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明月一睜眼,就看到白白的天花板,她下意識的一偏頭,看到全部都是醫院特色的白,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動一下腳剛想翻身起來,左腳傳來的疼痛感,讓她突然想起了昨天驚險的一幕,還有自己腳手上的事情。

想起昨天自己險些丟了命,秦明月還是一陣陣的後怕,可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居然會有人想要殺害自己。

因為腳踝處有外傷,手術需要等到她外傷癒合後才能進行,所以她得住院養著。

長長的嘆了口氣,秦明月突然想起了她的兒子,她上一次是因為生她的兒子而住院,可卻因為住院弄丟了兒子。

而這次卻是因為找兒子而住院,而兒子依然沒有找到。

秦明月躺在床上,目光沒有聚焦的看著天花板,思緒在神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半響後,她突然有些昏昏欲睡,昨晚入夜後,她一直想著司一諾,不知道她不在家裡,他還好不好。

一直到後半夜了,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在醫院,也有可能是因為心裡有事,一大早她又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了。

秦明月昏昏欲睡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吱的一聲被開啟,她馬上驚醒了過來,一抬眸,剛好對上司安旭的視線。

其實司安旭是好看的鳳尾眼,這種眼型的人通常會給人感覺總是眼角帶笑,但可能是因為司安旭的眼神比較凌厲有神,而且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氣息,每次對上他的眼神,都讓秦明月有些顫抖。

秦明月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遮蓋住了自己的視線,恰好這時,她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她突然尷尬了起來,臉色一陣通紅,可下一刻,注意力卻門外再次傳來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給我進去。”

路澈銘的聲音,秦明月自然是聽得出來的,可這會聽著路澈銘的聲音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

秦明月好奇的抬頭,剛好看到路澈銘壓著一個男人走進來,赫然就是昨天想要動手殺秦明月的刀疤。

刀疤神色憔悴,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一點都沒有昨天面對秦明月時的那種戾氣和兇狠,也不知道路澈銘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讓一個大男人才一天就變成了這樣。

司安旭一眼就看到了秦明月眼裡的害怕、震驚、疑惑,他很隨意的走到了沙發上,伸手整理了一下壓根就沒有亂的西裝,很隨意的坐了下來,他一言不發,彷彿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秦明月有些詫異,卻見路澈銘直接踢了一腳刀疤的膕窩,刀疤一個站不穩,單膝跪了下去。

路澈銘使勁在他的肩膀上壓了壓,刀疤一下支撐不住,另外一個腳也跪了下去。

秦明月吃驚的看著這一切,下意識的就想掀開被子下來,她這輩子還沒讓人跪過她呢,這是要折她的壽嗎?

可還沒等她有動作,一道淡淡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不想要你的腳廢掉,你最好乖乖的躺著不要動。”

秦明月聞言,嚇的不敢動了,可臉上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她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試過有人給她下跪。

她也知道這個人昨天是想要了她的命,可她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她就做不到坦然的看著這個人跪在她的跟前。

說她心軟也好,說她懦弱也罷,她就是這樣子的人。

“這……他……”

秦明月欲言又止,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司安旭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刀疤,視線順帶掃過了路澈銘身上。

路澈銘馬上開口道:“秦小姐,這個人就是昨天傷害你的人,你認識他嗎?”

這個男人有點骨氣,路澈銘讓人折磨了他一個晚上,他就一直說他不知道是誰指使的,只是有人給了他錢,讓他弄死秦明月。

他打探過了,秦明月沒有什麼背景,他沒想到會失手,更沒想到會惹上旭陽集團的總裁。

刀疤的話聽起來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越是聽起來沒問題就越是有問題,不過司安旭也不打算從他嘴裡套出什麼來,他對秦明月的那些私人恩怨並不太感興趣,不過,他不太允許這種不定時的**留下來,有任何的機會影響到司一諾。

“我不認識他,我昨天也是第一次見到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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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認真的想了很久,她這幾年幾乎都是深宅淺出,認識的人也少,有接觸的人更少,甚至連一些同學朋友都很少聯絡了,更別說陌生人了。

司安旭一直淡淡的看著秦明月,秦明月說完後,他突然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他凌厲的視線,沒人看得出他在想什麼。

“說,你為什麼要對她下狠手?”

路澈銘再次使勁壓了一下刀疤的肩,刀疤臉色有些蒼白,可還是嘴硬的沒說,做他這一行的人都知道,說出來是死,不說出來也是死,橫豎都是一個結果,何必讓自己死都要背上背信棄義的罪名。

路澈銘還想再說點什麼,司安旭卻淡淡的開口了:“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讓他永遠也不要說了。”

輕描淡寫的話,卻讓刀疤下意識的有些顫抖,不過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還是緊緊地閉著嘴巴,表明了一句都不打算說。

路澈銘明了,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樣東西,嚇的秦明月差點尖叫了起來。

看著路澈銘掏出來的東西,秦明月的震驚一點都不比昨天眼前這個男人,突然出現要殺自己的震驚來的少,特別是看到路澈銘不知道在拿東西上套了一個什麼,舉起來放在刀疤的太陽穴上時,她嚇得差點直接從病床上滾了下來。

“等等,路先生,你要幹什麼?”

秦明月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掀開被子,伸腳就要下床,司安旭見狀臉馬上沉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

司安旭的臉色有些嚇人,可再嚇人也不如路澈銘此時的舉動嚇人,秦明月顧不得那麼多,右腳著地,左腳懸在半空中,單腳跳向路澈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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