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丘有現代人的意識,知道傷口處理若不妥當容易感染,所以還是找到管事,叫他派來找來一個婆子,順道還討來兩套宮裝。

那管事知道太子對此人甚為看重,所以他房裡為何多了個女人,很識趣地沒有追問。

陳玄丘等那婆子來了,便詳細告訴她如何包紮,尤其要注意清潔、清理和消毒的過程,然後取出兩顆茗兒所贈的丹藥,叫她一顆輾碎了化在水裡,用來清洗傷口,另一顆要南子內服。

那婆子依照陳玄丘的交代,幫南子重新處理了傷口,出來一看,陳玄丘還在廊下候著,忙上前笑道:“公子請寬心,那位姑娘鎖骨之下挨了歹人一劍,好在未中要害,公子賜的丹藥也神奇,依老婆子看,那姑娘很快就會好的。”

陳玄丘大喜,謝過了婆子,正要入內與南子說話,忽然一個王府家僕快步跑來,遠遠便叫:“陳公子,陳公子,府前來了一個……”

說到這裡,那人突然站住,露出一臉懵逼樣兒來。

陳玄丘問道:“來了一個什麼?”

那家僕道:“來了一個……來了一個……”

他用力捶了自己腦袋兩拳,忽然眼睛一亮,道:“來了一個小道人,一襲玄衣,揹著口劍,劍長得都快拖拉到地上了。可那小道人倒是眉清目秀,白淨的很,很討人喜歡。”

陳玄丘聽了心中漸漸生疑,這形象,怎麼那麼像小師弟呢?

家僕道:“他還說,他來自青什麼山……”

陳玄丘歡呼一聲,道:“果然是我小師弟,他在哪裡?”

家僕恍然道:“對對對,他說他是你小師弟,我這腦子!他就在前庭,小人未曾確定他的身份,所以沒有延請至此,小人這就……”

家僕還未說完,陳玄丘已然一陣風兒地向前院掠去。

無名揹著小包袱,站在前廳大堂裡,正好奇地東張西望,興奮地等著家僕傳報回來。

忽然,一道人影飛掠而來,還未到他面前,便傳來陳玄丘的哈哈大笑聲:“無邪啊,小師兄可想死你了!”

陳玄丘一把將小無名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兩個圈兒,這才把他放下,喜孜孜地道:“果然是你,小師兄無時無刻不惦記你呀,師父還好麼?大師兄和兩位師姐都好麼?你怎麼下山來了?”

小無名已經習慣被人忘記他的名字了,順口就接道:“師父和大師兄、兩位師姐都很好,他們決定閉關修行,我道行尚淺,受不了閉關的寂寞,所以就跟師父說,想下山尋找小師兄。”

無名不是有意撒謊,而是只要涉及到師父不想讓他說出的秘密時,他順口說出來的,就會是真武大帝用神念注入他識海中的相關資訊。

陳玄丘並不生疑,歡喜道:“那太好了,以後你就跟著師兄吧,咱們師兄弟就在在人間界,闖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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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也很開心,道:“小弟正有此意!”

陳玄丘拉起無名的手,道:“來,去我住處,咱們好好聊聊。”

陳玄丘拉著無名穿過前堂,拐過曲廊,進入客舍。

前行不遠,就是魚不惑的住處。

魚不惑端著一盤糕點,站在曲橋上。

他大口吃著糕點,碎沫兒掉進湖水裡,一群錦鯉簇擁在水面上,爭搶著食物。

陳玄丘對無名道:“這人是我的朋友,名叫魚不惑。這人記性奇差,片刻功夫就能忘了之前的事情。”

陳玄丘說著,向魚不惑打聲招呼,朗聲道:“不惑,這是我小師弟無骨,你們認識一下。”

魚不惑帶著一臉的糕點渣懵懂地望來。

無名向他招手笑笑,揚聲道:“魚大哥你好,我叫無名。”

無名?陳玄丘臉上一熱,我又喊錯了,真是……

無名,無名,這回我記住了。

陳玄丘道:“魚不惑記性很差的,你告訴他名字也沒用,我住處在前邊,來。”

魚不惑看著他們遠去,搔了搔頭,把糕點盤放在欄杆上,舉起胸前小牌子看了看,就用長指甲把無名的畫相刻在上邊,雖只寥寥幾筆,居然形神兼備。

然後,他先看看陳玄丘的畫像,便用一條直線引到無名的畫像邊,然後刻下一行小字:“飯碗的師弟!”

陳玄丘領著無名進入自己所居的院落,路過娜扎房前時,見窗子不知何時開啟了。

陳玄丘探頭一看,就見娜扎不知何時已寬去了外衣,下身穿一條喇叭腿的紗料褻褲,上身系一條紅肚兜,雙腿盤著,腳心朝上,露著一雙白生生的胳膊,粉妝玉琢。

他頭上兩個發揪已經開啟了,一頭長髮垂落下來,映著一張精緻雪白的小臉,只是兩眼有些發直,顯得有些無神,明明眼神已經對上視窗的陳玄丘,他跟沒看見一樣。

他手裡抓著一面銅鏡,不時舉起銅鏡看看鏡中的自己,似乎一臉的疑惑,喃喃有詞一番,再舉起銅鏡看看,蹙著眉頭,好像不認識鏡中的自己似的。

無名道:“師兄,這位小姐姐是何人呀?”

陳玄丘咳嗽一聲道:“這是一位小哥哥,不是小姐姐。他叫娜扎,好酒,偏又沒有酒量,你看,他喝多了,就變成這副德性了。不過還好,這是文靜狀態。”

陳玄丘揚聲道:“娜扎,這是我師弟無邪,你們認識一下。”

娜扎直著眼睛望過來,向無名傻笑一聲。

陳玄丘搖遙頭,道:“你已經喝了醒酒湯吧?快睡覺吧,別開窗子了,天冷,小心著涼!”

陳玄丘把窗子替娜扎關上,便領著無名繼續往前走。

陳玄丘一邊走一邊介紹道:“我那床鋪甚是寬敞,你且先住下,明日我再讓管事幫忙拾掇個房間,今兒晚上,你我兄弟二人促膝長談。”

二人脫了靴子,走進房去。

一個鵝黃色燕居常裙的嬌弱女子,正赤著一對纖薄秀氣的雪足,走到几案邊,一手撐著几案,有些無力地跪坐下來,正要提過壺來倒水。

障子門兒一開,南子便揚眸向門口看來。

陳玄丘一見南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房中還有一位房客,忙介紹道:“哦!這是我師弟無猜。師弟,這位姑娘是……”

陳玄丘正琢磨該如何介紹南嘉魚的身份,若是從頭說起,未免說來話長。無名已經彬彬有禮地長揖一禮道:“小弟無名,見過師嫂。”

無名是個很有禮貌的孩子,雖說這女子穿著燕居的常裙,並不算暴露,但只一瞧見那對雪足,無名就馬上垂下了眼簾。

南子是一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穿著一套只有在自己臥房才適合穿著的燕居常服。而這間房屋是陳玄丘的臥房,那她不是陳玄丘的女人是什麼?

所以無名的判斷不算離譜。

南子向門口望來時,根本沒注意陳玄丘旁邊還有一個玄衣少年,直到陳玄丘向她介紹,這才注意到。

南子這一看,就覺得此人有些眼熟,這時恍然叫道:“啊!你是城西三岔路口的那個少年?”

“咦?”無名聽了訝然抬頭,仔細一看,這人……

南子雖然換了女裝,更顯得嬌媚不可方物。可那眉眼五官,可不就是曾在三岔路口和另一個女人大打出手的那個男裝女子麼?

無名白淨的小臉,騰地一下就像雞冠子似的紅了,眼中氣出了晶瑩的淚光。

他清楚地記得,這個女人在那茶棚前與另一個女人醋海生波,為了一個已經上天的男人大打出手!

而她竟是小師兄的女人!

無名感覺他已經嗅到從師兄頭上散發出來的青草香氣了,那是大草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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