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聞言立刻臉色一板,“眾位師弟聽到沒有?缺了儀式感,小師弟挑理了。他說得對呀!這是對新人極大的不尊重!來!大家都準備一下,讓我們好好歡迎歡迎小師弟!”

“好!”其餘眾人一聲歡呼,馬上開始擼胳膊、挽袖子、扭脖子、壓腿、活動手腕,掰指響……嚇得唐小虎渾身一個激靈,

“哎?哎?哎……?你們要幹啥?站住!你們別過來!……啊!不要哇~~”

嘭!咚!咣!……噼啪噼啪……

嘭!咚!咣!……噼啪噼啪……

八個人上來就是一頓捶牛肉丸的動作,緊接著便是拳打腳踢。

阿二還邊打邊喊,每打一下喊一個字,

“前塵往事不須聽,”

啪啪,噼啪,噼噼咚!

“刺影門中好修行。”

叮咚,叮咚,咚叮叮!

“仗劍可殺千般惡,”

砰砰,嗙嗙,砰砰嗙!

“黑袍隱現我留名!

當叮,叮噹,當叮叮!

“阿三,該你了!”

阿三也不含糊,也是邊打邊帶節奏:

“黑袍鐵面,”

咚咚嗆嗆!

“紅光一線。”

咚咚咚嗆!

“陰陽兩隔,”

嗆咚嗆咚!

“來日不見。”

嗆咚咚咚!

“阿四該你了。”

“我……還沒想好呢。阿五先你來。”

阿五邊打邊道:“好!打得痛快!我也來幾句。”

“江湖膽,”

咚咚啪!

“俠客心。”

啪咚咚!

“杯中酒,”

咚啪咚!

“千里人。”

啪啪咚!

“阿四,又到你了。”

“這麼快?好吧!那我就說個短的。”

“影刺,無心。”

“刺影,無門。”

“阿六,你上!”

阿六笑顏如花,“嗯!我也有了。既然你們都說了自己的心之所想,那小妹也就獻醜了。”於是她黛眉一蹙,醞釀了一下情緒,輕歌曼語地唱道:

“青山綠水碧清愁,

花似花非隱黛休。

已去樓船終不返,

長恨年年曲曲愁。”

阿七嘆道:“唉!都是有故事的人吶!我也來兩句。”他打得更狠,唱詞鏗鏘有力,手上咚咚有聲。只聽他念道:

“杯中影,劍中流。”

“飛霜夜,掛滿鉤。”

“血濺窗,悲四方。”

“殺餘恨,火連牆。”

“老八,你來!”

阿八嗙嗙打了兩拳,笑道:“好!我說就我說……”

“都別說啦!快打死啦……!”唐小虎暴吼一聲,一記滅拳震開眾人,連續三個血影步跳出五丈開外。此時只見他鼻青臉腫,衣袍破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們幹什麼?沒這麼欺負人的吧!見我好欺負嗎?”唐小虎是真的怒了。

“十弟,莫要生氣。這的的確確是我們刺影門的入門儀式。”阿二老神在在地說道。

“放屁!這是哪門子的入門儀式?難道你們都是這麼入門的?”唐小虎根本不信。

“是呀!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呀!師父說了,凡入我刺影門的,最忌同門仇殺,所以一定要在入門前把一切恩怨先了結,這樣入門之後,才能同心同德,再無隔閡,親如兄弟。”

“我不信!阿九,你也是這樣?”

阿九點了點頭,“我本來是最晚入門的,也曾懷疑過。但現在我信了。”

唐小虎一翻白眼,轉頭問阿二,“阿二,你是大師兄。你又是被誰打的?”

阿二臉色一苦,鼻子一抽,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的往事,嘆道:“老十呀!你就偷著樂去吧!你最多是被師兄師姐打,跟鬧著玩似的,疼兩下就過去了。我可是真真正正的被師父一頓暴虐呀!”

“演!你接著演!我看你能演出什麼花來!”唐小虎根本不信。

阿二輕嘆一聲,繼續說道:“想當年,在我為入門前,師父還有個弟子的。但就是他,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為了偷取宗門重寶,竟然暗算師父,叛出我刺影門。不僅如此,他後來還勾結外敵,裡應外合,攻破刺影樓,使我宗門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哎哎哎?話扯遠了!你再這麼說下去,天就黑了。”唐小虎直接打斷道。

阿二瞪了唐小虎一眼:“我說的都是事實。後來待我入門之時,師父說本來我的入宗儀式是應該由那個逆徒主持的,但他還不如一條狗,然後……然後宗門養的一條惡狗就代替他,整整追了我一個月呀!你看!我的腿現在還有幾個疤呢。”阿二一撩自己的褲腳,果然有好幾個牙印。

“哇!這麼清晰!不是你剛印上去的吧!那後來呢?那條狗怎麼樣了?”唐小虎八卦地問道。

“還能怎麼樣?!狗肉湯,狗肉醬,狗肉火鍋,狗肉麻辣燙,我還不解氣,於是醬燜,紅燒,炭烤,油炸……我換著花樣吃,到底被我吃了個遍!”

“哎呀!你這樣,一條狗恐怕不夠吧!”

“不要在意細節!”

“好吧!我信了!換我就做成一塊塊的風乾狗肉!什麼時候想吃就什麼時候來兩口,什麼時候解氣就什麼時候使勁嚼。”

阿二重重地拍了拍唐小虎的肩膀,“知音哪!賢弟,我今天一看你就覺得投緣。以後有狗肉大家一起吃!有惡狗大家一起打!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賢弟!”

“大哥!”

“賢弟!”

“大哥!”

於是兩人懷著激動的心情,聯袂而行,越走越遠,其他人也都好奇跟了過來。

阿二假裝神秘地道:

“師弟!告訴你一個秘密,咱們入門儀式的那種委屈就好比婆婆欺負媳婦,媳婦輩分小又怎能欺負回去呢?所以,她也只能等。只要等到媳婦的媳婦進了門,那不就什麼都找回來了?你懂的~!”

“我懂個屁!你沒聽剛才師父說嗎?我是關門弟子!關門弟子呀!我特麼還能打著誰?打門嗎?”

一提這個唐小虎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雙眼掃視眾人,露出不善的目光。

在場八人一見,馬上輕咳一聲,全部舉頭望天,非常專注地研究起星象與命運的關係,儘管是在地下室,也完全阻擋不了他們的求知好學之心。

………………………………

晚飯後。

阿二帶著唐小虎去了另一間密室。

兩人坐下,阿二還特地給唐小虎倒了一杯茶。笑道:

“小師弟呀!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嘛!其實呢,你已經賺了大便宜了你知道嗎?”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唐小虎依舊氣乎乎地說道。

阿二笑道:“既然你現在是我的師弟,那也就是自己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其實有很多事跟你原來想的並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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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麼說?”

阿二道:“實話告訴你,你所知道的關於我們的一切都是半真半假的。也是王爺對外這樣宣傳的。”

“哦?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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