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得功拉著隊伍出了衡陽往回雁峰去打算給吳國貴致命一擊的時候。南京皇城內,卻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雖日上三竿,卻難得冬日驕陽,把個數九寒冬照得暖暖的。吳王殿下和芳芳夫人一夜纏綿,此時正睡得憨。

“殿下該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傳入房內,過了一會也不見房內有動靜。

“殿下該起了……”又是一聲喚,卻還不見有動靜。

“殿下……”

“行了!”房內傳出一聲呵斥,“叫叫叫,要死了嗎?叫個屁!”

那婢女便不敢再說什麼,閉了嘴,退了下去。

房內,李存真心中一陣不快,翻了個身,摟著正在熟睡的芳芳打算再一次進入夢鄉。

然而,房門便又響起了男子的聲音:“殿下……殿下該起來了!”

李存真心中一陣火氣,憋住一口氣,從床上跳起來,快步走到門邊,猛地打開門,正要大罵,卻見來人是常琨,瞬間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怒道:“幹什麼?”

常琨趕快說道:“殿下,不好了,我們情報局發現有人在南京城內有異動。”

聽得如此訊息,李存真一下子變了臉色,他回頭看了看芳芳,只見芳芳正在熟睡,李存真轉回頭來對常琨說道:“走,去飛龍殿說。”

然後輕手輕腳回到室內,拿了一件袍子往身上披著便要出去。芳芳正好行了,從床上做起來用法語問道:“殿下,你要去哪裡?”

李存真回答:“有事。你便再休息會。”

芳芳問:“殿下去澳門的使者走了這麼多天了,還沒訊息回來嗎?”

“暫時還沒有,若是有時便告訴你。”

芳芳想了想說道:“那我也起來,這便去戶部吧。韓臨東大人昨日讓人送信來說找我有事,讓我有空便過去。”

李存真聽說是韓臨東,問道:“何事?”

芳芳用生硬的漢語回答:“計劃經濟委員會打算制定詳細的從日本進口金銀銅的計劃。”

李存真笑了笑,說道:“小日本子……嘿嘿……後世很多人都說打他不划算,說日本窮,其實日本可是金銀島啊……”

李存真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出了門。

去往飛龍殿的路上,常琨迫不及待地說道:“殿下,根據情報局的情報分析,最近南京城裡可能會有變故。”

李存真猛然停住了腳步,擰著眉毛問道:“什麼變故?”

常琨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圍,見也沒別的人,便繼續和李存真往前走,說道:“最近白景春和伍彩鳳過從甚密……”

“他們不是一直如此嗎?還有楊添秀。三個人不是常常混在一起嗎?”

常琨說道:“本來沒什麼,但是最近一些日子我們發現茉莉總是晚上去伍老大那裡。女的……又不是男的……晚上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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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

“是的!”

“而且,就在昨天夜裡,伍老大的貼身侍婢伍瓊花偷偷出城了。她以為化妝扮成男子就可以躲過我們的耳目,可惜太過天真。而且,居然還是派出兩撥人,一波在明處故意讓我們看到,另外一波在暗處。”

“在暗處的就是伍瓊花?”李存真問。

此時,兩個人已經進了九五飛龍殿中,大殿空曠,採光卻不是很好,這是中國古代建築的通病。

李存真來回踱步,突然他說道:“伍瓊花定然是去了湖廣前線,應該是去了湖北。”

常琨說道:“大哥,我感覺這群傢伙是打算來個裡應外合。伍彩鳳在南京城內鬧事,然後王金玉在外面接應。”

李存真說道:“我就不明白了。就算他們拿下南京,就算我死了,難道他就能控制住局面?你們會放他嗎?現在淮東淮西和近衛三軍有十萬人,他江西軍才多少人?”

常琨說:“莫不是這王金玉和滿清有勾結?”

李存真凝眉搖頭道:“如果說王金玉鬧內訌我信,可若是說王金玉打算投靠滿清我卻是不信。畢竟,他們王家和滿清有血海深仇。”

常琨說道:“大哥,不是我說你啊,這想法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也很牽強。”

“怎麼牽強?”李存真問。

常琨說道:“滿清的三順王不是都和滿清也有血海深仇嗎?還有其他人。哪一個沒仇啊?就他王金玉有仇?再說,王金玉老爹也不是給滿清弄死的。急眼了他和滿清聯合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存真聽了常琨的話緩緩點了點頭,確實,誰能保證王金玉不會暗地裡投靠滿清,或者和滿清達成某種交易?常琨的話不無道理。李存真又問:“現在說這群傢伙造反有……這個……實質性的證據沒有?”

常琨急了,“哎呀,大哥,咱們這不是法庭,用不著那麼多的證據。白景春和伍彩鳳聯合王金玉要造反,咱們只要知道就可以了,還要什麼證據,辦他啊!”

李存真嘖嘖嘴,又開始在飛龍殿內慢慢踱步。

常琨看著李存真的樣子焦急地說道:“伍瓊花出城了,走水路,就算是逆流而上但是只要捨得花錢僱傭船伕三天之內就能到達武昌。如果不是往西走,往北走,走運河用三天就能達到山東。大哥,不能等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啊!”

李存真說道:“現在咱們已經拿下南京,我當了大明朝的吳王,打完湖廣滅了李國英、張長庚,你們一個個都要加官進爵,到時候咱們就是新貴。咱們不是南洋當海盜的時候了。沒錯,咱們本質上是海盜,但是表面看起來幹事情不能跟海盜一樣。不然,你讓天底下的老百姓怎麼看咱們?誰願意跟著一群海盜混日子?裝也要裝一裝的。

而且,咱們弟兄當中不少人都斷髮,雖然沒有剃頭,但是卻沒有髮髻。是,咱們在海上因為海風吹起的緣故,作戰的緣故,很多人都斷髮這是合理的,可是老百姓認為這不合理。畢竟頭髮改了。現在咱們幹事完全還是海盜那樣,認為誰要造反,直接上去就給拿下,你覺得行嗎?這會使百姓人人自危,民心不穩,日後如何壯大?

所以,還是需要真憑實據,這才好拿人辦事,不然……著實不好辦。”

常琨說道:“大哥,你說的我明白了。就是要名正言順。佔據道德制高點。”

“對!”李存真說道,“這麼多年你沒白學!不過,我們也得早做準備……”

“大哥,這得秘密的來?”

“對,不能打草驚蛇。”李存真說道,“首先,你快點派人去把關盛年叫回來。他的隊伍一面繼續宣傳債券,他本人自己悄悄回南京。其次,無極的淮東軍已經南下了。如果江西軍往東走,兩軍就會迎面碰上。你派人告訴無極,一定要注意江西軍。第三,新軍立刻實彈練習。把南京講武堂軍械庫裡給我秘密放上真槍實彈,利用換彈的機會。第四,調長林軍守衛洪武門。”

“是!”

李存真想了想說道:“陳先生、韓瑾瑜和其他官員,還有其他洋官都加強保護,免得成為人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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