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中央,那神父給蘇易一種異常危險的感覺,彷彿神父代表了這個教堂,一起在排斥著蘇易。
“好久,都沒有新的獵人進來了啊……”
邦邦~
喵嗚的利爪敲了敲這神父的腦袋,發出的聲音怎麼也不像是一個人類的頭骨。
“小貓咪,你迷路了嗎?”
喵~“本喵不是鏟屎官。”
“讓我送你回家吧!”
喵~“你丫根本出不去。”
“你真是太可愛了,你的主人應該不在這裡,讓我把你送給我的孫女吧!”
喵!“你在想屁吃!”
喵嗚融入黑暗,神父一愣神,再次看起了書,五分鐘後。
“好久,都沒有新的獵人進來了啊……食物已經快吃完了……”
蘇易:!
“別驚歎了白夜,很顯然這玩意吃人。”
“白夜大人,對方是五階!”
喵。“只要不去敲他就沒事。”
蘇易看了看周圍,原本為聽眾準備的椅子已經變成了黑色,這不是碳化,而是被注入了超凡的力量。
細密的微導絲纏繞,收緊,一個木質的椅子崩碎,一兩根纖細或者不規則的黑色晶體掉落—這就是高純度黑墨。
看了看這滿屋的木質椅子,可以判斷出這曾經的信徒很多,椅子的外形並不是千篇一律。
教堂的椅子來自每個願意給予捐贈的人,每個人都會拿出自己的手藝,做出自己心中最好的椅子,給予這個教堂。
這是蒂法找到的資料。
從懷裡拿出一個大概的地圖,這是根據信徒描繪所繪製的地圖。
神父暫時不能動,雖然喵嗚能觸碰到他,蒂法也探測到了資料,但是蘇易的感知中,神父不存在。
或者說:那地方根本沒有生命。
教堂左邊和右邊各有一個入口,左邊是給信徒洗禮的地方,佑希砍了兩刀,被無形的力量擋住。
希過去看了看,這是不知名能量構建的封印,至少無塵之地木得辦法。
右邊的圖書館到是開著的,無視那還在碎碎念的神父,幾人進去圖書館。
蘇易走後,神父上方的吊燈搖晃,一滴燈油滴落,正好滴在神父的脖子裡。
這一切被影之蛾記錄,等到蒂法回來進行傳輸。
圖書館在上面的記錄中,明明很近,但是蘇易走了近半個小時還沒到,從外表看,這教堂並不是很大。
“白夜,我有點慌。”
喵~“有鏟屎的呢~”
佑希走在最後,蘇易走在最前面,作為這個小隊的戰力擔當,這種站位沒有錯。
蘇易拔出長刀,停下腳步。
冰元素能量湧動,燃鋼刀鞘出現,長刀歸鞘。
“源法—凍牙”
冰晶獠牙刺入周圍空間,空間隨之凝固,牆壁上的燭火停止了搖曳,黑暗湧現,那燭火似乎只能表明自己在燃燒。
黑暗湧現,如同玻璃一樣碎裂,但是已經有了癒合的跡象。
“源法—凍牙”
咔!
燃鋼刀鞘破碎,一絲絲裂紋順著御靈刀擴散,最重將整個通道包裹,轉而破碎。
眾人已經在原地,前方不遠處就能看到一扇木門,一扇完全由高純度黑墨做成的門。
蘇易:……狗大戶!
碰!
五指插入門內,御靈刀閃動,微微一拽,黑墨門被蘇易收緊儲物空間,這東西算是裝備,在蘇易進入這個地方的時候,就得到了這個地方一部分物品的自我處理權。
進入圖書館,發現裡面還有活人!
一個半截下半身都沒了,可以看到兩根斷裂的腿骨從破舊的黑色長袍下鑽出,整個人半倒不臥,斜斜的靠在角落裡睡覺。
清晰的喊聲傳遍這個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的圖書館。
另一個是一位聖山士兵,從他肩膀上的兩枚紫色稜形水晶可以知道這最少是一個子爵,只是他身上的銀質盔甲已經破碎,腦袋耷拉著,身旁的騎士劍已經斷裂,不知道遭遇了什麼。
這兩個都是活人,至少蒂法能感受到他們殘餘的生命值。
蘇易也可以感受到氣息,並不像那個神父,一身的黑色血氣,氣息中泛著鐵鏽味,那不是血液的味道,更像是某種能量。
“神父的日記在第三排最中間的那個書架,剩下自己找。”喊聲繼續。
蘇易看了看那在角落裡睡覺的人,有點不爽。
走到那個書架前,前三欄都是一些教義,直接被蒂法搬走,只有教堂才會有這種記錄大陸史學的知識,其他地方都會交由王室裁決。
公證費不過幾萬銀幣,這倒不是知識貴,這些資料也只有在這可以用,真正貴的是這裡面蘊含的能量。
到了第四欄,找到最中間的時候,蘇易才找到了神父的日記,上面有一把小巧精緻的鎖,估計神父也有自己的秘密。
“想要鑰匙,去地下第四層,最深處的黑墨合成器那,把合成器給我搬上來,並不大,畢竟是很精密的儀器。”
日記被直接扔起,御靈刀閃動,一本只剩下內容,書皮和和其他部分都被燃鋼封印的東西掉落在蘇易手中。
“你說什麼?”蘇易扭頭詢問。
其他部分因為燃鋼的侵蝕,原本的自毀程式已經失效,重要的資料被燃鋼封印收進儲物空間,剩下的部分直接扔到那半截人牆壁那,深深的嵌入他腦袋後的石壁內。
蘇易靠坐在圖書櫃,佑希和希一左一右靠左在蘇易兩邊,蒂法翻看起來了大陸簡史,著作者不明。
某年某月某日,天氣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哎……老了啊,難得我的孫女還記得我的生日,這是她送給我的禮物,一個很厚的筆記本,比我們教堂的教義還要厚。
她讓我開始寫日記,反正也記不起今天幾號,查日曆又太麻煩,隨便寫寫吧。
第二日,天氣陰。
神明在上,今天是信徒朝拜的日子,下雨會讓那些還在長身體的孩子感冒,願神明保佑,等到結束他們回家後,我願意承受一夜的雨。
神明保佑,我的小孫女。
第三日,天氣晴。
有點咳,畢竟承受了一夜的雨,果然是老了……
想當年,我可是可以一個人在混沌中殺個七進七出。
可憐我的小孫女,她已經生病了,我不能再把感冒傳染給她。
願神明保佑。
第五日,天氣晴。
不知不覺一天過去了,昨天竟然忘了寫,小可愛雖然很虛弱,但是證明聖山上的藥劑很管用,願卡多大帝……
願人類永存。
第七日,天氣晴。
哦,昨天我的小孫女發火了,誰讓我只顧著招待信徒而忘記了寫日記呢?
小可愛的病又復發了,那些常年接受侍奉的人不打算給我藥劑了!
該死!該死!該死!
我要去見卡多!
第八日,天氣陰。
聖山的天氣竟然可以直接控制,他們那些比麥田裡的鼴鼠更讓人感到可惡,比下水道裡的老鼠更加骯髒!
藥劑沒有求來,我的小可愛該怎麼辦?
被撕掉的殘頁……
第一日,天日晴。
這是實驗的第一天,從儲物櫃裡我找到了殘存的藥劑,小可愛的病情已經穩定住,但是這藥劑剩餘的量不多,那些貴族不願意給我,那我就自己製造。
第三日,天氣陰。
天氣真的是和我的心情一樣變化,是神明看到了嗎?
實驗了無數次,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實驗,但是他的主材料是什麼?為什麼教堂的材料學居然在這上面不適用?
第七日,陰雨。
終於找到了主材料……
【筆跡很重,好像很艱難寫下】
第九日,陰雨。
連續下雨了,洗禮室的聖泉不知道被哪個該死的信徒給汙染了,全都是黑色的墨汁,清理廢了好長時間!
小可愛的病好了,今天還給我編制了一個花環,不能讓他看到我的日記,畢竟少了那麼多天沒寫。
第十日,陰雨。
連綿的雨水,教堂周圍的湖泊都注滿了,聖水的顏色也已經恢復,一切有條不紊。
只是那些黑墨,就用來修建教堂吧!
第十一日,陰雨。
連續下雨,下雨,我的小可愛需要出去玩耍!
聖山上有控制天氣的裝置……
第十三日,陰雨。
我已經被拉入了聖山黑名單,明明永生王卡多就在不遠處。
第十七日,陰雨。
我們遭遇了襲擊。
第十九日,陰雨。
是那群人,他們想要把我殺了,這樣一切就都不會暴露。
第二十七日,陰。
我可憐的孩子,他們居然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我要復仇,我要復仇!!!
第二十九日,陰。
哦!感謝上帝,我的小天使,我的小天使她醒了,明明昨天還生命垂危,雖然還輸很沒精神,但終究沒事了!
可能是有點勞累,背後有點癢。
第三十日,陰。
天氣已經不重要了,我的小天使完全恢復了,我要辭去這個職位,黑墨足夠我將她帶大,看著她步入婚姻……
嘖!越來越癢!
第一日,霧。
新開始。
這霧氣讓人心慌,不能走,那些人也只有我們在教堂的時候才不敢亂來。
湖水開始變黑了,真是歹毒!!
第三日,霧。
聖泉已經沒辦法給人洗禮了,不管怎麼清洗也沒用,水源已經被汙濁了,這些人想要把教堂毀掉!
地下室的牆壁裂開了,打算從地下過來嗎?封住!
第七日,霧。
來的人越來越少了,我要把這水源的問題接除!
希望我的獵槍和銼刀還沒有生鏽,老夥計。
第十一日,黑。
烏雲把這一片都遮住了,聖泉已經恢復,我的小天使綻放出笑容,真開心。
第十三日,黑。
我這是怎麼了?我的銼刀怎麼天天帶血?秘銀彈藥怎麼少了這麼多?
第十七日,黑。
地下室說什麼有黑氣,有混沌,明明什麼都沒有!
只是有一個縫隙,估計是有什麼地下生物,封印了就好了。
第十八日,黑。
昨天給我報告的那個人去哪了?但是該舉行的儀式還是要舉行,就是這聖水怎麼有點臭。
第十九日,黑。
該死!他們在警告我,他們把我教堂裡的工作人員殺了扔在源頭!
可惜秘銀子彈用完了……可是,怎麼用完的?
第二十七日,黑。
已經把聖泉封印了,他們出不來的,我要帶著我的小天使逃走,這地方太恐怖了。
第二十九日,黑。
瘋了瘋了!那些信徒把周圍都堵上了!
不行,我的小天使又沒有藥物了,要趕緊出去!
第三十日。
我這是怎麼了,這是什麼地方?
第三十一日。
已經完成了封印,想要利用我,做夢!
第三十三日。
愛爾,原諒你的爺爺吧……
日記到此為止,後面都是被撕碎的殘頁,還很迷,但是有一個地方是要去的,地下,那裡面所說的黑氣是什麼,這個要好好探索一下。
走到那個半截身子的人面前,御靈刀如同熱刀切黃油一樣洞穿他脖子後的牆壁。
“地下室鑰匙。”
“哈哈哈~把那東西給我先找回來,我就給你鑰匙。”
噗嗤!
“我給!”
御靈刀停住,刀鋒已經將他半個脖子斬斷,沒有痛感但是讓他體內為數不多的生命力消散了一些。
這讓他恐懼。
一把鑰匙被他直接吐了出來,燃鋼將那玩意包裹,很快連同上面的紋路都確定,一把一模一樣的鑰匙被當著他的面製造出來。
拿起燃鋼製造的鑰匙,蘇易又製造了幾十把,隨手一撒,轉身離去。
那一直睡覺的男人,看著這一地的鑰匙,陷入了沉思。
走在通道裡的蘇易發出了不知道是哭還是笑的瘋狂聲音,但也只是瞬間。
走到大廳,神父已經在那站著。
“源法—凍牙”
咔!
冰晶刺入虛空,如同毒舌的獠牙,周圍如同鏡面一樣破碎。
再次看向那,一個看起來像是個人的生物,方法是用鐵水直接固定在哪。
推開地下室的門,樓梯出現,鑰匙不是用在這裡。
冰城。
守衛單膝跪地,但是他正前方並沒有人。
交易黑市,所有商販跪地,近乎於趴在地上,那些嘶吼的野獸,此時如同貓咪。
諾爾正單膝跪地,將一些資料給了眼前的人兒。
身穿一身華服,戴著一個小丑面具,但是和那高高的禮帽居然有一種無比貼合的感覺。
“這麼說,我來晚了?”
“並沒有。”
“你在生我的氣。”
“並沒有。”
“你無理取鬧!”
“……”
周圍的人,已經快嚇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