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放手,那位……姑娘……怎麼會……是洛兒姑娘?”

“為什麼不能是洛兒,人能胖,自然也能瘦。”

真是洛兒?

果然每一個胖子,都是潛力股?

不過,陳玄丘沒有多想,他已經快要窒息了。

“尊主……放手啊,我死了,就……沒人……幫你救那人出來了。”

“你想把本尊主的繼承人都騙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呼~~呼~~,如果我能成功,你……就不必守天柱了,還要……要什麼繼承人?”

“嗯?”

似乎也有道理。

狂獵愣了愣,手上勁道一鬆,陳玄丘趁機掙脫出來。

李玄龜卻又衝上來,怒不可遏地道:“淫賊,你敢欺我師姐,受死。”

陳玄丘正在喘氣,忙往狂獵背後一躲:“你師姐?”

狂獵解釋道:“他是玄武與霸下之子,本尊剛收的弟子,洛兒的師弟。”

陳玄丘一聽,趕緊道:“哦,原來如此,賢侄不要動手,我和你師姐的事,尊師都同意了,你又何必糾纏不休?”

狂獵聽得一陣頭暈,這是什麼輩份?

李玄龜更是大怒:“賢侄?誰是你的賢侄?”

陳玄丘一臉無辜地道:“我和你爹平輩論交啊,你妹妹是我的徒弟,你不是我的賢侄是什麼?”

李玄龜握緊拳頭,已經要衝上來了,一聽這話,陡然站住,吃驚地看著陳玄丘,結結巴巴地道:“你說什麼?我爹和你平輩論交?你……你是我妹妹的師父?我什麼時候有了妹妹?”

陳玄丘道:“此事說來一言難盡,你若不信,不如你喚你爹來跟你說。”

李玄龜冷笑:“好啊,自從東夷王死後,我爹就不知去了哪裡,你要有本事把他現在找來,我便認你做個叔父又如何?”

陳玄丘道:“一言為定。”

陳玄丘話音剛落,李玄龜後腦勺便挨了一巴掌,一個人吹胡子瞪眼睛地罵道:“臭小子,怎麼跟你陳叔叔說話呢,要有點規矩。”

李玄龜大怒,但他扭頭一看,卻跟見了鬼似的怪叫一聲,手都塞進了嘴巴。

他爹……真的出現了。

不過,霸下雖然罵著李玄龜,卻是眉開眼笑,滿面喜色,哪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缺愛的李玄龜一看,不由得心絃一顫,有些想哭。父親只是嚴厲了一些,但是心中還是有我的,久別重逢,一見了我,這發自內心的喜悅還是抑制不住的。

霸下心花怒放,自己費盡心機,才把女兒拜在老天爺門下,可是,有風聲說,龍母和冥祖都是老天爺的女人,這關係終究差了一層。

沒想到,老天爺突然跟他稱兄道弟起來,而且以他為兄,哈哈哈,這下子就不用怕那兩個娘們兒了,老天這個妖祖,才算是實至名歸。

一旁,一個脆生生的甜美聲音道:“師父!”

然後,她又道:“阿爹,他就是你跟我提起過的玄龜哥哥麼?”

李玄龜轉眼一看,面前站著一個少女,一身紅裳,英姿勃勃。明眸皓齒,俏美無雙。

那少女看著李玄龜,一臉甜美的笑:“玄龜哥哥好,我是你的妹子,我叫龜靈。”

李玄龜一雙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你是我妹妹,我……爹,你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女兒?”

“呃……”

霸下笑臉一僵,老天爺已經傳音示意了,不許他說出葫中世界之秘,那又該如何向李玄龜解釋葫中世界和葫外世界的流速不同?

霸下只能含糊地道:“唔,呵呵,有些年頭了,有些年頭了。”

李玄龜一看,登時明白了。自己這個風流老爹,當年也不知欠下了多少風流債,這個妹妹一定跟自己一樣,是老爹誘騙了好人家的女兒生下的私生女。

李玄龜這樣一想,想到自己從小受的苦,這個妹妹只怕比自己還苦,同病相憐之下,愈發地親切,不由得動情地執起龜靈的手道:“妹妹。”

龜靈也很開心,她家裡只有一幫姐妹,這還是頭一個兄弟呢,自然也是歡喜,便甜甜叫道:“哥。”

一旁,狂獵愕然道:“果然是你,霸下老兒,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霸下與狂獵本是老相識,便打個哈哈道:“老夫……呃……自與玄丘賢弟結為異姓兄弟,便幫他做些事情。他要來天柱,老夫自然也就來嘍,哈哈,不曾早早現身與狂獵兄一見,恕罪恕罪。”

幫他做些事情?

狂獵聽到這句話,不由暗想,難怪娘娘叫我寄望於陳玄丘,此人果然有些不一般的本領。

陳玄丘道:“尊主,我答應你,那個人,我一定儘快救出來,至於我和……令徒洛兒……“

狂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說,若一切順利,半年之後,就能履行承諾?”

陳玄丘道:“不錯。”

狂獵道:“既如此,你此去一定有許多事做。”

陳玄丘道:“不錯!”

狂獵道:“這樣的話,我那徒兒,身為天柱峰少主,跟在你身邊,真的合適嗎?”

陳玄丘一愣,似乎……有些道理。

狂獵道:“只要你能救出那個人,你們的事,老夫就答應了。但是,為了半年之約,不如還是讓小徒待在山上,半年後你救出那人,功成身退,小徒便隨你而去,豈不兩全齊美?”

陳玄丘喜道:“還是前輩思慮周詳,晚輩就依前輩所言。”

狂獵見他答應,不由松了口氣。

此人既然牽扯重大,必然一身的風險,天知道半年之後,他是能順利返回天柱,還是被強人狙殺。

如果他不幸早死,我那徒兒不曾正式與他結為道侶,也好另擇佳婿,免得她年紀輕輕,孤老終生。

而且,若陳玄丘不幸意外,那我豁出命去,也是要救出刑天大巫的,徒兒送去娘娘處,也好傳承下我的衣缽。

雖然狂獵存了自己心思,沒有讓徒弟馬上跟著陳玄丘下山,但終究還是要讓他們見見的。

狂獵將陳玄丘、霸下等人安頓在山上,便去告知徒弟。

洛兒一聽陳玄丘竟公然上山向師父提親,不由得心花怒放,不等師父說完,便像一隻快樂的喜鵲似的飛奔而去,只留下狂獵站在花叢中,怔立半晌,仰天長嘆:“女大不中留啊!”

三日之後,陳玄丘、霸下、李玄龜、龜靈下山。

狂獵正式收了李玄龜為弟子,巫族練體術,與陳玄丘的真武練體術並不一樣,那是巫族人做為盤之骨血所化生靈自行揣摩悟化出的一門練體功法。

本來這功法最適合身體先天強悍的巫族,但是李玄龜是玄武和霸下合體所生,是妖族中以肉身強悍著稱的生靈,這巫族練體術,倒也適合他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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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擁有相當高明的功法,狂獵不必從基礎教起,將這巫族練體術的訣竅法門告訴他,日日勤修苦練即可,真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也可隨時回山,向師父求教。

洛兒對陳玄丘那是乾柴烈火一般,剛剛進入熱戀期,好得蜜裡調油一般,對他下山自然極為不捨。但巫族兒女,性情爽朗,她知道陳玄丘此去有大事要做,半年之後,還要回來履行救回刑天大巫的重任,所以倒也沒有挽留,只是依依不捨送他下山。

陳玄丘倒是暗暗松了口氣,巫族女子的身體……,雖說已經有過合體之緣,但親近起來,仍然是要打起精神,挺槍躍馬,不遺餘力,才能殺得酣暢淋漓。

問題是,影子空間裡還有兩位呢,看得火起時,偏又存了不肯吃虧的心思,就跟小孩子似的,你多吃一口,那我也要多吃一口,如此輪番上陣,旦旦而伐,哪怕是他的強悍之軀,也有些乏了。

我得勤加修行了,實在不行,得飛昇一下,讓雷電淬體。

陳玄丘想,一旦成就仙人之軀,就不會有力不從心之感了。

自盤古開天,不知多少修士,孜孜不倦,苦苦修行,以期飛昇。只是,恐怕他們之中沒有一個,追求度劫飛昇的目的,竟是為了強壯休魄,在男女床闈之戰中,不落下風!

現在,卻是破天荒地出了一個陳玄丘。

“我要留在山上練功,我為什麼要跟著他呀,他是個什麼東西?“

李玄龜憤憤不平地抱怨,他娘是玄武,他爹是霸下,他師父是天柱峰主人,有這三重身份,何等尊貴,為什麼要追隨陳玄丘?

霸下一巴掌就拍在了李玄龜的後腦勺上:“要是能說,老子早告訴你了。你老抱怨,爹不管你,現在爹管你了,你又唧唧歪歪。我就問你,你老子我,會不會坑你?”

“呃……不會的吧?“

“還是的呀,我告訴你,追隨你陳叔叔,就是你這一生最大的機遇。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你現在什麼都不用問,你陳叔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保管不吃虧。“

無名在一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李玄龜還是不明白,但是看自己老爹神秘兮兮的樣子,再聯想到師父面對陳玄丘時那古怪的表現,李玄龜多少還是察覺了些什麼,難道……他真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最前邊,龜靈跟在陳玄丘身邊,小嘴吧吧吧的,彷彿有說不完的話兒。

她個性本就活潑,而對這位甚少謀面的師父,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種打心眼兒裡的親切感。所以如今能跟在師父身邊,自然雀躍不已。

“師父啊,你留給我的真武心法,真的很厲害呢。我修練別的道術,都很吃力,可是修習師父傳下的功法,卻是一學就會。“

陳玄丘笑道:“你是霸下血脈,修行練體術再合適不過,自然事半功倍。不過,道術修行你也要用心,其實道術也好,體術也罷,各有所長。兩者還是要兼顧,不只要內外兼修,還要法武雙修,這樣,每有所成,都能越級挑戰強大的對手,你未來的成就,也將更加遠大。”

“是!師父。”

龜靈喜孜孜地說著。

前方大樹下,正有一個女子娉婷而立,那優美的體態,俏生生地站在那裡,便似把這一山的春色都奪了去似的。

陳玄丘驚咦一聲,一下子站住了。

南子一雙美目向龜靈身上一瞥,便酸溜溜地道:“上了一趟天柱峰,便又領下一個美人兒。陳少保的府邸,快要裝不下了吧?”

陳玄丘眨了眨眼睛,笑道:“我身邊,還有兩個男子……”

無名咳嗽一聲,抗辯道:“師兄啊,男童也是男子啊。再說,我還有兩年就滿十五週歲了,到時都可以娶妻了。”

陳玄丘咳了一聲,道:“我身邊還有三個男子,何以南子姑娘卻只看到一個女子呢?”

龜靈好奇地看看南子,臉上露出一對淺淺的笑窩兒,眨著一雙大眼睛對陳玄丘道:“師父呀,這位漂亮姐姐是什麼人吶?”

師父?

原來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他的徒弟。

她說我漂亮。

南子的心氣兒頓時就平了,不過嘴上還是不肯服軟,揶揄道:“原來這位小姑娘是你的徒弟啊。年紀輕輕就收了徒弟,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女徒弟!”

陳玄丘笑道:“你又錯了,我還有兩個徒弟,一個叫惡來,一個叫季勝,都是男徒弟。你要是想見見,就跟我去中京,我叫他們認一認師孃。”

南子一聽,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羞窘不堪地道:“胡說八道,誰是他們的師孃?”

陳玄丘道:“你不是麼?你不想做他們的師孃,為何千里迢迢,跟了我來天柱峰?”

南子下巴一翹,傲然道:“我是摩訶薩大師門下弟子,此來,就是想代師父問問你,開教之期日迫,你的接引之事,辦得怎麼樣了?”

陳玄丘一愣,他從來都不知道南子的師承,原來,她竟是摩訶薩的弟子?

再聯想到大小茗兒,這位好為人師的大菩薩,原來專喜歡收女弟子啊。

不過,陳玄丘可沒有再揶揄她,女孩子臉兒嫩麼。

陳玄丘伸手一抓,就把李玄龜扯到了面前,獻寶兒似的道:“喏,他們幾個,都是我為新教招收的第一批門人,怎麼樣?成果顯著吧?”

李玄龜一臉懵。

什麼情況這是?

我孤苦零仃了十幾年,突然之間,師父有了,爹回來了,多了個妹子,認了個叔叔,這還加入了幫派了?

難道這就叫否極泰來?

PS:明天會議結束返程,至晚方歸,晚上爭取碼一章,明天就從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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