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虎微微一嘆，說道：“可惜呀！先生說的這兩種高階法門在下聞所未聞，也不知我師父會不會。他給我教我的只是煉製玉屍的小道。我要求也不高，只要能驅除雨旋體內的屍氣，讓其不至於發狂作惡即可。”
公孫瑀玩味地看了看唐小虎，說道：
“玉屍之法只是個臨時處理屍體的方法，本意只是為了保持屍體不腐。後來有人把活人的靈魂放了進去，就成了所謂的‘活玉屍’，但這種方法是有缺陷的。因為屍體本來就很難承載靈魂。遇到攻擊，或者震盪，都可能導致靈魂離體。公子，那你想讓雨旋這樣一直下去麼？”
唐小虎沒有回答，只見他面容嚴肅，彷彿在仔細思考這個問題。
血妖王道：“他說得不錯，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彌補。你現在又不在仙界，很少有人懂得怎樣對付玉屍，所以，暫時你根本不需要為此事擔心。”
唐小虎聽完血妖王的解釋，假作愁眉不展地對公孫瑀說道：
“先生所言極是，也不知家師還有沒有彌補此缺陷的方法。以後有時間倒要去問問。但不知先生可有何見解，不妨直說。”
公孫瑀道：“這就是我想問公子的，‘玉屍’只能解一時之急，仙傀和仙偶才是最終發展的方向，不知公子中意哪一條。”
唐小虎道：“這個我還真沒想過。其實能解決她眼下的麻煩我已經很滿足了。畢竟我戰寵太多，是不可能把所有資源都傾斜到她的身上的。”
公孫瑀微感驚訝。在他看來，秦雨旋已非完璧之身，又對唐小虎頗有情意。說二人是清白的主僕關系，打死他也不信。那麼，既然你已經費了那麼多心思和資源，把她煉製到這種程度，又怎麼可能不繼續投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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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不知道唐小虎已是宗主之身，實打實的是個小富豪，這點資源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公孫瑀卻以為唐小虎為了秦雨旋不說是傾其所有，也差不了多少。
“公子，跟你說實話吧。昨日我和秦雨旋閒聊的時候，談到了她以後發展方向的問題，同時也提出了仙傀和仙偶這兩條道路。她說她想讓我幫她提升，以後可以幫到主人。所以……她現在不在這裡。”
公孫瑀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尷尬。畢竟雨旋是唐小虎的人，他沒有經過唐小虎的同意就擅自幫忙，是很越禮的。
“那……她現在在哪裡？”唐小虎臉色很不好看。
公孫瑀道：“在一處秘境，但那裡除了她誰也進不去，也包括我。”
唐小虎眉頭輕皺，問道：“為何？”
公孫瑀道：“那裡只有死人和傀儡能進，有生命的活人是無法進去的。強闖必死無疑。”
唐小虎呆了一下，問道：“那你又問我中意哪個方向？”
公孫瑀道：“在她臨進去之前，我給了她一塊顯化石，告訴她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就在上面寫下來，我這邊能看到。同樣，我這邊如果寫上什麼問題，他也能看到。但此石無論誰用只能用三次。所以我才問你，你中意哪個，現在還來得及。”
唐小虎點了點頭，又問：“她進階會不會有危險？”
“有，但成功率也很大。”公孫瑀平靜地說道。
唐小虎沒有說話，似在皺眉沉思。
血妖王嘆了口氣道：“真是多管閒事。由我煉製能綜合兩個方向的優點，既能保持一定的戰力，又能保持她的靈魂和記憶無損。他這麼一弄，要麼為了提升戰力，犧牲靈魂的完整性；要麼做成一個屁用沒有，只能供人淫樂的工具。”
唐小虎心煩得很，沒有繼續聽血妖王嘮叨，直接問公孫瑀：“現在能終止嗎？我想讓她回來。”
“為何？”公孫瑀大為不解。
唐小虎正色說道：“我是可憐她的遭遇才想幫她，留在我的身邊。我不需要成為一件兵器，也不希望她成為一件玩物。她就是她，我只是想讓她忘記過去的不快，快樂一點，過上新的生活。當然，這一切也要靠她自己的雙手去掙來，而不是靠男人養。你懂我的意思嗎？”
公孫瑀怔住，他完全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也完全沒料到唐小虎沒有一點私心。
“你……真的只是出於好心，沒有一點別的心思？”
唐小虎道：“私心？當然有。她是我的手下，為我辦事。我保證她的安全，給她工作，幫她進階，提升能力。這是一場合作，僅此而已。”
公孫瑀沉默了，許久之後，嘆息了一聲道：
“已經無法終止了。在那個地方，只有成為仙偶或者仙傀，才有可能從裡面出來。”
唐小虎的心情忽然變得很煩躁，很不客氣地說道：“你們之間應該有交易吧，是什麼？”
公孫瑀抬頭看了看唐小虎，坦然說道：
“是有交易。我和她的約定是，等她進階完成，幫我解開印封，我才能離開這裡。”
說到這裡，公孫瑀不無感慨地道：
“數萬年前，曾有人為我推算，說我將被困在一個地方，必須遇到有緣人才能解封，並從此奉他為主。昨天我以為我遇到了，卻沒想到，真正的有緣人是你。”
唐小虎不置可否，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什麼有緣不有緣的，他並不是很在意。
“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唐小虎閉上眼睛，他知道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現在他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用顯化石和秦雨旋說一句話。
應該說什麼？
他胡思冥想，半晌之後，才對公孫瑀說道：“請你幫我告訴她，遵循本心，一定要活著回來。”
“你不想幫她做選擇麼？她如果成為仙傀，便是絕世神兵，你擁有她，仙人以下難逢敵手；她如果成為仙偶，便是絕世美人，仙界以下，便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她漂亮，”
唐小虎搖頭苦笑：“我寧願她什麼也不選，好好活著就好。還有，可能先生誤會了，我有妻子，同時也很愛我的妻子，別人再漂亮也代替不了她。對於雨旋，在我只把她當成了妹妹，即便她年紀比我大。”
說完，唐小虎站起身說道：“公孫先生，雨旋就拜託你照顧了，我期待能早日看到你們。”
“你就這麼走了？也不問問她多久才能出來？”
“不需要，她會遵從本心，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她也知道回家的路。”
隨後，唐小虎抱了抱拳，帶著萱兒和雨兒離開了這裡。
公孫瑀望著唐小虎的背影不禁長嘆了一聲，一揮袖子，從裡面飛出一具骷髏骨架。這骨架像是水晶雕琢而成，雙眼冒著藍色的火焰。
公孫瑀說道：“雨旋，他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