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留守老人
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周民將梅心叫了過來，商量怎麼設計試鏡的妝容。雖然他對周琳琅透過試鏡不抱太大的希望，但萬一呢，萬一運氣爆棚，就成功了。要知道他最開始對透過一試也沒抱任何希望，可最後卻接到了電話。就像吳百用吳總監說的，周琳琅這人有時候就有特別的運道。
得知周琳琅得到霍華德導演的試鏡機會，梅心比周民還要激動，立即表示要拿出最好的作品，讓周琳琅在視鏡中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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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魚這個形象出自西方的傳說，大多來自水手的傳說，一般而言，美人魚都被定義為海妖，用動聽的歌手誘惑水手，然後殺死他們。被人們寄予美好憧憬，還是因為《海的女兒》這首童話故事在全世界的傳播。”梅心一臉正經地說，“現在，我們要確認，霍華德導演的《美人魚》到底是想要歌頌那種美人魚，兇殘的，還是善良的，這對我的設計很重要。”
梅心看著周民，道：“你有沒有打聽出來？”
周民搖頭。
“那就麻煩了。我們連題目都不知道，怎麼做答案，跑題怎麼辦。”
梅心臉色慎重，周民也一臉凝重，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不考慮童話吧。”周琳琅突然開口道，“我研究過霍華德導演的作品，他從未拍攝過童話故事。最多是借用童話的梗，最後拍出來也是暗黑童話。所以，我覺得他不可能選擇《海的女兒》中的美人魚形象，而是海妖。而且，如果真的拍《海的女兒》，那那天應該不會去那麼多各種類型的美女，我們不知道霍華德導演拍攝的方向，那些推薦人也不可能不知道。”
“你說的這個點倒是提醒了我。我查到的一個報道上說，霍華德導演對海妖的傳說和歷史十分感興趣，還專門去海妖博物館參觀，說是為下一個電影做準備。因為這個報道出自最會造謠的NC時報，我以為他們又在造謠，沒在意。這樣看來，說不定訊息是真的。”
周民看著梅心道：“我們就按照海妖的主題做造型吧。說到小美人魚，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迪士尼那個金髮碧眼的童話形象，太深入人心了，我們又不是白種人，天然就缺了那種感覺。還是做海妖吧。傳說中只是說海妖美貌、狡詐、兇殘，卻沒有深入人心的代表形象，還能更好發揮。”
“按你的說法，我們還不如朝鮫人的設計上靠。”梅心翻了一個白眼。
“鮫人？是啥？”周民傻眼。
“不學無術。”梅心白了周民一眼，解釋道，“鮫人都不知道，嘖嘖嘖，你還是不是花國人！‘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淚，則能出珠’，還有，秦皇的陵墓燒的就是鮫人油，能長燃百年不滅。”
“喔。”周民面無表情地說，“這和我們討論的有什麼關係，不就是魚妖嗎，你想將這次的形象設計成魚妖？”
“……”梅心一噎，氣呼呼地瞪了周民一眼，轉頭和周琳琅討論自己的設計，不想和周民這種沒有浪漫細胞的人說話。鮫人噎，那麼神秘的物種，能織鮫紗，能產珍珠，美麗神奇又強大，到周民嘴裡就成了魚妖，瞬間感覺就降了檔次。
呸，就是有這種沒有藝術細胞的人，才毀了藝術家的靈感！梅心決定設計好之前都不再問周民的意見，問，只能拉低她的藝術欣賞水平！
被兩個女人排斥在外，周民也不生氣，吩咐她們有事找自己，周民便去忙自己的事情。
……
京都，寧峰夫妻搬進老宅。
“爸，張阿姨。”
寧峰夫妻和寧老爺子打招呼，態度很恭敬，可對寧張氏卻態度平常，無悲無喜，那聲“張阿姨”如同喚家中的保姆，聽得寧張氏憋氣的不行。可是她再不滿也不能發火，畢竟她不是寧峰的生母，叫“阿姨”是老爺子早就定下的規矩。寧峰按規矩叫，她如果摔臉色，就是不給老爺子面子。於是，她只能憋屈的受著，幾十年都這樣過來了，現在反而不想管了，就當沒聽到唄。反正老爺子也知道她和前面的兩個孩子不對付。
“回來了。”寧老爺子點點頭，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孫輩，皺眉道，“三個孩子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寧峰想要說話，卻被媳婦掐了一把。寧夫人搶先道：“三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工作，老宅離市區太遠，上班實在不方便。”
寧二夫人在一旁，聽著這話就插嘴道：“哎呀，我只知道寧述在集團有工作，寧迪和寧遠什麼時候也進了公司，我都不知道啊。小遷，把茶給你大伯和大伯母端過去。”
寧夫人心中一暗：故意在所有人面前提只有寧述他們在集團工作，不就是想說小遠和小迪沒有正當工作，反駁自己剛才以工作為藉口的理由嗎。又故意讓寧遷給自己泡茶，讓大家看到寧遷早早回老宅，不就是想用自己孩子的不出席來襯托寧遷的孝順恭敬嗎？誰不知道寧遷不學無術只能在家啃老，他肯定有時間“孝順”長輩，因為沒長輩，他哪有錢去揮霍。把寧遷那個垃圾和我的寶貝兒子比，還覺得我兒子比不過那個垃圾，真是眼瞎，說這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弟妹這話說的。誰不知道家裡五個孩子的情況，也就兩個哥哥比較懂事，剩下的三個小家夥都不願意去公司上班。不過我家那兩個小魔星雖然鬧騰，也不怎麼聽我們這些長輩的話，磕磕碰碰中也創出了自己的事業。哎，就是平時太忙，總在外面折騰，比不上小遷貼心。”寧夫人假模假樣地說，“每次看到小遷用心陪伴弟妹，我就特別羨慕，恨不得讓小迪和小遠多學學，也讓我感受一下兒子隨時陪在身邊的感覺。”
“呵呵。”寧二夫人臉色一僵。寧夫人這話根本就是反諷，說是羨慕，其實就是說寧遷沒本事，只能在家裡蹲，沒法再外面掙錢。可這是硬傷，寧二夫人反駁都反駁不了，只能憋氣地瞪了不爭氣的寧遷一眼，訕笑地表示還是寧夫人的三個孩子有本事，他家兩個孩子拍馬也趕不上。
寧遷：馬丹，寧迪和寧遠，你們給我等著！敢侮辱我，看不起我，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寧迪和寧遠：WHAT？
“爸，寧述他們過幾天回來。”寧峰開口道，“他們還為你精心準備了禮物，特別神秘，連我都不知道。”
“喔，是嗎。我很期待。”老爺子重新露出笑容。
三個孫子一個都沒回來，寧老爺子本來特別不高興對大媳婦給出的理由也一點不信，打心底覺得寧述他們沒有把他這個爺爺放在心上。因為同樣在集團上班的寧邁早就回老宅，幫著準備他的壽宴，作為老大的寧述卻面都不露，太不孝了。
可大媳婦說話，他這個做公公的也不好發火。一是面子，二是當年寧遠出生的事讓老宅和大房一直有隔閡。有火發不出，老爺子憋屈的不行。好在還是他兒子知道孝順父親，願意給大家梯子下，讓他知道孫子還是孝順的，也挺期待。
“寧峰兩口子剛回來，就被你拉著問東問西，連行李都沒有收拾。還是等他們收拾好了，歇一下。知道你高興孩子回來，但都回家了，難道還沒有時間聊天？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一旁的寧張氏笑盈盈的說了一下寧老爺子，又轉頭安撫寧峰，“寧峰啊，別怪你爹，他也是高興你們回家。孩子成家後都住外面，難得回來一趟，平時這老宅就我和老爺子一起住，也挺想你們的。”
“說什麼呢，誰想他們，我天天事情多著呢，一個也不想。”寧老爺子臉一唬，“再說，老二和小遙一家不是都在嗎？我又不是沒人管的留守老人，多得是孩子承歡膝下。”
寧老爺子嘴硬地反駁寧張氏的話，眼睛卻看著寧峰，眼神裡的期待讓寧峰心顫。哎，是他的錯，因為母親和老婆的芥蒂，回老宅的日子一直很少，自己的孩子就更少了。總以為老爺子有吃有穿還有張阿姨和他的孩子在身邊照顧，應該什麼都不缺。卻忘了他們三兄妹也是老爺子的孩子，老爺子也將他們三兄妹放在心裡，也惦記著她們。算了算了，看在老爺子的面上，看在張阿姨一家照顧老爺子盡心盡力的份上，有些事情還是不計較最好。不然，夾在中間難做的還是老爺子。
本來想反駁寧張氏的寧夫人被寧峰拉住手，不準她多話，心中疑惑的同時，更多的是生氣。為什麼不讓她說！什麼“難得回來一趟”，不就是想說他們不孝嗎？還有那女主人一般的口氣，什麼意義！你是現在的寧老夫人，但他們也是寧家正正版版的子孫，也是老宅的主人，在你的口中怎麼就成了客人一樣的存在。哼，老爺子還沒過世呢，就迫不及待地宣告在老宅的所有權。想得美，老宅到底屬於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