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的容貌顯然是上乘,穿上嫁衣更是叫人移不開眼,當她將孔雀羽摺扇收起,清麗的容顏展露在眾人面前,宛如蒙塵明珠換髮光彩。

通身高貴不可侵犯的氣質哪裡是癱坐在地上的商清能夠比的。

林倩牽上慕欒的手舉起,“在你們眼裡,我是紫藤谷的少谷主,可在他眼裡,我只是他喜歡的人,他在我眼中亦是如此。

我與他經歷過風風雨雨,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怎會折損他的尊嚴,讓他入贅?

他有他的驕傲,我亦有我的原則,你們可以說我蠻橫無理、不知進退,但我不許你們任何一人說他半句不是。

今日本少谷主大喜,不宜見血,來人,將清兒堂姐攆出去!”

商老大氣到差點昏厥,拍著桌子,茶盞也跟著一抖,起身,道,“少谷主可還將老夫這個大伯放在眼中,竟然當著老夫的面如此對待老夫的女兒!”

林倩轉頭,輕挑眉梢,道,“那麼大伯父眼中可還有我這個少谷主?竟然縱容自己的女兒破壞本少谷主的大婚?

如此不忠不孝之人,大伯父竟然視若珍寶,看來早已老眼昏花。

是人就該服老,大伯父可莫要再有什麼非分之想!”

商老大顫抖著手,指著林倩,可林倩只是睨了他一眼。

商玦咳了兩聲,輕飄飄道,“大哥,今日陸兒大喜,該有的祝賀咱們都收著,但是不該有的,也莫怪弟弟手下不留情。”

在場的人有一半是紫藤谷的人,自然知道一些辛秘,就比如前些日子忽傳暴斃的商老二與最有威望的那名桀驁少年失蹤。

兩人都眼巴巴地望著谷主的位置,多了個少谷主,自然心中不滿,卻不想就因為這份不滿要了他們的性命。

許多事情不過心照不宣罷了,並非不知。

另一半是商玦從谷外請來的,不管熟悉還是十分熟悉,都知道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主,背叛他的都不曾有過好下場。

商玦的言語就像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似乎是架在在場之人的脖子上,令人心生恐懼。

商老大不敢再說什麼,自顧著自生悶氣。

林倩面對一些不好的視線,當即就開啟孔雀羽摺扇掩面,示意司儀。

司儀立即反應過來,道,“送入洞房!”

林倩同慕欒分開,被人送回掛滿紅綢的院子。

商玦起身朝著眾人拱手道,“感謝諸位來參加小女的婚禮,商某備了酒席,請盡情享用!”

慕欒想商玦與辰鄯道別,前往林倩的院子。

“姑爺,你怎麼不去前院陪客人們喝酒?”宋嬤嬤同玄黎一起勤勤懇懇地守在林倩的房門前。

慕欒道,“我看芷陸的冠子似乎有些重,想與她說一聲趕緊摘了。”

“這冠子可得戴一整日,才算吉利。”宋嬤嬤像是早已看穿似的,曖昧地笑起來。

慕欒取了個紅包遞到宋嬤嬤手上道,“嬤嬤,吉不吉利並非冠子說了算,你不說,我不說,無人會知曉。”

宋嬤嬤可不能再收,此時再收那便是收受賄賂,準備還給他,卻見他已經進了屋子,還將門上了閂。

慕欒拿開林倩的摺扇,又將她的冠子摘了下來,從袖中取出幾塊龍鬚糕,遞到她面前道,“你先吃些點心墊墊,等會兒,我叫人來給你送飯。”

林倩松了松脖子,捻起一塊龍鬚糕咬了一口,驚喜道,“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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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欒心疼地伸手撫在他額頭因為戴冠子留下痕跡,道,“我起得早,所以早早就來打聽訊息了。幸好咱們是上午成親,如若是中原的習俗,你可是一日都不能吃到食物。”

“還是你心疼我。”林倩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地吃點心。

慕欒舔了舔嘴唇,還帶著龍鬚糕的香甜,喉結滾動,將她撲倒在床上,道,“咱們已經拜過堂,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可是做什麼都是情理之中的!”

林倩看著他,依舊往自己的嘴裡塞點心,笑得單純無害,對慕欒來說卻像是蝕骨灼心、會上癮的毒藥,道,“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麼,你就不怕我讓人替你收拾房間?”

慕欒伸手扣住她的腦袋,汲取她唇齒間的甜蜜,鬆開她道,“好了,乖乖聽話,等會兒再來看你。”

林倩坐起身看他離去,真不敢相信她真的與他成親了,順利地叫人不敢相信,原本以為不止是商清會來大喊反對,沒想到真的只有她一人。

前廳中,慕欒被勸酒,一杯又一杯下肚,就是不見有喝醉的痕跡,一直被逮著喝了一下午。

商玦與辰鄯為伴走在花園中,兩隻老狐狸相見,自然是棋逢對手。

辰鄯食指指著商玦,搖著頭點了兩下空氣道,“你這人啊,不管怎麼都是你有理,我以為你是算計慕欒,算計我,結果是在算計親生女兒。

將所有人都瞞在鼓裡,還不動聲色地替兩人解決了潛在危險,果然是老練。”

商玦雲淡風輕地抬手飲酒,低頭一笑,道,“算計什麼?我若是真的厲害,現在同我喝酒的就不會是你!”

兩人尋到涼亭坐下,對飲一盞後,開始回憶過往。

那時候,他們都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偶然間遇到了讓他們魂牽夢縈的女子。

一人娶到了心中所念,一人卻失之交臂,另娶她人,自此,他們便少有往來。

林明萱生下商芷陽後不久,褚雲錦也傳出好消息,於此同時,柏氏也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

最高興的自然是商玦,最痛苦的無疑是辰鄯。

可是時間總是愛與人開玩笑,褚雲錦去世;柏氏痛失孩子,逐漸哭瞎了雙眼;林明萱再次懷孕,生下商芷陸後不久,因為誤會,一走就是好幾年……

商玦搭著辰鄯的肩膀,道,“我們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喝酒了?”

辰鄯舉著酒杯同他碰杯,“二十年了,你看你頭髮都白了!”

“是啊,二十年了,我靠著她的畫像獨活了十六年。如今看著陸兒成親,我就算現在死了也有臉去見明萱。”酒杯似乎不過癮,商玦換了酒壺。

辰鄯亦是如此,畢竟是多年的好友,許多習慣都是一起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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