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坐在一旁低著頭,沒有言語的鄭炎忽然抬起了頭,看向了豪哥,語氣極為平淡的問道。

“沒錯,我以前是有很多的怨氣,我那段時間,時常在想為什麼別的同學或者小孩子無憂無慮的時候,我只能在醫院裡打針吃藥……”

“對,我的怨氣很多,但這些都不能成為我傷害別人的理由,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壞人很多,骯髒的角落也有很多,但我卻不屑沾染它們。”

語氣平靜的鄭炎停頓片刻,舉起一根手指戳著自己心臟的位置,臉上的表情極為堅定激動的脫口道:“我得對得起自己的內心!”

“我得守住內心裡最後那一點光亮!”

瞬間,在這間審訊室內,不論內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鄭炎,眼裡的神色各有千秋。

發呆、不屑、檢討、欣慰、讚賞……種種的視線都落在了鄭炎身上。

“內心?可笑~”就在這時,坐在一旁的墨鏡男人終於說出了自從鄭炎看到他後,說出為數不多的這幾句話。

鄭炎臉上重新笑了起來,看向了墨鏡男人故作嘆息的問道:“我很好奇,你……以前究竟有過什麼經歷?可以讓你變成這樣。”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總會給鄭炎一種冷嗖嗖、悲慘的感覺……

同時鄭炎也有點奇怪,為什麼這個人總是帶一副墨鏡,剛才也忘記問一下郭隊是啥情況……

“我的往事?呵呵,我懶得說~”墨鏡男人不屑的笑了下,隨即便看向了一旁,沒有再言語。

“小子。”

聽到豪哥的聲音,鄭炎帶著笑容看去,見他也是一副微笑的看著自己。

一時間,兩個大男人相互對視著,都沒有說話。

“我沒理由跟你扯些沒用的哲理,這次我叫你來,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

說著,豪哥便悠揚的長出了口氣,往四周瞧了瞧。

“小子,我問你啊,你覺得怎麼才能把一個人變得……很壞?”片刻後,豪哥笑著向鄭炎問道。

“很多,家庭,社會,童年,乃至親人都有可能~”鄭炎帶著笑容瞬間便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我再問你,你覺得兩個孩子,在剛剛出生,就沒了母親,父親是個酒鬼加賭徒,他們會怎樣?”豪哥帶著冰冷的笑容,語氣極其小聲的問道。

鄭炎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雙手緊握放在桌上,面色嚴肅的看著豪哥。

“你不是挺厲害嗎?你能不能想到?說啊~”

看到鄭炎這般表情的豪哥,臉上得意的笑著靠在了椅子上嘲笑著他。

“所以,你們才會這樣?”鄭炎語氣平淡的反問道。

“沒錯,所以我們才會這樣……”頃刻間,靠在椅子上笑著的豪哥,瞬間猙獰的看向了鄭炎回答了句。

“你不是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帶墨鏡嗎?你去把墨鏡拿開,看看~”豪哥淡笑著往坐在旁邊的墨鏡男人督了眼說道。

就在眾人認為鄭炎肯定要去拿起他的墨鏡時,見鄭炎低頭淡笑了一聲。

這把眾人搞得都有點懵。

“不用了,事情我也知道了,你們有話就說吧,我家裡還有事~”笑了幾聲的鄭炎重新抬起腦袋,往坐在對面的兩人看去輕聲說著。

這別說那兩人了,就連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懵的。

人家開車過彎都是小心翼翼的,但他過彎咋是漂移的?這麼直接。

“一個人的性格和思想,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可以改變的,你們兩個的經歷很黑暗,這我明白,所以我們接下來不可能再聊下去了,直接把想說的告訴我,能做的,我盡力,不能做的,我無視。”

說完,鄭炎伸了個懶腰,懶懦的出了幾口氣繼續道:“說實話,如果我的生命裡沒有出現我的父母還有我妹妹,現在的我可能會和你們差不多~”

“所以,我們的人生不同,不用強求互相理解,堅持自己的觀點就可以了~”

“畢竟,我這個人怕麻煩,不喜歡繞圈子,要不是因為好奇你們的身世,我壓根就不想過來~”

說完,鄭炎便往另一邊呆滯住的兩人看去。

“好小子,如果你幹了我們這一行,估計是個好材料,可惜了~”片刻後,豪哥回過神,好料錯放的笑了聲感嘆道。

“哎,別,我可跟你們說,咱這個人最起碼的人性底線還是有的,不去傷害祖國的花朵這點覺悟是刻在我心裡的。”鄭炎聽聞,一擺手便笑著當場拒絕了。

“呵呵,很好,那我們也別兜圈子了,像你說的,我們是兩路人,下場我們自然知道……”說著,豪哥就低下了頭,朝著一旁的墨鏡男人看了過去。

而那名男人則只朝豪哥看了一眼,點了下頭就沒說話了。

“小子,我只求你一件事,你過來。”不多時,豪哥的眼神就從墨鏡男人身上挪過,重新帶上了一抹笑容,爽朗的朝鄭炎看去說道。

鄭炎見狀,笑著就想站起身往他那邊走去,但手臂上的衣袖一緊,阻止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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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妍初臉上擔心的眼神,笑著衝她搖了搖頭,輕輕的把她的小手從衣袖上扯下,又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站起身朝妍初笑了下就往那邊走了過去。

而妍初此刻的小臉不知何時已然升起了一抹緋紅,低著腦袋嘴巴裡不知道低喃著什麼。

另一邊的鄭炎走到豪哥身旁,就蹲在了地上聽著豪哥的話。

臉上的表情雖然時刻都是平靜的,但眼底深處的驚訝與欣慰久久沒能散去。

五分鐘後,審訊室內部的門被開啟,幾名警察就把豪哥兩人往外帶了出去。

“小子,和你聊的挺不錯,記得老子交代你的事情,別給我辦砸了。”

隨著聲音的消散,鄭炎臉色依舊平靜,帶著妍初走了出去,來到審訊室外。

然後……就是一陣盤問,直到郭隊幾人問起鄭炎豪哥交代他的事情是什麼時,鄭炎時這樣回答的。

“沒什麼,只是他最後的遺願而已,和憲法不沾邊,保證不觸碰法律。”

聽到鄭炎的回答,郭隊幾人雖然都還有點好奇,但最終也沒有多問,畢竟他們是警察,又不是八卦老奶奶……

於是,兩人跟諸位警察好好寒暄了一番,到了中午四點也就打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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