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小婉和夏詩雨接連走出內堂的時候，她們的臉色都比較黯淡。
蘇小婉甚至眼角掛著淚痕。
她們也是一句話也沒說，相繼離去。
陶靈兒滿腦袋問號，但她知道，問也沒用，沒人會說。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了內堂。
唐小虎背著雙手，望著窗外，面容蕭瑟，滿眼滄桑。
“主公，我來了。”陶靈兒聲音很輕，她怕影響唐小虎的心情。
唐小虎轉過頭，嘆了口氣說道：
“靈兒，你有喜歡的人嗎？”
“沒有。”
“哦？是你眼光太高了，沒人配得上你？”
“不是，是我配不上別人。”陶靈兒面無表情的說道。
“為何？在我眼裡你是非常優秀的，能文能武，經驗豐富，沉著幹練，心胸豁達。可以說，你是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唐小虎由衷地說道。
陶靈兒微微一笑，道：“但我不夠漂亮，不夠嬌滴滴，不夠溫柔體貼，也不會打扮。主公欣賞我是因為我比男人還男人，卻不是像看女人一樣在看我。”
唐小虎搖了搖頭，道：“不是的，你很漂亮。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很負責地說，你真的是個值得欣賞的女人。因為你太優秀，所以一般人在你面前都會感到自慚形穢，可能會有些壓力。”
陶靈兒笑道：“是呀，女人總要柔弱一點，才更讓人喜歡。”
唐小虎搖了搖頭，笑道：“我告訴你，有三種人會對你產生濃厚的興趣，第一種，你的對手，越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越會對你痴迷；第二種，花叢老手，人中色魔，他會有一種獵奇的形態，喜歡征服各類女人，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挖空心思；還有一種是暗戀你很久的身邊人，可能直到為你而死，你都不知道他一直喜歡你。”
陶靈兒哈哈大笑，“主公，照你這麼說，我還是搶手貨了？”
唐小虎笑道：“我是想讓你動動心思，多注意一下身邊人，不要被騙，不要妥協，也不要錯過。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為自己的幸福著想。”
陶靈兒笑道：“既然主公這麼關心我的婚姻大事，那就幫我物色一個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唐小虎皺眉說道：“這個媒人我可做不得，你是個不喜歡妥協的人，別人再不喜歡，只要結了婚，也可能逆來順受。你不行，你可能會直接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帶著腦袋照樣上戰場。”
兩人相視大笑。
“對了主公，你把這一個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弄得哭天抹淚的，到底是為什麼？”
唐小虎長嘆了一聲，說道：
“可能是我的桃花劫吧。我有雪兒，卻利慾薰心，想得到鳳山，便攪黃了鳳馨蘭的比武招親，以聯姻為名把鳳馨蘭娶回了家；赤霞仙子的事你也知道，當時四大宗主齊聚蒼雲宗，我不得已，利用赤霞擋災。這本來只是交易，但她卻暗生情愫。”
陶靈兒噗嗤一聲笑道：
“還有王爺欽點的蘇小婉；為報父仇，想以身相許的夏詩雨。若我記得不錯，還有一心想勾引主公，藉機上位的魔女姬月。後來聽說，還有你念其身世可憐，準備幫她一把的屍妖雨旋。主公，你招惹的人還真不少呢，而且全都是大美女。”
唐小虎無奈地笑道：“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知道我的確有點色，但我真的從來沒主動去招惹誰。只是……我怕誤了她們。因為我心裡已經除了雪兒，已經很難再容下其他人了。”
陶靈兒笑道：“主公，你想太多了。你非要當好人嗎？”
“啊？什麼意思？”唐小虎沒明白。
陶靈兒道：“當壞人有什麼不好？就霸道一點了又能怎樣？後宮三千又如何？一將功成萬骨枯。若說造孽，你造的那點孽比之幾十上百萬的人頭債可小多了。屬下斗膽勸你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與其糾結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還不如一併收了，光耀其族，皆大歡喜。”
唐小虎笑道：“你這是在給我三妻四妾找理由嗎？”
陶靈兒笑道：“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在我眼中，你將來會成為一代大帝，後宮三千也無不可，但眼下您最好還是把心思多放在正經事上為好。”
唐小虎點了點頭：“多謝你的開導，我的確有些太兒女情長了。”
陶靈兒忽然嚴肅地說道：“主公，成帝王者無不心狠，甚至刻薄寡恩，但這樣才能持法有度，不偏不倚，肅清隱患，讓統治更加穩固，國家更加強盛，此乃百姓之福。而仁慈往往是禍亂的根源，你若講人情而忘法度，以一己之私而非公益，失信敗德，民心離散，腐敗滋生，此乃百姓之禍。”
“你這個……好像和娶媳婦沒關係吧。”
陶靈兒道：“怎麼會沒有？你太重兒女情長，將來後宮之亂定然難平，子嗣奪嫡之爭你站在哪一邊？公主外嫁你又當如何抉擇？今日大黎之亂還不夠主公引以為戒麼？你今日還要糾結娶誰不娶誰，對哪個應該好點，對哪個可能有所虧欠，太小家子氣。將來爭霸天下，聯姻之事必不可少。難道你還要一一周旋，深陷這溫柔鄉不可自拔麼？”
唐小虎語塞，正想找臺詞搪塞幾句，卻聽陶靈兒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主公，你真的……很不智呀！”
“哦？此話怎講？”
陶靈兒道：“你若沒有爭霸之心，趁早讓我們解甲歸田；如有征伐之意，那就一心一意，勇往直前。我們不在意你有多少個老婆，只在意你能不能帶著我們開疆破土，成就大業。但直到目前為止，你只有藍圖暢想，沒有行動計劃；只有守勢，沒有攻勢，此為不智者一。”
唐小虎點了點頭，深感慚愧。
“對於你的女人，你對蘇小婉和赤霞仙子好感多些，對夏詩雨好感度也不差。尤其陸家姐妹，你用情更深。她們都是真心喜歡你的，但你卻匪夷所思地把毫不相干的鳳馨蘭娶回了家。那是不是可以說，以後只要是政治聯姻，你都會迫於無奈地接受。而真心喜歡你的，你卻要以專情於南宮雪為由，把她們拒之門外。如此智障的事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你這叫假仁假義，損人害己，此為不智者二。”
“這……”唐小虎開始冒冷汗了。
這傢伙難道開掛了，今天怎麼這麼能說？
陶靈兒並沒有停，繼續說道：
“拋去你的女人不說，再說大黎。以大黎目前的情況，雖表面穩定，其實暗流洶湧。老王爺已經敗了，退守南疆不問政事。而在這個節骨眼，你卻要一走了之，當甩手掌櫃。難道要等朝局再次動盪，唐家危機四伏，你再回來收拾爛攤子？謀斷不明，理事不清，你有這麼好的資源，這麼多的人脈，都不能善加利用，主動出擊，防患於未然，何其愚蠢！此為不智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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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虎用袖子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還有沒有第四條？”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