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小虎和邪天正在討論父子關系的時候,兩名親傳弟子已經走到近前。

花易雲拱手說道:“不知二位怎麼稱呼?”

“公良朔。”

“齊牧海。”

唐小虎眉頭一皺,齊牧海這個名字讓他覺得有點耳熟,也不知在哪裡聽過。

“原來是無塵首座的高徒。二位能來主持公道最好不過了。”

說著,花易雲一指地上的那具死屍說道:

“這個人想要強買我朋友的寵物,不賣給他,他就打人,還趁機對這幾位姑娘動手動腳。結果在搶寵物的過程中,不慎被寵物咬中了脖子。這是個意外,誰也不想發生。但事出有因,還希望二位明察秋毫。”

齊牧海淡淡地一笑說道:“閣下貴姓高名?可那兇獸主人又是什麼關係?”

“在下花易雲,乃是寵物主人的朋友。”

齊牧海搖了搖頭,“你並非寵物主人的親屬,那也就和你沒有關係。你最多是個旁證。”

說著,他便不再看花易雲,朗聲說道:“這兇手主人是誰?可在場麼?”

蕊辭忽然說道:“我家主人外出辦事,尚未回來。況且,這和我家主人又有什麼關係?是他強搶我主人的寵物才會被咬,死了又怨得誰?”

“放肆!人命大於天。你們沒有看管好自己家的畜生,任其行兇害人,反倒有理了?”

“你……?!”蕊辭剛想反駁,卻被花易雲制止。

花易雲再次拱手道:

“齊道友,人命大於天是不假,但還有另一句話:人死不能復生。誰都不想出現這種狀況,但既然已經發生了,一切便再也無法挽回。現在我朋友不在,那麼我作為他的朋友不能不管。請問道友,要賠償多少靈石,才能安撫死者家屬呢?”

齊牧海冷笑:“我說過了,你跟本案無關。請你站到一邊去,若再多言,我告你妨礙公務。”

說著,他大聲說道:“這個畜生的主人何在?若再不出現,我就把你的這些侍女全部帶走收監。”

花易雲此時也惱了,輕笑一聲道:

“閣下好大的威風。我還從沒聽說過修士的寵物傷人,連主人和家僕也要連帶坐牢的。你當這是凡間的土狗傷人嗎?在咱們修仙界,誰都知道戰寵是經過訓練的,沒有主人允許,不會輕易傷人。你難道就不調查調查,那位死者做了什麼嗎?”

齊牧海雙眼微眯,冷冷地說道: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就把你一併帶走!”

花易雲笑道:“好!我可以跟你走。不過,這裡發生的一切我都已經用記憶水晶錄了下來。還有在場這麼多證人,都可以證明我所說的一切屬實。我倒要看看,你在無塵首座前是不是也這麼威風。”

齊牧海面色一沉,唰啦一聲,亮出寶劍,冷笑道:

“我已經警告過你三次,可你一再阻斷辦公,那就講不了說不起,跟我們走一趟吧。你且聽真,我是代表劍道崖執法堂辦事。你現在若敢拒捕,我有權就地格殺。”

說著,他轉頭對公良朔笑道:“公良兄,可以為小弟做這個見證吧。師尊面前還請公良兄仗義執言。”

公良朔微微頷首,笑道:“當然可以,賢弟一切按程序辦事,並沒有違規之處,愚兄實話實說就是。”

三個丫鬟都氣壞了,玉菱走上前就要開罵,卻被花易雲阻止。但他也似乎有些焦急,似乎在等待什麼人的出現。

嗖!齊牧海直接飛出一根捆仙繩卷向花易雲。花易雲也沒有反抗,直接被捆仙繩綁了個結實。

齊牧海再次高聲喊道:“孽畜主人何在?!”

唐小虎已經有點忍不住了,就要走出來。花易雲卻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來。

齊牧海等了片刻,朗聲說道:

“我已經喊了兩遍。我現在再喊一遍,若再不出現,在場所有相關人等都要帶回去接受審查。到時,可就未必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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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花易雲也不說話了。人群中議論紛紛,但沒有一個敢和齊牧海對視的。

三個丫鬟氣得小臉漲紅,心道:也就是我們少爺不在,你們才能如此猖狂。若是我們少爺在的話,一定打得你們屁滾尿流。

可事情也就這麼巧,玉菱剛好發現正在人群中觀望的唐小虎,她心頭一喜,可算盼來救星了。

“少……”

她剛說了一個“少”字,就被蕊辭捂住了嘴,貼著她的耳邊悄聲說道:

“你若喊出來,邪天就活不成了。”

玉菱不解,但也不敢再說。

齊牧海眼神一亮,趕忙四下瞅了瞅,但也不知是他沒看到唐小虎,還是根本沒見過,又把頭轉了回來,笑道:

“你們少爺在這裡?那就請他出來吧。又不是什麼大事,是畜生咬人,不是人咬人,不需要賠命的。若是他身在此處,卻不敢出來……呵呵,那我就只能當他是逃逸,這可是罪加一等的。”

“官爺可真會嚇唬人~!”

茹彤輕笑了一聲,聲音又柔又媚。只叫人不得不注意她的俏臉和身段。

其實她早就看到了唐小虎,但她知道少爺不出來自有不出來的道理。加之花易雲明顯是在拖延時間,於是她眼珠一轉,柔聲細語地說道:

“官爺聽錯了,我妹妹想說的是:騷不騷呀你?!口口聲聲人命大於天,卻不問口供,不清楚事件經過,直接定罪。在場這麼多證人,你一個也不盤問,就說要抓人收監。凡間衙門辦事也要先問問事情的經過,再決定該帶誰回去吧?!”

齊牧海輕蔑地笑道:“我劍道崖辦事,自有我們的程式,還用不著你來教。”

說著,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再次高聲喊道:

“孽障主人何在?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若再不出現,我便定逃逸之罪。到時可別怪我發出海捕文書,到你家親自去搜。”

這下茹彤也沒轍了,她想拖延一些時間,但眼前這個齊牧海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心思,並不想和她糾纏辯論。

“帶走!”

齊牧海說完就要抓人。

忽然,一直看戲的公良朔說話了,

“賢弟,等一下。”

齊牧海聞言一愣,笑道:“公良兄也以為我帶人不妥麼?”

公良朔搖了搖頭,說道:“孽畜害人,自然是因為疏於管教,同時也說明這孽畜野性未除,兇性難改。所以我建議,先把它抓了,以免再傷人命。”

齊牧海聞言眼珠一轉,不由大喜,竟然手提長劍,緩步向茹彤走來。

“你要幹什麼?”茹彤連忙後退幾步。

“別動!刺傷了你可就不好了。”

話是這麼說,但他的劍卻已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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