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多了撐的,好好的要去裝扮成一個精神病?”馨雅的嗓門比平時高了很多,她倆在廚房,這句話我跟桂梅在客廳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可以遮人耳目,堂而皇之地陶醉在做這家女主人的夢想中啊!”雯雯試圖在壓低聲音,大概受到馨雅的感染,我們在廳裡依然能聽見。

“我想做這家的主人?那你呢,你在想什麼?你能說你沒想嗎?”被逼急了,一向溫順的馨雅也會有爆發的時候。

“我想,是光明正大地想,不像你,不知道使出什麼手段去誘惑別人,下不來臺了沒面子了,就用心理問題幻想症什麼的作掩護。”

馨雅蹬蹬從廚房跑出來,在餐桌旁拉出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指著我說:“都怪你,好好的非要讓我去看什麼心理醫生,本來沒病的,這下不病才怪呢!”

說著說著,馨雅眼淚就吧嗒下來了,臉紅得發紫。

我正要喊雯雯,想說她兩句,雯雯自己從廚房出來了,沒事一樣,跑過去哄馨雅:“故意跟你開玩笑的啦。你想要做這兒的女主人,這點玩笑都開不起,這氣量哪裡行啊?快去做飯吧,一會桂梅又要狂吠說她肚子餓了。”

雯雯估計知道自己做過了頭,話說得過份了,心虛地陪著笑臉,摟著馨雅的肩膀把她推進了廚房。

馨雅很好哄,桂梅卻沒那麼省心。

她回頭確認馨雅和雯雯都沒在了,用食指點著我:“你害的女人不少了,我已甘拜下風不摻和了。但這兩個,無論誰你趕緊娶一個吧,難道你真想讓人家像詩歌裡說的,讓守望成為風景供你沒事時拿來欣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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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在馨雅的默許下,雯雯去洗碗收拾廚房,馨雅在逗小孩玩兒。馨雅看孩子的眼神,臉上慈祥的笑容,溫軟的話語,就跟這孩子是她自己的一樣,剛才跟雯雯的口角好像根本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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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從廚房出來見到這一幕,剛才的插曲好像也忘在腦後了:“你這麼喜歡,這孩子送你養得了?”

“真的?你捨得我就敢要。”馨雅一點不猶豫。

“拉倒吧你們,一個小孩帶出兩個未婚媽媽,你們還是利索點先給自己找個下家吧。”桂梅心直口快,話不中聽,我想她是真為馨雅和雯雯好。

馨雅把孩子塞給雯雯,氣洶洶的樣子,跑到桂梅跟前,比劃著:“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桂梅用沒受傷的手護著那只受傷的胳膊,連連求饒:“我是病人,我是病人!”

雯雯因為帶著孩子,我舉著柺杖跟她們幾個一起溜達出去在街面上幫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回來的時候,馨雅挽著桂梅的那只健康的胳膊,像姐妹一樣聊著,扔下我這個瘸腿可憐兮兮尾隨其後。

進門的時候馨雅讓我先進,她跟桂梅在後面,我明白她是準備直接將門反鎖。

果然,她跟桂梅嘀咕的聲音還是讓我聽見了。

“這反鎖也不管用啊!打死我都想不到他寧可跳窗也要夢遊。”

桂梅並沒有響應。

我回頭去看,馨雅一邊笑一邊轟我:“偷聽什麼,說的就是你!”

既然我已經知道她在說我,坐下來後馨雅乾脆開始了集體討論,臉衝桂梅:“你說,是不是應該把二樓也都安上防護欄啊,這樣下去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真難以預料。”

馨雅所有關於阻止我夢遊外出的措施,我一概保持沉默,不發表意見,因為太多的意外事件讓我根本找不到為自己辯護的資本。

我只能去看著桂梅。

桂梅神情有點恍惚,馨雅“喂”她一聲,她才回應說:“其實沒必要。以後我會好好看著他的。”

馨雅跟我一樣,顯然沒有聽懂桂梅在說什麼,一臉詫異地轉向我。

我記得類似的話,桂梅說過不止一次。

“那你上次半夜在我家門口......”

我不得不趕緊停了下來,因為我突然想起那晚我知道的情況,馨雅並不知道,看完錄影後我把記錄給抹掉了,也沒有向馨雅報告。

“對呀!”馨雅像是頭然醒悟:“有一次晚上後半夜了,門口的攝像頭記錄下你們兩個拉拉扯扯的,那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一直都沒跟我說清楚。”

都怪我開了個錯誤的頭,把馨雅又帶回到她知道的桂梅半夜出現在我家門口的那一次。那一次馨雅因為懷疑我跟桂梅私底下有來往,鬧得很不愉快,還從家裡搬回她自己的住處了住一段時間。

“我明白了,你當時是為阻止我夢遊,對吧?”我假裝後知後覺,不想馨雅再去提起那次的尷尬。

桂梅愕然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馨雅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明白後,說:“原來你是阻止他夢遊外出啊!唉!桂梅你說你,怎麼不早說呢,弄得我當時還懷疑……”

那次事情發生後,馨雅曾經不高興地把桂梅叫到我辦公室對質過,但都被桂梅嬉皮笑臉地詭辯過去了,到頭來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也許我們的解讀跟桂梅的思維不在一條軌道上,她低頭摳著手指甲不再言語。

馨雅卻好像醒悟過來:“不對呀,你怎麼可能知道他哪天夢遊什麼時間夢遊呢?”

桂梅終於調整過來,再次腳底抹油,說:“我也不是太確定,只是碰巧趕上了。”

桂梅不止一次跟我說過所謂夢遊症是胡扯的事情,我想她現在之所以這樣回答,是怕再扯回到半夜出現在我家門口的事,無論是馨雅知道的那一次還是只有我知道的那一次,桂梅都沒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管是你有意還是碰巧趕上的,桂梅你以後也不要幹那傻事了,哪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半夜守在家門口不睡覺啊。你的安全同樣不能馬虎,就算需要守著那也該是我守著才對。既然誰都沒法預測他哪天那個時辰夢遊,我還是找人把二樓安防護欄吧,看他下次從哪兒出去。”

馨雅對我夢遊的毛病顯然恨得咬牙切齒,怕我出事不得不嚴防死守。

不管怎麼說,馨雅好像是被糊弄過去了,我心中的問號卻越來越大:桂梅說她以後會好好看著我,她怎麼看?哪來的底氣說這話?

為避免節外生枝再度挑起馨雅的疑心,我只好把話悶在心裡。

有桂梅在我那兒養傷倒也好,我跟馨雅就不必用大塊時間單獨聊天,減少了聊回到過去的可能性。儘管有時桂梅會在房間裡呆著,但萬一半途出來的時候如果我們突然不說了,她以為我們說話在迴避她,反而不好。畢竟我跟馨雅和跟她的關係,理論上沒有什麼本質不同。

馨雅也認可我的分析,所以桂梅住在我那兒養傷的期間,很少纏著讓我講過去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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