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牧羊犬站直身體,眯了眯眼睛,終於察覺到有烏鴉在啄自己的尾巴,轉頭看著身後呲了呲牙。

池非遲立在德國牧羊犬頭上,伸出翅膀拍了拍對方狗頭。

德國牧羊犬委屈地低聲哼唧了一聲,賭氣似的扭開頭。

池非遲:“……”

(?_?)

果然是這樣……

大烏鴉試著啄了德國牧羊犬的尾巴、耳朵,發現某只德國牧羊犬只會委屈哼一聲,很快也沒了興趣。

其他烏鴉也是一樣的性格,發現目標不會反抗掙扎,也沒了興致,落在一旁散步、打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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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非遲飛離德國牧羊犬頭頂,低頭看了看,見德國牧羊犬像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抬眼瞅他,說出了渣男安撫,“改天再來看你。”

德國牧羊犬哼唧一聲表示回應,卻不知渣男說的‘改天’可不會確定是什麼時候。

大烏鴉飛離的時候,還在感慨,“看來就算主人變成了烏鴉,動物們還是很喜歡主人,這已經是這一帶最兇的狗了,連它都這樣,其他狗估計也是一樣的反應,主人,我們還要去看狗嗎?”

“不用了,”池非遲果斷道,“換個物種。”

大烏鴉考慮了一下,“無名那邊也不用去了,它們肯定不會跟主人來真的,空中有挑戰性的動物,現在都是我們的鳥或者我們的忠實盟友,也不用考慮,其實動物園裡的猴子很有挑戰性,但是它們可能也不會想傷害主人……”

“主人太可憐了,”旁邊一隻烏鴉嘆道,“這樣根本享受不到欺狗霸貓的樂趣嘛!”

池非遲:“……”

欺狗霸貓什麼的……好吧,以烏鴉的體型來說,那確實是一件比較有挑戰性的事。

其他烏鴉深以為然,替池非遲遺憾地啼叫了兩聲,叫聲嘹亮卻哀泣,讓池非遲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快不行了。

“好了,”池非遲出聲打斷了烏鴉們合唱的送葬曲,“我們直接去找人類,找那種脾氣很差、不喜歡烏鴉的人,或者去找本身就愛惹事的不良少年。”

動物不行,他換人類總可以了吧?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人類很聰明,雙手也靈活,是最有挑戰性的!”大烏鴉眼睛亮了亮,腦子裡琢磨著怎麼選定新目標,卻也忍不住感慨道,“真的很奇怪耶,人類也算是動物,為什麼其他動物都很喜歡主人,人類卻沒什麼反應呢……”

烏鴉A:“因為人類更聰明吧。”

烏鴉B:“不,我覺得是因為人類心思太複雜了,想得太多,就失去了感應能力。”

烏鴉C:“沒錯,人類是很聰明,但是大部分人類對外界事物的感應能力很差。”

池非遲:“……”

他居然覺得這些烏鴉說得都有道理。

人類在地球上算是萬物之首,再加上聰明的大腦、比動物們更強的自我、潛藏心底的慾望、不同的立場、可能是在進化中被壓制的第六感,不受‘親和光環’影響也正常。

大烏鴉沒有參與辯論,心裡選定了合適的目標後,調轉了飛行方向,“主人,最近的這個時間點,有一群飆車黨會去米花公園外匯合,順便在附近買一些食物和香菸,我們就去搶他們吧!”

十多分鍾之後,米花公園前爆發了一場‘大戰’。

起因是一群飆車黨聚在米花公園前時,其中一人看到旁邊樹上落了一隻烏鴉,大概是閒得無聊,丟手裡的空飲料瓶砸向那只烏鴉。

那只烏鴉被嚇得飛走之後,靠在摩托車上的其他人還樂得笑了笑,不過很快,十多隻烏鴉飛了回來,這些人也笑不出來了。

用大烏鴉對這種‘碰瓷’行為的解釋是——‘非墨老大說過,打架也要師出有名,這樣我們會有更有士氣一點,沒錯,是他們先欺負我們的鴉!’

另外,打架需要戰術,烏鴉也一向是社會性強、懂得團隊合作的生物。

除了攜帶非赤的烏鴉到樹上看戲,其他烏鴉到了近前,其中幾隻開始低頭朝那些人投擲剛才撿來的礦泉水瓶、裝了食物殘渣的包裝袋,剩下的烏鴉圍著人打轉、不時飛低啄一下對方的頭髮,還有的氣勢洶洶地對那些人的摩托車下手,找到機會,就或踩或啄。

池非遲最近也沒什麼殺人放火的機會,之前又在三隻狗那裡碰了切切實實的軟釘子,心裡也憋了一點氣,隨便挑了一個看著最不順眼的人,不時就抓住機會啄對方一下。

飆車黨們氣得破口大罵,揮手四下拍打,引得路過公園的路人、公園裡休息的老頭老太太們好奇圍觀。

很快,有一人反應過來,伸手拉下了外套拉鍊,準備脫外套來撲打周圍的烏鴉。

池非遲瞥見那人的動作,往下飛時,一爪踹到了旁邊的大烏鴉身上,隨即升高了飛行高度。

他不會烏鴉叫,模彷烏鴉叫也傳遞不出自己的意思,只能用這種方式提醒某個烏鴉領隊了!

大烏鴉被踹得一懵,看到池非遲往上空飛,也反應過來,嘎嘎大叫著招呼其他烏鴉,“撤退!撤退!先撤回天上去!”

那個人脫下了衣服,看著周圍的烏鴉已經先一步紛紛飛高,意識到自己的反擊落空了,氣得仰頭大罵,“有本事你們就下來啊!”

其他人也紛紛脫下了外套,仰頭看著天上喊叫。

“該死的烏鴉,真是討厭!”

“下來啊!”

路人:“……”

公園裡的老頭老太太們:“……”

不良VS烏鴉,這場熱鬧真精彩!

空中飛著的大烏鴉也氣呼呼叫喚,“狡猾的人類,居然想用衣服來做武器,有本事你們也飛上來啊!”

其他烏鴉跟著嘎嘎叫個不停。

“上來啊!”

“有本事你們就飛上來啊!”

池非遲:“……”

奇怪的發展。

不過據他瞭解,下面那群人可能只是罵兩句發洩一下,烏鴉這種小心眼可不管自己這一方是不是心懷不軌、橫行霸道,只要不爽了,絕對不會只是喊喊,怎麼都會報復回去……

果不其然,大烏鴉嘎嘎大喊著叫停,“好了,不用跟他們吵了!天降正義!”

其他烏鴉紛紛附和喊叫。

“天降正義!”

“天降正義!”

池非遲在大烏鴉喊完之後,就立刻離隊,飛到不遠處的樹上找非赤匯合,蹲在樹梢上看戲。

公園裡,一個坐在長椅上休息的老頭閉上了準備提醒年輕人的嘴,看著公園門口謾罵、驚叫連連的慘烈場面,幽幽嘆了口氣,對旁邊的同伴道,“這些年輕人真是的,看到上空有一群鳥,怎麼還敢站在下面半天呢……”

既然都到了這地步,他還是不提醒了,免得還被罵一聲‘死老頭子’。

旁邊的老頭也嘆了口氣,眯著眼睛道,“烏鴉可不是那種能被罵跑的動物,我看它們多半是故意報復,剛才那個年輕人本來就不該丟瓶子去招惹它們的……”

有烏鴉能教訓一下最近每天來破壞公園寧靜、大半夜也不消停的飆車族,真是喜聞樂見!

……

戰鬥沒有持續太久,一群烏鴉用了一招‘天降正義’之後,就留下一地狼藉和謾罵的飆車黨,結伴飛離。

跟池非遲匯合、前往下一個地方時,大烏鴉聽著後方的謾罵,還惡狠狠道,“那些人居然還那麼囂張,必須上報軍團!最近我們就申請在這一帶巡邏,只要他們出現,以後每天都安排巡邏隊給他們來一次天降正義!”

“嘎嘎!”

其他烏鴉紛紛附和。

池非遲對烏鴉的記仇程度也見怪不怪了,默默覆盤著自己剛才總結到的飛行經驗。

如果要提升飛行熟練度,去招惹其他生物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尤其是這種大混戰,就剛才那麼一會兒,他要躲避那些人不成章法揮打的手、躲避其他左右繞飛的烏鴉,還要尋找下手的時機並且一擊得手、得手就退,不知不覺就掌握了‘小圈繞飛’、‘上下不規律飛行’、‘急退飛行’等等技巧。

“一天一次都不夠——”大烏鴉憤憤不平地埋怨著,很快想起今天的任務是陪伴主人,“主人,接下來我們去……”

一整個下午,池非遲都在跟著一群烏鴉到處惹事,到傍晚才飛回公寓,變回人形給越水七槻發了資訊,自己洗澡換衣服,帶上非赤去停車場,開上自己許久沒開的小紅車,到米花町小樓接越水七槻。

紅色雷克薩斯SC開到小樓附近,池非遲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三個熟人。

越水七槻穿了一條深灰色的工裝長褲、白T恤加寬鬆的灰綠工裝外套,頭髮抓得有些散亂,頸間掛著的黑繩白骨笛垂在白T恤間,再加上本人偏男性化的站立姿態,就像一個走在潮流前線的大男孩。

一旁,世良真純則是自身運動長褲加外衣的打扮,黑色短髮顯得更凌亂一些,站立時的姿態也如越水七槻一般舒展,笑著跟越水七槻和另一人說話時笑得露出虎牙,很有運動少年的陽光氣息。

至於和兩人站在一起的人,身高和世良真純相當,墨綠連帽外套的前後印了大大的白色英文字母‘X’,拉鍊拉到一半,帽子拉起戴在了頭上,帽沿擋住了大半張臉,顯得神秘又深沉,只是看到紅色雷克薩斯SC開近之後,因抬頭張望的動作,帽沿下露出鈴木園子的笑臉,瞬間讓整個人的酷勁消散一空。

池非遲把車子停在三人身前,放下了車窗,目光掃視過三人,“園子和世良也去嗎?”

“是啊……”越水七槻想到沒有提前通知池非遲,有些心虛地看著身旁的兩人,“她們放學回來的時候路過這邊,看到我等在門口,打扮又很像男孩子,所以她們就跟我打了招呼,還問我為什麼這麼打扮,我覺得這種事不需要跟朋友隱瞞,就直接告訴她們了……”

“我和園子很好奇女僕酒屋是什麼樣的,所以就想一起去看看,還跟七槻姐暫時借了男款的衣服,”世良真純跟著毛利蘭、鈴木園子改了對越水七槻的稱呼,笑著雙手在身前合十,一臉懇切道,“池先生應該不介意帶上我們一起去吧?拜託,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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