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陳夕的洗澡水，王東和陳夕都傻了眼。
陳明康和一眾醫生也表情古怪，怔怔看我。
陳夕臉都紅了，低下頭想質問又底氣不足：“幹嘛要我的洗澡水？變……變……”
她一個“態”字沒說出口。
我哭笑不得，一邊匯出太清氣護住張鴻朗的神光一邊道：“別誤會，你五行旺水，是水中精靈。可惜眼淚和口水不夠用，只能退而求次之，勉強用你的洗澡水。”
洗澡水是外部的水，但浸泡過陳夕後也會沾染上水氣，可以一用。
陳夕這才松了口氣，徵詢地看向陳明康。
陳明康無奈揮手：“去吧，不要耽誤了救人。”
陳夕勉強答應，又見一眾醫生在強勢圍觀，當即羞得滿臉通紅，趕忙跑了。
王東朝我豎起大拇指：“李哥牛啊，國內風水戲妞第一人！”
“趕緊去買三大件！”我喝道，他嘎嘎一笑跑去買了。
我不敢遠離張鴻朗，因為他太虛弱了，我必須以太清氣滋養，不然他隨時會死。
陳明康也不走，還檢查了張鴻朗的身體，凝重道：“從科學角度來說，張老身體狀態奇差無比，得進急救室了。”
我說不行，美人頭不僅會侵蝕身體，還會侵蝕神魂。進急救室雖然可以保住張鴻朗的命，但他恐怕會成為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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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康不強求，只是焦急地等待，等陳夕和王東回來。
終於，王東先回來了，我問他怎麼這麼快，他解釋：“我不是住了一個月酒店嘛，早就摸清楚這附近的街巷了，知道哪裡有風水物件賣，還挺近的。”
這倒是好事。
我不遲疑，再給張鴻朗打入一道太清氣，然後迅速鋪開黃紙，以硃砂沾墨，畫起符來。
這次是聚靈符，所謂聚靈符，即匯聚天地靈氣，金木水火土的靈氣都能匯聚。
當然，這次我要聚水靈。
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剝離靈氣，但匯聚靈氣還是可以的。
我一共畫五道聚靈符，每一道都十分復雜，這畢竟是高階符籙，我畫得有些吃力。
才畫好一張，陳夕也回來了，提著一桶水，艱難地挪過來。
她還換了衣服，頭髮溼漉漉的，顯然洗過澡了。
我一看，她的肌膚更加水潤了，彷彿能發光一樣。
王東禁不住讚歎：“我靠，美人出浴啊，難怪李哥這麼痴情的男人都……”
“王東，閉嘴，幫忙提水過來！”我想踹死王東。
王東立刻去幫忙提水，提到了我這邊。
我將畫好的聚靈符丟了進去，繼續畫第二道符。
如此，我花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畫好了五道聚靈符，整個人都虛脫了。
陳夕他們一直在看我，等都等累了。
“李先生，畫好啦？”陳明康很著急，因為他又檢查了張鴻朗，發現張鴻朗岌岌可危。
我點頭，先讓五道聚靈符都在水裡泡著，然後掐指算算方位，指了指視窗：“把床位移到這裡來，床頭對準視窗。”
“為啥？”
“窗邊是北方，北方五行屬水，最能剋制火邪。”我解釋，幾人紛紛動手，將床位搬到了窗邊。
張鴻朗沒有醒，也沒有好轉。
我又等了一會兒，將聚靈符從水裡撈出來一看，五張聚靈符都散發著清新的水氣，甚至有點香味。
我看了一眼陳夕，暗想莫不是她的體香。
不過時間緊迫，我也沒多想，將一張聚靈符貼在張鴻朗的心臟位置。
心屬火，開竅於舌。
這聚靈符本該貼在舌頭的，但舌頭有美人頭，我不敢貿然貼下去，只好貼心臟。
其餘四張聚靈符我則貼在了地上，按照五行方位來貼的。
如此一來，聚靈陣也是五行陣，以北方聚靈符為陣眼，可聚水靈！
我又去用陳夕的洗澡水打溼雙手，然後運轉太清氣，一一點在五符之上。
一道道藍光亮起，最後我點在張鴻朗心臟的聚靈符上，五道藍光當即匯聚在了一起，構建成了聚靈陣！
我再虛空畫一道生靈符，彈在了北方聚靈符上。
頓時，生靈符化作了一點點的白光，而整個聚靈陣被啟用，以北方為首，匯聚水靈！
陣陣白霧升起，病房裡空氣一下子溼潤了，龐大的水氣從五行而來，匯入了北方聚靈符，即張鴻朗的心臟！
心臟屬火，對應為舌。
水靈入心臟，當剋制火邪，作用於舌頭！
果不其然，張鴻朗臉色當即舒緩了，潰瘍的痛苦也緩解了。
陳明康看了看一直在檢測的儀器，驚喜道：“張老的狀態穩住了！”
我松了口氣，卻見張鴻朗的嘴巴突然張開，撥出了大口的熱氣！
我一驚，湊近一看，赫然看見那個美人頭睜著眼睛，惡毒地盯著我。
我口腔立刻火辣辣地痛，一道道潰瘍再次出現，這次迅猛無比！
中計了！
美人頭故意令張鴻朗張開嘴，騙我去看，而我一靠近立刻中了火邪氣，還是美人頭蓄謀好的火邪！
它知道我在對付它！
我忙捂住嘴後退，而嘴裡黑血立刻流了出來，滿嘴都是潰瘍，險些令我痛暈過去！
“李哥！”王東吃了一驚，我抬手：“都後退，不要靠近美人頭！”
它的火邪太厲害了，防不勝防！
眾人連忙後退，我退到了門口，連嘴巴都合不上了，嘴唇上也長了泡，迅速糜爛！
陳明康大驚失色：“李先生，你……”
我痛得根本說不了話，而且喉嚨也開始發痛，潰瘍往喉嚨去了！
美人頭要一擊殺了我！
這樣的劇烈痛苦之下，我根本無法防禦，因為連太清氣都無法運轉了。
生不如死！
“水……”我胸腔鼓動，奮力指了指陳夕的洗澡水。
陳明康不解，王東則聰明去提起來叫道：“李哥，你要喝？”
我艱難點頭。
陳明康臉色一變，陳夕也驚得瞪大了眼睛。
“李哥，真要喝啊？不好吧？”王東很想救我，但又遲疑。
我視線已經模糊了，一屁股坐倒在地，張大嘴拼命吸氣，但滿嘴都是血味，潰瘍已經快蔓延到胃了。
再不喝必死無疑！
而迷糊間聽到陳明康在讓陳夕做什麼。
下一刻，我嘴巴一涼，當即清醒了，感覺口齒生津，濃郁的水氣衝入了口腔，這……
努力睜眼一看，陳夕就在我面前。
王東放下水桶：“完了，李哥的初吻沒了。”
我心裡一震，但不敢亂想，現在必須救自己的命！
藉著陳夕送入的水氣，我終於運轉起了太清氣，以下丹田為中心，猛地朝上一衝，跟水氣匯合。
不可阻擋！
這一次我根本不需要五行水符了，因為陳夕身體裡的水氣跟我融合在了一起。
我勢如破竹，將喉嚨和口腔裡的潰瘍一掃而盡！
數分鍾後，我推開了陳夕。
她眼睛朦朧，身體發軟，嘴角還有口水。
陳明康在旁邊複雜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扶起陳夕。
陳夕喘著氣回過神來，猛地捂住臉跑了出去：“啊啊啊啊！”
氣氛很尷尬。
還好陳明康主動解釋：“李先生，剛才情況危急，我又不能真讓你喝洗澡水，所以就讓陳夕試試……果然有效。”
能不有效嗎？都親了一嘴。
“多謝了。”我道謝，陳明康苦笑一聲，一副難以明說的表情。
他這個孫女控似乎要心痛死了。
王東則怪笑一聲，給我點贊：“李哥牛啊，國內接吻驅邪第一人。”
“滾！”我罵了一聲，這死犢子。
穩穩神，我再看張鴻朗，他已經閉上了嘴，鼻孔裡都在冒水氣。
而聚靈陣還能持續一段時間，理論上，只要陳夕一直提供洗澡水，我就能把聚靈陣給續上，讓張鴻朗一直泡在水氣中。
如此一來，美人頭不得不收斂，它畢竟不能活動，再厲害也得龜縮著。
“沒事了，我們可以安心調查周若竹的事，找到美人頭的來歷。”我開口，臉色凝重了起來。
美人頭絕對是我遇到過的最邪門的東西，而且我剛才差點被美人頭殺了，僅僅是看了它一眼！
“行，不過先慶祝一下吧，李哥終於送出初吻了！”
“給老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