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唐小虎聲音顫抖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很抱歉，我並不是她。”羲皇緩緩向唐小虎走來。
唐小虎眼神一暗，面顯苦澀。一股濃濃的惆悵從心頭湧起，讓他久久難以平靜。
“抱歉，我沒能救出齊牧雲。”羲皇在唐小虎的身前站定，再次表達歉意。
“我信你，我會去找黑荒神算賬。”
許是愛屋及烏，唐小虎竟沒對羲皇產生懷疑。
羲皇似乎對唐小虎的反應並不感到奇怪，輕聲問道：
“你很喜歡那個叫雪兒的女孩是麼？”
“她是我的妻子。”唐小虎目光柔和地看向羲皇，或許，以後和雪兒見面也應該是這種情形吧。
“在為齊牧雲療傷的時候，我讀取了他的一些記憶。知道你們此次來蠻骨荒原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尋找我白澤一族的下落。但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白澤獸一族並沒有永久的定居點，而是一直不斷在各個小世界遷徙，並沒有固定路線。”
唐小虎淡淡地一笑道：“我還能活很久，慢慢尋找就是。”
羲皇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可你要知道，尊夫人……的靈魂很可能已經被同化了，很可能連她的記憶也一併被抹除。即便在外界再遇到白澤獸，你也根本認不出她，而她即使走到你面前，也完全認不出你。”
唐小虎心中一痛，這種設想他早就想到過。但在別人的口中說出，卻無異於在傷口上撒鹽。
“放棄吧。她並沒有死，而且可以作為一直白澤獸繼續活下去，可以遠離人間的爾虞我詐，難道不好嗎？”羲皇繼續規勸。
唐小虎笑道：“若是她自願的，我自然不會擋她的路。但她是被迫的，那我就不能不管。”
羲皇道：“按你的角度的確是這樣，但按她的角度就不同了。她從頭至尾都是一隻等待覺醒的白澤獸，只不過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只有一縷分魂在應對周遭的變化。但後來她甦醒了還找回了自己，這又有什麼錯呢？”
唐小虎感到憤怒，他很難接受這樣的解釋。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她的靈魂是不可拆分的。就好像你喜歡上了大樹上的一根枝條，但你把這根枝條割下來，它就死了。除非你喜歡的是整棵大樹。但你真的想要嗎？你喜歡的只是一根枝條而已，並不是整棵大樹，不是嗎？”
唐小虎無言以對。
“放手吧。她找回了自己，也在過自己喜歡的生活。她是自由的，並沒有被脅迫。而你，也該珍惜你的身邊人，好好過日子，不是麼？”
羲皇的話雖然很不入耳，但也一點一點佔據了唐小虎的內心。
如果自己真的愛她，或許真應該放棄。只要經常想著她，念著她就好。
唐小虎已經被說服了，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了淡淡的微笑，就好像看著自己養了幾年的小鹿要迴歸森林一樣。雖然不捨，但那才是對她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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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千萬別聽她胡說呀！她說的完全都是騙你的。”
一個聲音突兀地傳來，眾人轉頭一看，卻見一個高大的黑影在附近漸漸顯化而出。
“黑荒神？！”
老羲甘珠身影一閃，立刻擋在羲皇身前。
唐小虎抬眼看了看這個黑影。現在他已經漸漸凝實，變成了一個高大魁梧，頭生雙角，長相兇惡的惡魔形象。
唐小虎並不覺得他嚇人，反而感到有些親切，因為他的形象也是介於妖與魔之間，和自己的銀月天妖變身很像。
“閣下莫不是黑荒神？”唐小虎變色轉冷。
“正是本座。小夥子，你被她騙了你知道嗎？”
“哦？怎麼說？”
黑荒神笑道：“她說靈魂是不可拆分的，那哪來分魂一說？她說你喜歡的只是一根枝條，不是大樹。但若是我的話，為了一根枝條，放倒一棵大樹又如何？誰說把枝條砍下來它就不能活？這要看是什麼樹，有的枝條插到土裡很快就能長出新的。你連試以下的勇氣都沒有？”
“你胡說八道！”羲皇怒道。
黑荒神看了羲皇一眼，諷刺地笑道：
“你自己婊就婊好了，還總忽悠這些純真小少年，能不能不要再這麼無恥了？我聽著很噁心。”
“你……？！”羲皇大怒，但自忖憑武力夠嗆能打過，只能暫時忍耐。
她看向唐小虎，想解釋一下，卻不想唐小虎問向黑荒神：
“你怎麼知道白澤獸的靈魂是可以才拆分的？”
黑荒神剛想答話，羲皇立刻說道：“他就是個魔鬼，千萬不要聽他的！”
黑荒神嘿嘿一笑，指著羲皇對唐小虎說道：“你是不是以為她很善良，很聖母？”
唐小虎點了點頭。
“那如果我告訴你，把你老婆帶走的那只白澤獸也只相當於這老婊子的一個分身，你信嗎？”
“你胡說！”羲皇大怒，雙角光芒一閃，立刻發出一道粗如嬰兒手臂的閃電。
黑荒神哈哈大笑，身影一閃便躲過了這道閃電的攻擊。
“怎麼？惱羞成怒了？你現在這個樣子反倒是比忽悠小孩子的樣子更加可愛。”
唐小虎問向黑慌神，“前輩，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妻子被白澤獸帶走一事的？”
“那還用說？當然是我對齊牧雲搜了魂。不過你放心，他沒死，活得好好的。”
“那前輩可否把他給我？”
“那怎麼行？我憑本事捉到的，憑什麼拱手讓人？你也一樣，憑本事娶得老婆憑什麼被人三言兩語就打消了念頭？我要是你，就把這只白澤獸抓了，有她在很容易就能找到你老婆，然後你再讓你老婆一點點把主魂吞掉，不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唐小虎笑道：“你這個提議倒是不錯，很有建設性嘛。”
羲皇急了，“小虎，不要信他的。他是騙你的，他只是為了跟你合力對付我而已。”
“小虎？”
唐小虎心中一動，這語氣為什麼和南宮雪一樣？
黑荒神笑道：“小子，你可千萬別被他洗腦了？這傢伙最擅長魅惑年輕男子。如果一會她變成你老婆的樣子勸你都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傢伙非常沒底線。”
“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很同情你，你對你妻子的愛是真誠的，但也正因如此，你就應該為她著想才是。”羲皇急切地說道。
黑荒神大笑：“小夥子，你可是個爺們！爺們做事就不該瞻前顧後。難道非得放手才是對她好？你就不能給她幸福？這才是天大的笑話！白澤獸一族從來都是比較亂來的，難道你想看到你老婆被一幫白澤獸亂來？！”
“你……你胡說八道，卑鄙下流！”羲皇怒極。雙角間的閃電像不要錢似的向黑荒神亂轟。
但黑荒神的話的確起作用了，唐小虎現在想一刀宰了所有的公白澤獸。
“黑荒神，咱們做個交易如何？”唐小虎一臉陰地說道。
“什麼交易？”黑荒神很有興趣。
“你把齊牧雲給我，我幫你對付羲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