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毛林曄伸出大掌,牽上了鳳九兒的小手。  鳳九兒一愣,立即在他掌中,將自己的手抽回。  “老闆。”  她腦袋低垂得都要貼胸了,“我……你……”“坐下吧,不影響!”  毛林曄揉了揉她的肩膀,道。  鳳九兒深吸一口氣,輕回應了一個“嗯”字,便曲腿坐落。  她斂了斂神,抬眸看著毛林曄,問道:“老闆,我……可以看看醫書嗎?”  “你放心,我不會發出聲音影響你們的。”  “好。”  毛林曄又夾了一塊糕點放口中,還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鳳九兒沒再說什麼,站起轉身過去。  她找回了昨天看過的醫書,回到毛林曄身旁的毯子上坐下。  毛林曄喝了一口茶,看向殿中。  “繼續吧。”  他淡淡道。  “老闆。”  宋十娘皺了皺眉。  毛林曄連看都沒有看她,她也沒再說什麼。  鳳九兒也沒看誰,坐下看書就沒有在發出任何聲音,就像一個透明人。  但,儘管這樣,她的進入,還是讓在場的人忽視不了。  “老闆。”  一男人站起,拱了拱手。  “還有兩刻鐘,就是前任城主屍體被火花的時間,你要不要考慮再緩緩?”  “不了。”  毛林曄擺手,“這是僧人的意思,不是麼?”  “可是,原城主的兒女們……”男人皺眉。  “說說其他事情。”  毛林曄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老闆。”  另一個男人站起,拱了拱手。  “說。”  毛林曄抬眸看了他一眼。  男人再次拱手,道:“老闆,我們已經私下見過毛家軍的四個將領。”  “可惜,他們暫時並沒有誠服之心。”  “虎彪。”  毛林曄看向滿臉鬍子的彪悍男人。  “令牌之事,有著落了沒有?”  虎彪站起,拱手後道:“城主,沒有。”  “小人已經將整個鎮子都查過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真的都查過了?”  毛林曄揉了揉眉心。  “除了……”虎彪有些為難。  “說!”  毛林曄命令道。  虎彪再次拱了拱手,說道:“老闆知道的,宜城,翼城,流川城和襄城的人還在封港鎮。”  “他們現在就在駐紮在離城門不遠處的空地上,除了那一處,其他地方都搜遍了。”  “老闆。”  宋十娘也站起,“那地方不能搜。”  宋十娘看見毛林曄不說話,便繼續說道:“蔡將軍死於俯內,訊息很快會傳回去。”  “要是我們拿不出證據,我們就成了殺害朝廷命官的罪臣。”  “現在原城主死了,用心人四處散佈謠言,說原城主是老闆殺的,我們可以說是內憂外患。”  “要是再得罪其餘的幾座城,萬一我們戰敗……”“十娘說得有道理。”  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說道。  “老闆。”  他也拱了拱手,“依我看,我們現階段最重要的還是安撫好原城主的後人。”  “只要他們都支援老闆當城主,我想毛家兵不會有意見。”  “整頓好毛家兵,我們對抗外敵取勝的機會還是有的。”  “而流川城,宜城,翼城和襄城其實也在忌憚那支不知名的軍隊。”  “他們肯定也不希望平原城有著和酈城一樣的結局。”  “有關蔡將軍意外身亡的事情,老闆已經上書朝廷說明原因,等他們派人來查,也不知道是何時之事。”  “等到那時候,事情再議也不遲,反正人不是我們殺的。”  男人將自己的話闡明後坐下,其他人也坐了下來。  毛林曄不說話,所有人都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大殿之門再次被人敲響。  “老闆。”  “進。”  毛林曄丟出一個字。  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老闆,原城主的家人到了,是請他們進來,還是……”“我親自出去。”  毛林曄輕聲回應。  毛林曄帶著一眾人離開東廂,去了府邸大門。  眾人大概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毛忠財的後人趕來了。  一來就是好幾十人,陣仗不小。  為首的,是三名男子,兩個看起來和毛忠財有那麼一點像,另一位比較高大,俊逸一些。  駿馬一停下,三名男子立即從馬背上下來。  守著毛林曄的人,欲要向前阻擋。  毛林曄卻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守衛不解一同看著他,最後還是都散開了。  “毛林曄,你還是人嗎?”  “毛林曄,你居然敢殺我父親?”  “毛林曄,你究竟對我父親做了什麼?”  往前走的三人,分別是毛忠財的女婿廖木山,大兒子毛義,毛剛。  三人直接來到他跟前,才停下腳步。  毛林曄站在那兒,一動也沒動。  “你們的父親,不是我殺的,敵人都要攻進來了,你們再不相信,這也是事實!”  “進來吧,離他火化的時間還剩一刻鍾,現在到,還來得及。”  毛林曄擺了擺手,轉身,往裡面走去。  毛忠財的兩個兒子一同側頭,看向廖木山。  這時,毛忠財的女兒和兩位夫人,跌跌撞撞走了過來。  “木山,怎麼樣?  我爹爹現在怎麼樣了?”  廖木山回頭,扶上自己的娘子,兩位毛家少爺,也都回頭扶著自己的孃親。  “先進去看看岳父的最後一面。”  廖木山看向毛家大宅。  其餘的人都沒說什麼,他一走,就跟著走進去了。  幾十口人,氣勢洶洶地走進了毛家大宅。  鳳九兒跟著毛林曄,繞過主殿,走了很長一段路。  剛才在主殿裡哭喪的人,現在都在後院中。  後院中間,做了一個寬厚的木架,上面是一句穿著白色衣裳的屍體。  四周,圍了一群哭喪的人,一律穿著白色衣裳,頭戴白色的花。  中間,屍體旁,還三個僧人正在做法事。  毛忠財的家人一到,圍著哭喪的人都站起,讓出了一條路。  哭泣的聲音,比剛才的還要大,但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明白。  最後,僧人說時辰到,這些人彼此擁著彼此,離開了。  一男人握著帶火的木棍,走在屍體旁。  院子裡,悲愴的哭聲越發劇烈。  不一會兒,所有的木頭都被點燃,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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