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這小子又開始慫了。

我不廢話:“走吧,去千思湖,我得佈置一下場景。”

“要不要通知呂老闆啊?千思湖可是有居民的。”王東一直慫不拉吉的。

“通知一聲吧,今晚午夜,禁止任何人去湖中亭。”我嚴厲道。

王東立刻通知了。

隨後我們出發去千思湖,由於還是白天,小區裡人挺多的。

我也不急,先去西南方位的涼亭,這是坤宮,也就是奇門遁甲中的死門,現在偽裝成了鬼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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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鬼影都沒有,明明是大白天,一進來卻感覺涼絲絲的,估計小區居民也不喜歡來這裡。

王東摸了摸胳膊:“我靠,一進來就起了雞皮疙瘩,跟尼瑪鬼門關似的。”

我說這就是鬼門關,咱們半夜就在這裡請唐汐出來。

王東當場聳拉了臉,想跑了。

不過不等他跑,一個高挑的女子卻來了。

她英姿颯爽,走起路來帶風,比模特還模特。

王東立刻挪不動腿了,口水直往肚子裡吞,等女子走近了,王東雙手一伸迎上去:“呂小姐,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呂芊莉,她現在恢復如常了,不見一絲媚意。

“我爸讓我來的,你們要在這裡幹嘛?”呂芊莉聲音也英氣十足,跟個女大統領似的,還挺御。

“請邪。”我簡短回答,然後開始佈置場景。

呂芊莉詫異看我,隨即大方笑道:“李大師,多謝你,不然我……”

她說著,有了一絲尷尬,畢竟是黃花大閨女。

“不用謝不用謝,那是我們李哥應該做的,呂小姐你是不知道啊,為了救你,我王東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王東搓搓手,“要不加個微信,我慢慢說與你聽?”

“不必了,我讓保安來封鎖,李大師可放心在這裡做法。”呂芊莉笑笑,又走了。

王東盯著她婀娜的背影看:“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啊。”

“別流了,趕緊幫我幹活!”我一腳踹過去,王東撓撓屁股,幫我打下手。

半小時後,一切佈置好了。

一個案臺、一個香爐、一把小香,都面向生門方位擺好,這叫排案焚香。

案臺兩邊,各自擺放了一個金剛銅像,都只有兩個巴掌大,這叫金剛震鬼。

案臺上則擺放著黃紙、硃砂、毛筆,以及一個三清鈴。三清鈴是道家法器,並不能用來招魂,但我可以畫符,令它招魂。

“李哥,弄好了,我可以走了嗎?”王東探頭探腦,跟個二愣子似的。

我揮手:“你去亭外等著吧。”

“好勒!”王東一溜煙跑了,比被狗攆的兔子還快。

我端坐深呼吸,閉目養神,體內運轉太清氣,於指尖跳躍,熟悉御雷訣。

不知不覺,天色開始暗了。

等到十一點鍾,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狼星,心裡有了點安慰。

天狼星高亮,給了我勇氣。

我又回頭看一眼湖邊,發現不僅王東在,呂芊莉也在,正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沒有多想,開始畫符。

先畫一張招魂符,貼在了三清鈴上,以太清氣潤養。

之後我畫了一張守靈符,燒成灰喝入肚中,提前防止唐汐把我靈魂給攝了。

最後我將懷錶取了出來,放在案上,不去動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也越來越緊張。萬靈邪可不是餓死鬼,一個不慎我就死無葬身之地。

終於,十二點到了。

午夜一到,鬼門一開,我渾身發涼,忙垂首閉目,搖晃招魂鈴,同時一隻手放在懷錶上,念起了咒語。

“老祖傳令牌,金剛兩面排,千里拘魂症,速歸本性來,來!”

如此我反覆念了足足九次,忽地,招魂鈴不響了,怎麼搖都不響。

我開眼一看,心頭打了個寒顫,因為招魂鈴的鈴鐺被一隻手攥住了。

那是一隻纖細秀美的手掌,潔白如玉,只是不斷地滴水。

順著手掌往上看,我看見手臂、脖頸、長髮,還有那一身溼漉漉的旗袍。

我手腳有點發麻,努力讓自己呈現怒目金剛之相,凝視旗袍女人的眼睛。她卻低頭看著懷錶,臉蛋被溼發擋住,根本看不清楚。

我指尖雷訣準備就緒,只要她撲過來我立刻打她。

然而她久久不動,似乎沒有惡意。

我穩住心神開口:“唐汐,你糾纏我為了什麼?”

她不說話,卻是伸出一隻手抓起了毛筆,然後在黃紙上寫字。

我心頭駭然,黃紙可是驅邪之物,哪裡是邪祟能寫字的?這個唐汐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我大氣不敢喘,也知道什麼天狼星、金剛銅像肯定無用,唐汐要害我輕而易舉。

我認真看她寫的字,她寫的是繁體字白話文,字跡清秀,落筆如柳,是民國少有的受過高等教育的女人。

我一一辨認,可算瞭解她的經歷了。

唐汐是學醫的,在那個戰亂年代,她跟她姐姐的追求志向完全不同。46年的時候,她帶一隊醫生離開了唐家,一直往西南和川蜀等地去行醫,心中有著小女生拯救蒼生的浪漫想法。

可惜現實很殘酷,她帶去的幾十名醫生,要麼跑了,要麼被土匪打死了。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在西南流浪,最後進入了黃泥谷,受到了萬人坑的詛咒。

這是一個幼稚而善良的女生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的代價。

我抬頭看了看她,依然看不清她的長相,只感覺她邪氣滔天,隨時會暴走。

這叫厲鬼相,無論她內心多麼善良,可鬼就是鬼,她作為萬千怨氣加身的厲鬼,依然會隨時殺了我。

我指尖雷訣不敢放鬆,緊緊盯著她。

她最後又寫下一行字:不知何時才能歸家,懷錶贈送予你,望你拯救於我。

我一怔,沉聲道:“我救不了你,無論是萬人坑還是鬼開八門,我都無可奈何。”

唐汐不語,怔怔地看著我。

我跟她對視,心裡頭一咯噔,因為她雙目開始發紅了,厲鬼相的邪氣越來越重!

她有求於我,斷然不會殺我。但她身負萬千怨鬼之邪氣,又被鬼開八門所養,厲鬼相才是她的本來面目,她清醒不了多久。

我指尖躍動,起身緩緩往後退。

不及兩步,唐汐忽地尖銳地叫了一聲,猛撲了過來,厲鬼相完全佔據了上風!

我根本躲不開,被她一撞,整個人陰寒入骨,只覺腦袋暈乎乎的,三魂七魄都在晃動。

厲鬼攝靈!

幸好我提前喝了守靈符,否則一撞之下就變成植物人了!

“唐汐!”我猛地大喝,太清氣瘋狂上移,注入雙目,令得我雙眼如同金色銅鈴,神光乍現!

唐汐身體一頓,似乎清醒了一下。

我手掌向前一拍,指尖出現細小的雷電,御雷訣打在了唐汐身上。

她毫無反應,只是又開始怔怔看我。

我趕緊抓起懷錶對著她:“唐汐,速歸速歸!”

舊物喚情,唐汐眼眸眨了一下,然後也往後退,怕殺死我。

她越退身形越發虛化,逐漸形成了兩個影子,一個影子沒入了懷錶中,一個影子沒入了湖中。

我有些迷茫,把懷錶一開啟,瞬間如墜冰窟,喉嚨一甜,竟是被邪氣衝得往後一翻,重重地撞在了柱子上,不停地嘔血。

“李哥!”王東遠遠叫著,遲疑著要不要過來。

呂芊莉則拔出一把水果刀,小心翼翼往涼亭來。王東見狀一咬牙也衝過來:“李哥,你咋了?”

我神志不清,手裡也摸不到懷錶了,慌亂間嘶啞吼道:“別碰懷錶!”

“懷錶在你腳下,開啟了,我該怎麼做?”呂芊莉靠近了,沒敢妄動。

我好不容易止血,趴在地上摸向腳下,可算摸到了懷錶。但我手掌瞬間被邪氣凍僵了,壓根無法動彈。

我奮起最後一絲力氣,所有太清氣匯聚在手掌,用力將懷錶合上了!

“李哥,什麼情況?”王東跑過來,心驚膽戰的。

我將懷錶緊緊捏著,苦笑道:“唐汐高估了我,她將一股邪氣注入懷錶送給我,差點害死我。”

唐汐知道我可以煉化邪氣,她甚至去我租房觀察過,因此分出邪氣助我修行,以後我帶著懷錶,事半功倍,每天都能加雞腿。

“唐汐出來了?在哪兒?”王東恐慌四顧。

他顯然看不見唐汐。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將懷錶往脖子上一掛,暈死了過去。

等醒來,卻滿鼻子清香,竟是躺在一間雅緻的閨房裡,身下的床也是女孩子的閨床,軟軟的。

我有點蒙圈,不過胸口痛得厲害,暗自後怕。

萬靈邪唐汐實在太恐怖了,兩年後她離開千思湖得是多麼可怕的邪祟啊?

我不由慶幸自己事先去了黃泥谷,給萬人坑安魂了,那幾噸水安撫了萬鬼,不然它們的戾氣加持在唐汐身上,唐汐不可能會寫字給我看,一見面她就宰了我。

摸摸脖子,冰涼的懷錶還在,可我不敢開啟了。

我嘗試運轉太清氣,雖然有點痛,但一運轉就身體清爽,而且懷錶中的邪氣也在絲絲縷縷地往我體內鑽。

這太逆天了,相當於修行天天吃丹藥啊!

兩年後我說不定可以戰勝鬼開八門的佈陣人,解救唐汐。

正想著,門被推開,一個高挑女人走了進來,還端著藥湯。

我一看,這不是呂芊莉嗎?

“李大師,你醒啦?”呂芊莉朝我一笑。

“我怎麼在你這裡?”我不解道。

“你是我們呂家的貴客,我自然要照顧好,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呂芊莉挽發一笑,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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