

葉沉一抖肩膀,把肩膀上搭著的手硬生生抖了下去:“我們這次聚餐還是眾籌的呢,沒有多餘的位置。而是要是把你們帶進去了,我今天中午估計都吃不上了。”

對於這些非後勤兵種的行動力,早在前一段時間他來報道的時候就領略到了。

雖然很感謝那時候那個接應人分了他一口吃的,但是他也清楚認識到了那些非後勤的兵種在搶食裡的競爭力。在那次後,他就默默下了決定——只要他在維修區一天,就絕不再帶一個維修區外的人進去。

要是多帶一個人進去,收穫的也只是一次的快樂。要是其他人也學著叫外援,到時候每個人都帶外人進來搶食,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那麼最後分到他們維修兵頭上的就只剩下半鍋了啊。

絕不能開這種壞頭。葉沉冷靜又這般斤斤計較地想道。

“好吧。”

果然,要怪只能怪自己當年沒認真學習,沒考進機械系混進維修區吃飯。

……

小廣場附近的空地上,收到訊息的維修兵踩著領過來的粒子槍和懸浮板聚集在此處。

俞銘寒等著所有維修兵都陸陸續續到了之後,便開始說這次加餐的選材的一些事項。

早在之前那次直播得到“吃飯時間不夠”的反饋後,俞銘寒就開始想辦法。想到最後,還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法。

一鍋蟲族確實不夠讓所有維修兵都嚐到味道,但要是每人一口鍋各吃各的呢?

基於這個想法,俞銘寒想到了一個簡單人人都能做的菜譜——炸蝦球。

裹層面糊炸到表皮金黃就能撈出來吃,做法簡單還能配著不同口味的醬料嚐到不一樣的口感,真的是太適合這群沒什麼廚藝基礎但是筷子使得越來越好的維修兵了。

在想到了這個主意之後,俞銘寒就和他的同事談了他的這個想法。結果自然是全票透過,群眾熱情可以說是很熱烈了。

就在今早,維修兵們拿著眾籌的錢上網批發批回來的鍋、麵粉、芝麻油和調料全部到貨,而這也代表著他們可以開始他們的聚餐了。

俞銘寒和這些人強調了一下這次只能抓還沒長大的鰲蝦幼蟲,不然一鍋會炸不下。

在約定了回來集合的時間後,俞銘寒就開口表示大家可以分散行動各抓各的了。

維修兵一擁而散,分散開來踩著懸浮板衝進了身後的樹林,看著就像是被放進自助餐廳的餓死鬼。

俞銘寒也進了樹林裡,按著記憶裡的那些蟲族聚集地,他挑了最近的地方找準方向出發。

可是,等著俞銘寒到了地方後,卻發現那裡已經有人先到了。

那人穿著一身白色的民用防護服,手上捏著一把電子槍。看身形,明顯是個男人。

男人被鰲蟹的鉗子緊緊夾住,整個人被提在了半空,隱約隨著風有幾句痛苦的呻/吟飄過來。

然而,儘管本人已經是落到了這有些悽慘的境地,男人還是執著地拿著手上的電擊槍想要射殺那只成年的巨大鰲蟹。

俞銘寒看了一眼那只鰲蟹被電到之後的反應,稍微估算了一下那把電擊槍的輸出,得出的結論是槍支被撥到了最低的輸出檔位。

本來就是威力有限的民用武器,又被調到了最低檔位,怎麼可能把這只成年鰲蟹打死啊。

果然,隨著那人開槍的動作,那只鰲蟹被電流刺激地越來越精神,揮鉗子的幅度也越來越大。雖然穿著防護服不會受傷,但鰲蟹的動作所帶來的暈眩感也是不會少的啊。

俞銘寒看了一眼,端著粒子槍就開始瞄準射擊。隨著那枚淺藍色的粒子光彈被發射出去,穿著防護服的男人發出了一聲驚叫:“不!!!”

那叫聲實在淒厲,俞銘寒差點都以為自己瞄錯了目標。

粒子槍在鰲蟹胸口開出來一個口子,鰲蟹倒在地上,鉗子還緊緊夾在那個男人身上。

“你怎麼能這樣?!”鰲蟹的死讓這個男人異常痛苦,“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一隻黃油蟹的!”

“你這樣,黃油都會流出來啊!你難道沒看俞的直播學……”他轉過頭來,看清了俞銘寒的臉後,後半句話就這麼硬生生卡回了肚子裡。

“……俞?是本人麼?!我今天居然能看到真人,這也運氣太好了吧。”男人的聲音透過防護服的面罩傳出來,悶聲悶氣卻又能讓人清楚聽出本人的興奮:“俞,我每天都在準時看你的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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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你的廚藝真的是太棒了,隔著螢幕我都覺得饞。”

這算是粉絲?然而我只是個廚子啊。

俞銘寒心裡有些不大確定地想著,面上卻是淡定地很:“謝謝。”

男人還是很興奮:“俞,你那場黃油蟹的直播真的是太棒了。因為看了那場直播,我每天都有出來找黃油蟹。找了十幾天,我終於找到和你同款的那種鰲蟹。”

話說完,男人就又想起剛才那蟹被俞銘寒一槍打破了殼打死。這會兒估計黃油都該流乾淨了。

防護面罩下,男人臉上的興奮瞬間消失地一乾二淨。

俞銘寒看了眼死得乾乾淨淨的鰲蟹:“啊……那不是黃油蟹吧。”

“什麼?不是麼?”男人轉頭看向死的不能再死的鰲蟹,說:“我看它渾身有些發黃,那難道這不是黃油蟹身體裡的黃油顏色透出來了麼?”

俞銘寒:“這應該不是吧,死這麼久都沒油漏出來。”

男人問:“那它怎麼渾身發黃?”

俞銘寒猜測道:“可能是它在哪裡粘上灰了吧。”

男人靠著防護服上的自救功能掙開了夾著他的蟹鉗。他走到鰲蟹前,抖著手在殼上摸了一把。

白色的防護服瞬間發黃。

“靠。”男人罵了句髒話。

這還不如黃油蟹在他面前漏幹油呢,起碼那還能說明他不是白忍了這只鰲蟹這麼久,沒白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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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jj慣例,這時候得加更來表現自己激動的心情,但是我早上還有課,就……先咕著吧,我之後會補上的,真的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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