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不樂意了,她提聲說道:“陳二,你那只眼睛看見我們沒好生幹活,耽誤正事了?你管好你的兩組,要發脾氣找他們發去,我這裡不要你多管閒事。”

“你若是非要替我管人,你來管好了!出了差錯歸你,獎賞我可半分也不能少。”

陳二沒想到安馨一下子變得這麼不好說話,他掃視一眼,見著安馨兩組的八個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看過來,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衝上來了。

安馨察覺了動靜,不等陳二發火,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陳二,你不來搗亂,大家幹活幹得好好的,你一來反倒耽誤事了,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擾亂了他們的心思,耽誤了他們的工夫,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陳二鐵青著臉,對安馨呵斥道:“週三,你別不識好人心,我若不是看你年紀小,我懶怠多管你閒事。”

安馨背起雙手,挺起胸膛,半點也沒讓步:“你處處幫著趙七,還來跟我說這話!你喜歡多管閒事,趕緊找趙七去,別在這裡瞎咧咧。”

陳二到底有了年紀,不好跟安馨一個小子爭吵,他咬緊牙關氣憤地轉身就走,他再也不管安馨的閒事,等他和趙七兩人去爭搶玉娘子,兩敗俱傷好了。

安馨轉過身來,冷冽的眼光,一一掃向手下的八個人,週三年紀小,想要服眾就得立威,她等著看誰不知死活,要撞到她手上來。

那些人見安馨寸步不讓退走了陳二,倒也自覺,一言不發,低下頭又開始幹活。

安馨輕輕地松了一口氣,沒人挑釁她最好。

南宮翎先前既然說了要把真正的週三換進來,她藉機跟陳二爭執幾句,免得到時候換過了人來,露出了破綻。

安馨以為南宮翎會回來得很快,至少應該趕在誠王到來之前回來,不料半個時辰之後,不僅誠王沒來,連南宮翎也不見了身影。

她索性連南宮翎的兩組人都一同替他監看了,從上到下逐一檢視過每個埋設火藥桶的坑洞,掀開堤壩上的油布,把插上引線的火藥竹筒分給了四組人。

安馨盯著四組人,按照規矩開始從上到下埋設火藥,四個人中一人放置火藥桶,一人掩埋,一人理順引線,最後一人站在紅色的硃砂圓點中,握住所有的引線頭。

很顯然,他們幾個事先就演練過,逐一掩埋下去倒也順暢。

安馨一邊埋頭於活計之中,一邊留意著通向阜城的官道,南宮翎的的身影一直並沒有出現,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正當她打算重新用陣盤查看南宮翎的動靜的時候,終於在官道上看見了南宮翎不疾不徐向著堤壩的方向走來,安馨趕緊從堤壩的斜坡下上來迎了上去。

安馨緊張地看向南宮翎,見南宮翎神情輕鬆地透過了把守著堤壩的官兵的盤問,提起的心稍微放了下去。

南宮翎見到安馨迎上來,笑眯眯地提聲說道:“回來的時候遇見了誠王殿下,趁機看了一回熱鬧,有災民攔住誠王殿下請願,甘願放棄阜城的舊居,自己帶著乾糧去往香溪鎮自救。”

“誠王殿下仁慈,當即下令每人給五日乾糧,由著他們自尋出路。”

“你是沒有看見,誠王一答應,排隊領乾糧的人,一下子就排成了長隊。官兵的人手不過,看見我身上有腰牌,臨時給我派了個差事,幫著他們放糧,這才耽誤了回來。”

“我跟你說啊,為了怕人冒領乾糧,每個領糧的人都要在大拇指上劃開一條血痕,那傷口不淺啊,五日之內定然無法痊癒,真是個好辦法。”

南宮翎說道這裡,轉頭掃視一眼他管轄的兩個小組,對著安馨感激道:“週三,多虧了你替我看著,要是誤了這邊的正事,可沒人會記著我被人給抓了差。”

南宮翎這一番說話,算是替他這麼久沒有回來做了個解釋,陳二和趙七也過來聽了一耳朵,拉著南宮翎過去多問了幾句,陳二提聲對南宮翎說道:“你小子別再亂跑了,這裡的差事耽誤不得。”

“先前我看週三替你盯著,他的組跟你的組隔得近,我就沒有多管閒事了,你回來了自己好生再看一遍,不要誤了大事。”

南宮翎看了眼安馨,笑眯眯地點頭答應了。

正好到了午膳時分,其他人放下手中的活計上來歇氣,聽了南宮翎的說辭,一眾人等都藉著上茅廁的機會,去官道上看了眼熱鬧回來,接著埋頭幹活。

等大家都散開了,安馨才低聲把偷聽到誠王的說話,給南宮翎說了,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兩人只等著傍晚天黑時分收工回去,找機會另行其事。

當夜,他們四十人被重新分配了新的茅草房,就在靠近堤壩的地方,照樣是簡陋得只能住進兩個人的茅草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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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眾人入睡,南宮翎藉著夜色遮掩,向著阜山上掠去,到了無人能夠察覺的地方,刷出‘直升機’,徑直向著香溪鎮飛去。

他的目標是在天亮之前,要把烏十二和週三接進來替換他和安馨。安馨用傀儡小綠變成了他,行為舉止能夠瞞過旁人,到底不能在人前說話,天亮之後,便容易露出破綻。

好在一切順利,南宮翎搶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趕了回來,沒有讓烏十二和週三發現安馨的傀儡,順利地把安馨交換出來,帶著安馨在天亮之前投入了黑暗中的阜山。

等到了僻靜的時候,安馨主動刷出了‘直升機’,讓南宮翎在掛籃底下裹著大氅休息,她駕駛著‘直升機’繞了個大彎,避開阜城廢墟,沿著阜河向前飛去。

‘直升機’一飛起來,安馨的心胸就豁然開朗。

還是在天上飛著來得痛快!

她深深地吸氣呼氣,環顧四周變幻的景色,滿意地微笑起來。她揹著背篼跟著熊四的隊伍,一路走進阜城,那種苦頭她不想要再吃。

三大仙門不插手世俗之事,這等神器自然也不會為三國朝廷所用,用肩挑背扛的手段救災,真是可憐了災民。

等她踏上了仙途,這等情形要不要加以改善?這等根深蒂固的微妙平衡,要如何形成新的平衡,才能讓民眾能夠有所獲益?

安馨沒有順著這個思路多想,一來,她還沒有踏上仙途,二來,她對這個世間所知實在是寥寥,三來,這事完全可以讓事務堂去談,她成為暗中的武力威懾即可。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飛行,和探查阜河兩岸的地形上。

平心而論,阜河河面寬闊,不少地方的河道有五十丈的寬度,豐水季節的水流量理當頗為驚人,多虧是寒冬的枯水季節,河面縮小到十來丈寬窄,水流極其平緩,看樣子阜城或許還能再支撐半個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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