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也舒看著李存真那熱切的眼神,心中的氣莫名其妙地生了起來,心道:你當真在打我的主意嗎?你李存真乃是一個海盜。海盜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你擁兵數萬,能拿江寧卻不拿,偏偏要拿許多錢財,想來是個貪財之輩,一個貪圖金銀之物的人又能有什麼大出息呢?如今大明夕陽西下,凡是能夠抗清的都應該團結,否則我又何苦給這你看病。只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南洋的李存真眼神熱切,語言輕佻,想必是看中了我,要拿了我的清白身子去。男人的想法夏師父當年早就和我說得清清楚楚,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滿腦子想得什麼當我不知道嗎?定然是你想盡辦法陷害師兄,要把案子做實了,然後把我……把我……哼,你休想得逞!

師兄的人品我豈能不知?這麼多年來他對大明忠心耿耿,矢志不渝,豈能是為了榮華富貴就出賣師門的無恥之徒?這世間的萬物很多時候都是假象,真相隱藏在假象之後,真像往往和假象都是相反的。你說師兄是叛徒,言之鑿鑿,卻拿不出實質證據來,連個人證口供也沒有。僅僅憑著什麼所謂的分析便說我師兄是叛徒,真是豈有此理。你說我師兄是叛徒便是叛徒了?我偏偏不信。

李存真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夏也舒心早就化了。唉,多麼可憐的女人啊!一心喜歡著自己的師兄,這份感情多麼的真摯,多麼的讓人豔羨!這就像是年輕人上大學的時候和自己的同班同學談戀愛一樣。那是一段怎樣的人生?想來那是最真摯的感情,最熱烈的期盼,如果能成那就是天長地久。這樣的夫妻和畢業之後在社會上透過相親認識然後結婚的那種金錢夫妻完全不同,這是讓所有人都羨慕和嚮往的。

李存真上大學的時候處過物件,雖然時間非常短暫可是那種真摯的感情是他體會過的,真的非常難得。可惜後來兩個人工作不能在一個城市因此最後沒成。一開始還沒什麼,過了幾年之後女孩嫁給別人,李存真這才痛恨自己的後知後覺,每當午夜夢迴,最傷最痛是後悔,這只能由當事人親自體會,外人無論如何都不會知道。

當下李存真看夏也舒可憐便對常琨說:“大琨子,這就帶夏先生去看看孫大夫,不要委屈了孫先生。畢竟現在我們還只是分析,分析而已,還不能說是有真憑實據。到底真相如何,知道嗎?還得查證。”

然後朝常琨眨了眨眼,常琨會意,便帶夏也舒去見孫舒。

常琨在前面領路,白駒有氣無力地跟上,開啟了牢門。

“師兄!”

“師妹!”

當牢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夏也舒立刻衝進了大牢中,孫舒聽到了聲音見到是夏也舒來了,又驚又喜,兩雙手立刻緊緊地握在一起。兩雙眼睛熱切地相望。兩顆心在一起跳動。夏也舒見到孫舒瘦了許多,頭髮凌亂,手上和腳上還戴著鐐銬,霎時間,眼淚在眼圈中來回流轉。這兩人真個是“執手相望淚眼,竟無語凝噎。”

夏也舒輕輕地撫摸了孫舒那白皙而又英俊的面龐,問道:“師兄,他們打你了嗎?”

孫舒將夏也舒撫摸他面頰的手一把抓住,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沒有,沒有,師妹我很好。為了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怕,何苦怕這大牢?”

見到兩人這個樣子,白駒一時之間傻了眼。心道:我地個乖乖,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他斜眼看了看常琨,常琨面無表情,冷冷地注視著兩人。白駒往常琨跟前湊了湊,用自己的腳輕輕碰了碰常琨的鞋邊。

“你幹什麼?”常琨既沒有轉頭也沒有轉睛,小聲冷冷地問道。

“我看他們兩個怎麼感覺這麼詭異啊?你說這小白臉子平時得多會說,把這女的迷成這樣?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像是唱戲一樣!”

常琨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夏也舒轉過頭來問常琨:“你說的東西全是猜測,沒有一點真憑實據,你憑什麼說我師兄是奸細?你們這是平白無故地冤枉好人。”

“是啊!”孫舒說道:“我都跟你們說了,我不是奸細。當時我只是去方便一下,真的是去方便了,然後就出事了。你讓我拿證據出來我怎麼拿?難不成把我撒尿的牆根指給你看嗎?我知道你不信,這東西聽起來是很巧合,可是有道是無巧不成書,總得有走點的時候吧?偏偏你們就是不信。”

“你快放了我師兄!”夏也舒對著常琨語氣不善地大聲說道。

“這我可做不了主,還需大頭領首肯。不過,夏大夫,你雖然對我們兄弟不錯,我們這群弟兄承你的情。但是你師父張神醫是大頭領救出來的,沒有大頭領你師父休想活命,還有馮聯兄弟也是我們救的,我們還救出了你的師兄。咱們這就算是扯平了。”

夏也舒一揚自己美侖美奐的俏臉說道:“這個自然,不然我也不會去救你們這許多人。”

“好!”常琨伸出大拇指說道,“夏道長不愧是女中豪傑,真是快人快語。其實,我知道道長是怎麼想的。道長雖然是出家人,可是生得如仙子一樣的美。自然心高氣傲,目空一切,以為我們大頭領是想要栽贓陷害孫大夫,好霸佔了你這美女。”

夏也舒聽了常琨的話,微微一愣,但是沒有反駁。說實話,她就是這麼想的。張安師父德高望重,雖然武藝在武林當中算不得上流,可是醫術卻十分高明,武林人士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張師父得救之後,她得到訊息趕快從舟山回到崇明,可即便是如此的緊趕慢趕,還是連張安師傅的面都沒有見著。李存真說張師父是自願去的廈門,可到底是自願還是遭到逼迫誰又能說得清?師父去了廈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師兄就是去出個恭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奸細。身邊的人剷除的剷除,逼走的逼走,她還能依靠誰?這種情況之下,她很可能就無奈委身於李存真。

“這李存真真是施得好計謀啊!”夏也舒用低得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說道,“哼,休想讓我中計!”

夏也舒對常琨怒目而視,可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此時卻一句話也不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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