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了為什麼要蘊腎。
陳明康率先點頭:“中醫也有這個說法,恐為腎之志,這是老祖宗傳下的。”
眾人都瞭然了,也不多問,紛紛盯緊蔡三婆看。
蔡三婆失魂落魄,嘴巴裡一直唸叨著自己愛周若竹,愛得要死要活的。
不過隨著蘊腎符開始生效,蔡三婆的臉色好了起來—腎也會生精孕陽,有了陽氣人的氣色自然就好了。
又過了兩分鍾,蔡三婆的瞳孔也有了靈氣,她開始抱著頭,十分痛苦地搖晃,甚至用頭砸地面。
“她怎麼了?”眾人著急。
“她開始恢復一些記憶了,這是回魂的表現。”我心裡一喜,看來從腎入手有效!
又是兩分鍾,蔡三婆猛地大叫了一聲,鼻涕眼淚一起流,嚎叫道:“若竹!若竹!啊,我該死,我該死!”
“蔡三婆,你為什麼要殺若竹!”周立天見狀一刻都不能等,上前喝罵。
蔡三婆一抖,嚎啕大哭:“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若竹太美了,我要獨佔她……我要把她藏起來,藏起來……”
蔡三婆臉色病態起來,哭了一陣又幸福地傻笑:“藏起來了藏起來了……”
眾人都感覺心裡發毛,蔡三婆的模樣太嚇人了。
周立天還要問,我攔住他:“等一下,蔡三婆驚恐太深,無法完全回魂,你快問周若竹的心臟藏在哪裡。”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周立天也知道事態嚴重,爆喝道:“蔡三婆,若竹的心臟在哪裡!”
“嘻嘻,嘻嘻,不告訴你。”蔡三婆怪笑起來,然後雙手虛空一抱,寵溺道:“若竹,若竹……”
“幹!”周立天暴跳如雷,“你他媽快說啊,到底在哪裡!”
蔡三婆眼白上翻,開始心疼地對虛空說話:“若竹,冷不冷?冷不冷?”
冷不冷?
“我宰了你!”周立天急得失去了理智,他天天都想殺了蔡三婆。
而蔡三婆猛地尖叫一聲,暈死了過去,回魂徹底失敗。
“李先生,怎麼辦?”周立天渾身繃緊,強忍住殺人的心。
我思索道:“周若竹的屍體都是在哪裡找到的?”
“頭顱在蔡三婆的床底、雙手在別墅假山裡、雙腿在公園的橋底……”周立天悲痛道,“幸好我動用了全部的資源去找,否則晚了都腐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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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紅了眼睛,一眾周家人也傷心欲絕。
我想了想道:“這些地方應該是隨機的,蔡三婆只想把周若竹藏起來,一個人獨佔……她剛才又問周若竹冷不冷,或許心臟藏在冰箱裡。”
只有心臟沒有找到了,而其餘八塊部位都沒有藏在冷的地方。
“家裡的所有冰箱都翻了十幾遍了,附近有冷庫的地方也找過了,根本找不到。”周立天已經找過冷的地方了,他是廣撒網的。
“蔡三婆這麼老了,行動不便,又很快被發現殺了人,她不可能藏太遠……”我皺眉思索問,“周立天,你女兒屍體被藏得最遠的地方在哪裡?”
“雙腳,藏在三公里外的一個花圃裡,我查了所有監控,那應該是蔡三婆去到的最遠的地方。”
“那好,三公里之內,派人守著每一個區域,我來施法找心臟。”我道。
全部人都驚了驚,王東也驚了:“李哥,你又要尋陰啊,可秦北在一千多公裡外呢。而且心臟不是陰啊。”
“李先生,你真能做到?”周立天則激動道,他是不信的,但這是最後的希望。
“可以試試,但我要損耗你的心氣,你下半輩子可能會心臟衰弱,甚至引發心臟病。”我事先警告。
周立天一口答應:“只要能找到若竹的心臟,讓她安息,我幹什麼都願意!”
“陳院長,借一個孕嬰箱給我。”我不墨跡了,看向陳明康,他愣了一下,迅速去找孕嬰箱了。
我則回到了停屍間,守好自己的神光,再次拉開冰櫃。
美豔的周若竹沒有媚笑了,死沉沉的。
我戴上手套檢視她的軀幹,隔著凍僵的血肉感受她的五臟,結果只感應到了邪氣,沒有髒氣。
“周立天,我需要周若竹的肝脾肺腎,要解剖她的軀幹取內臟出來。”我看向周立天,這是沒辦法的事。
周若竹已經死了三個月了,又一直被冰凍著,她的內臟氣幾乎沒有了,我無法隔著血肉取氣。
“什麼?”周立天以及周家人全都臉色大變,立刻搖頭拒絕。
“我女兒已經被分屍九塊了,還要被解剖?怎麼可以!”周立天痛苦道,要不是敬重我,他得給我一腳。
我解釋:“我要你女兒的內臟氣,肝氣脾氣肺氣腎氣,這四氣跟心氣是同脈相連的,有十指連心之說。只有四氣才能找到心氣,進而找到心臟。”
“這……”周立天遲疑不絕,眾周家人也討論了起來。
王東說了一聲:“人死了,靈魂齊全才是最重要的。周小姐丟了心,靈魂都不知道在哪裡遊蕩,她是個孤魂野鬼,還會在意被解刨嗎?”
這是道理話。
心臟不回來,屍體儲存得再齊全也沒用。
周若竹還是孤魂野鬼。
“好吧,李先生請……解刨吧。”終於,周家人同意了,不少人落下淚來。
周立天抿著嘴,一言不發。
陳明康這時提著一個孕嬰箱過來了,直接插上電就能用。
他一聽要解刨周若竹也是吃了一驚,我解釋一下,他眼睛發亮:“這就是風水秘術嗎?不可思議!”
我笑笑,這其實沒啥不可思議的,重點在於“氣”,掌握好了氣,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
當即,陳明康找來了法醫,將周若竹的軀幹解刨了,取出了肝脾肺腎,已經沒有血色了,凍得很僵硬。
周家人不忍心看,只有周立天堅持看著。
我不說話,也不戴手套,洗乾淨手後,湧動著太清氣,輕輕撫摸這些臟器。
這其實有點噁心,但沒辦法,我必須抓內臟氣。
這一碰,我發現周若竹的內臟氣幾乎消散殆盡了,幸好一直冰凍著,沒有讓內臟腐爛,否則不用七天,內臟氣就全消散了。
我屏住呼吸,如同穿針引線一樣,仔細感受內臟氣,然後一抓,抓了一縷肝氣。
“孕嬰箱。”我輕聲道,以免呼吸吹散了肝氣。
陳明康小心翼翼將孕嬰箱提過來,插上了電源,裡面溫度適中。
我則慢提慢放,將指尖的肝氣放入了孕嬰箱。
隨後我如法炮製,連抓三次,將脾氣、肺氣、腎氣,全都放入了孕嬰箱。
眾人看得一頭霧水,因為他們看不到內臟氣,只能看見我空手抓空手放。
我放完了也沒有停,畫出一道聚靈符,輕輕打入了孕嬰箱。
頓時藍光閃爍,四周的靈氣往孕嬰箱匯聚,滋養內臟氣。
而且在藍光的照耀下,孕嬰箱裡浮現了四根頭發絲一般的東西,在靈氣之中漂浮著。
“那就是內臟氣嗎?太神奇了!”陳明康這個醫生看得眼睛發亮,“中醫講究氣,但誰也不知道氣究竟是什麼東西,原來跟頭發絲一樣!”
我搖頭打擊一下他的熱情:“那其實不是真實的東西,只是被聚靈符的光芒對映出來的幻影,凡人碰到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氣這個東西非常難理解,我也不多解釋,畢竟眾人又不是風水師或者道士,說多了也聽不懂。
“李先生,你真是神仙。接下來幹嘛?請您吩咐吧!”周立天再次催促,一臉驚歎對我無比敬重。
我看了一眼他的心口道:“你跟周若竹血脈相連,心臟氣也類似。我要剝奪你一縷心臟氣,啟用四氣,進而讓它們去找周若竹的心臟。”
現在的四氣是死氣沉沉的,因為周若竹早就死了,五臟也死了,五氣都進入了類似休眠的狀態。
不啟用四氣,它們是不會去找心臟的。
“你動手吧!”周立天深吸一口氣,請我動手。
我指尖在他心口一點,打入守靈符,先護住心脈,同時再次警告:“你會痛不欲生,因為這相當於將你心臟割走一塊,以後你幹不了重活,血壓也會降低,落下終生病根。”
“沒事,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