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四九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不敢說比之京城最繁華的摸樣,但是相較一年前的京城已是天壤之別。

曾經那個滿城難民擁堵不堪,屎尿汙穢遍地臭氣熏天的,鼠疫肆虐十門九空,偷盜搶劫打架鬥毆時有發生的景象已漸去漸遠。

房舍建築雖還多有破敗,但街頭環境卻早已煥然一新了,地上幾乎不見垃圾也見不到行人隨地便溺,取而代之是數百步便有一個公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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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卒小販依然很多,卻沒了原有的混亂,無論內城還是外城一切井然有序,偶爾遇到些乞兒也多是老弱病殘,原先京城最大的禍害源難民,早已離去。

有的返鄉,有的移民通州,有的在城外各處工地做工,城外的皇家學堂,兵工廠,軍醫院,通州農場,甚至八達通商會,鏢局等提供了數千計就業職位。

就連曾經令朝廷聞虎色變束手無策的鼠疫也逐漸得到控制。

人少了,治安也隨即變好。

整個京城煥然一新。

有工作,有錢賺,有飯吃。

相較之前京城百姓真的可以說是安居樂業了,隨之帶動的是娛樂也的崛起。

大世界作為京城最頂級的歡樂場,入門的非富即貴,生意依然火爆,大柵欄的幾條衚衕的紅燈區確實平民百姓最愛的去處,火爆不遜大世界。

然而最近最讓百姓津津樂道的卻不是大世界的花花世界,而是球賽。

蹴鞠自古就有,每朝每代都有新花樣,但雖也沒想到能在這個亂世出現一個盛況,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而最先的引子,是當朝太子組建了一支球隊,叫皇馬球隊,寓意皇家的球員在球場上像寶馬一樣馳騁,皇家球隊的隊員都是宮裡頭的太監,平日就在皇城東邊的十王府那邊空地訓練,引的百姓圍觀,久而久之那兒就成了一個大景點,除了能看踢球外運氣好的話還能見到太子爺呢。

再然後,京城勳貴也有人組建球隊,再然後球隊越來越多,再然後就開始踢比賽了,還有彩頭……再然後,就成就了這一盛況。

飯可以不吃,酒可以不喝,女人可不泡,這球賽必須得看!

那勁兒啊,可絲毫不遜後世的世界盃啊。

自此之後,無論百姓士子還是官員們的茶餘飯後又多了一個談資。

大明崛起了!

有士子在茶樓忍不住感慨。

想想一年前的京城,那可是就差一點點點點點點點點就國破人亡啊,再看看現在……不說是盛世盛況,但有那苗頭了吧。

這一切歸功與誰呢?

很多人都沉默了。

他們都知道歸功與誰,但卻不能說!

確切說打心裡頭不想承認是因為他,只因他身份特殊。

太監歷來都是捱罵的種,哪能誇啊。

不能誇,但罵聲卻比之往年少了許多!

這歸功常宇的低調,不管他如何下黑手,如何翻雲覆雨,從來不和朝臣正面剛,你明知我是幕後但你沒有證據,反之有正面影響的事件,那他就當仁不讓了!

是誰打贏了太原保衛戰,讓賊軍止步不前,你說是周遇吉也對,但大太監也有功勞吧,寧遠大戰是誰迎頭痛擊想要渾水摸魚的滿清韃子,你說吳三桂也對,但大太監也參與了吧,京城保衛戰誰保衛的,大太監吧,是誰在保住了京城南大門保定府,大太監吧,是誰千里追韃子保住了青州府,大太監吧,誰滅了白旺,大太監吧,誰震懾的左良玉到死都沒敢反,大太監,黃河……談和……京城饑荒……

俗話說,老百姓心裡有桿秤。用事實說話,是最好的反駁大臉方式

所以,有人罵常宇的壞時,就有人惦記他的好。

沒有大太監大明都滅國了,你們不被賊人殺了就是被滿清韃子殺了……

除此之外,常宇太會操縱輿論了。

東廠和錦衣衛本就擅此道,何況在有理有據的情況下,只要有妖風起,這邊就鼓風機回吹,上百匹風力,吹誰誰倒,衍聖公那邊怎麼死在輿論下的……

就這樣,久而久之,常宇在老百姓中的口碑那是沒的說,一些官員也逐漸改變對他的看法漸漸收起敵意,甚至那些和他對著幹的朝臣私下也暗暗佩服這貨,處於政治目的不得不咬著他,但這廝確實是有本事的人啊。

而且想咬這貨實在難咬的很,因為他平日不露面,甚至都不在京城,天天在外邊忙活著,有事自有人幫他扛著幫他擦屁股。

所以咬著咬著就覺得索然無味,甚至咬著咬著就覺得自己一沒眼界,二沒格局。

就比如說前陣子,常宇在武昌突然下令發兵十萬西進,當時朝野震動,一些人哭爹罵娘的彈劾,這tmd的還了得啊,兵部和五軍都督府架空了不說,連內閣都不打招呼,這天下兵馬是你個人的麼……

正好再前一陣子這幫人正彈劾常宇專權獨斷呢,皇帝招架不住不得不請外援,這下可好了又火上澆油,令那幫人亢奮的整夜難眠。

然後又在朝堂上和崇禎帝拉扯,此人比之魏閹更甚……禍國殃民,目無君主,早晚要反……

崇禎帝一邊壓著內心的火一邊和朝臣拉扯。

雙方就這樣撕的烏煙瘴氣,撕著撕著就慢慢緩過來勁了,終於體悟出常宇的用意,發兵西進,且不說掂量左良玉舊部和震懾李自成,足可以令四川的張獻忠將重心調整到防守大門,從而無心其他,體悟越深越是尷尬自愧,慢慢的就沒了底氣沒了聲息。

這場延續近兩個月對常宇的的聲討,最終無聲無息。

黃昏,萬歲山巔。

崇禎帝揹著雙手遙望西山,目光可見夕陽緩緩落下,王承恩走過來給他披了披風,小聲說道:“皇爺,風大”。

崇禎帝將目光從西山收回,環顧京城一週目光落在大明門外:“賊子還在那邊落腳麼?”

王承恩一怔,隨即說道:“據說從入城便那落腳未動”。

“近日可又見了些什麼人?”崇禎帝冷哼一聲。

“聽說昨兒去了禮部衙門見了左侍郎丘瑜,今兒卻還不知,不過聽聞這廝近日在京城到處遊蕩走馬觀花……”話沒說完就被崇禎帝喝住:“凡事都是聽說,著春祥入宮……”

這邊王承恩還沒來及應,便見一個太監氣喘吁吁的衝上山頭:“皇爺,常公公回京了……”

啊,剛才還稍顯不悅的崇禎帝一下來了精神,激動的直搓手:“終於知道回來了,到哪了,快召他入宮……嘿這小子……”

“回皇爺,剛得的信,今早在保定府那片,快的話天黑就入京了,慢點的話要明兒早了……”崇禎帝略顯失落,又對那太監道:“不管何日進城,讓他立刻入宮……這小子,甩手掌櫃啊……”

“皇爺,那還召春祥入宮麼?”王承恩看著一臉激動的崇禎帝問道。

崇禎帝揮了揮手:“他自是也知曉常宇回京訊息,到時自會一起入宮的,東廠那邊事多,且讓他忙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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