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添喜被麥青輝暗中送回楓刀門,已經被關了一個月。

論理,賀添喜夜入威風鏢局,開啟密室偷了東西出來,落入麥青輝的陷阱,失手被擒,原本不該被外人知曉。

可這風聲不知怎麼就傳了出來。

訊息有鼻子有眼,加上威風鏢局後院亭子上箭支留下的痕跡,連同威風鏢局的密室開啟的法子,都流傳了出來。

這一個半月,威風鏢局後院池塘中的密室,被江湖人士頻頻光臨,剛剛出道的江湖少年,如果沒有去過威風鏢局的後院的密室冒險,儼然就沒法跟人搭上話頭,更不用說吹牛皮。

麥青輝和楓刀門對此毫無辦法。

江湖傳聞原本就多,不幸的是這個江湖傳言,其他細節都被驗證了,剩下的賀添喜被麥青輝所擒之事,自然也被人當真了。

麥青輝剩下的選擇不算多,他抓緊時日,一路趕回楓刀門,審問賀添喜。

所謂的審問,並不是尋常的刑房中用上鐐銬,用各種刑具伺候,境界到達了先天二境,這等普通的刑罰基本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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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之上的高手都能做到心神分離,只要他們願意,就算稍微艱難些,皮肉的疼痛也很難影響了神志的清醒和堅定,不想要說的話,照樣無法從他們嘴裡掏出來。

賀添喜從麥青輝的迷藥中清醒過來,發現被人點住了穴道,封住了武功,他也安之若素,來者不拒的正常吃喝,除了一句話不說,比尋常時候還要自在逍遙。

賀添喜自信沒人能夠撬開他嘴巴,他在等待有人來救他。

他殺人奪寶,乃是受了皇家大供奉的指派,等他失手被擒的訊息傳出去,衛國的頂尖高手不會不管他。

就算別人不管他,他的徒弟苗貴生也絕對不會不管。

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有苗貴生這麼一個先天二境的徒弟,這讓他在三國江湖門派中首屈一指,絕無僅有。

不管是誰抓住了他,有苗貴生在,天底下就沒人敢隨便就要了他的性命。

況且,他還沒見到值得讓他開口說話的人,先天之下的境界的人,還沒有資格讓他開口說話。

麥青輝倒是正該來審問賀添喜,可他實在是忙得很。

當他從威風鏢局後院的池塘中,沒有打撈出‘無憂花’的時候,就明白他抓錯了人,賀添喜跟他一樣都不知‘無憂花’在哪裡。

麥青輝想要報仇,更想要的是‘無憂花’。

他親自封住了賀添喜的武功,讓人把賀添喜連夜秘密送回了楓刀門,自己依舊坐鎮麥迪城,派人四處打探。

他很明白,伍克己殺了簡拓,也被簡拓用似是而非的‘噬人散’證物拴住了手腳,被飛雲門和天鷹宗盯上了。

迷雪宗為了自證清白,力氣都花在了洗脫嫌疑上面。

黃世濤他們一行四人,以少勝多,重傷了玄青門的周玄奇和孟永慶,逼走了賈長風,戰績斐然。付出的代價也不小,除了黃世濤之外,其他的蔡天源、宋耀庭和魯長興三人,全都身中劇毒。

黃世濤是個謹慎的人,給其他三人驅毒之餘,生怕他們被人偷襲,妄送了性命,親自護送他們回到各自的門派療傷。

他們六人聯手出了天京城的皇宮,追查殺人兇手,想要搶回‘無憂花’,只剩下他一人還能騰出手來繼續追查。

麥青輝雷厲風行,殫精竭慮,一個月之中,但凡是值得追查的線索,全都追查了一遍。

奈何他窮盡了手段,‘無憂花’卻好似憑空消失一般,自從威風鏢局的鏢隊中消失後,再也沒有人見到過‘無憂花’的蹤影。

他最開初懷疑的迷雪宗顧國勝和魯勁松兩人,也徹底從江湖上消失,不見了人影,連迷雪宗發出的明令密令,這兩人都沒有理會。

半個月前,眼看年節將至,他不得不先回了皇宮交差。

直到年節當下,黃世濤趕回了宮中,跟方南平一起留在宮中,輪流替他值守當差,他才趕回了楓刀門,有空來審問賀添喜。

賀添喜在他臨時居住的小院中,悠閒地住了一個月,忽然見到從窗外現身的麥青輝,並沒有多少驚訝。

他從容地從身旁的茶几上,拿過一個倒蓋著的茶杯,隨手翻轉過來,伸手放在自己座位的旁邊,提起茶壺斟上了一杯茶。

麥青輝走進暖閣,掃了一眼賀添喜身上厚厚的衣袍,和他滿頭的銀絲白髮,眼見賀添喜眉目舒朗,眼神明亮,神態溫和,不禁有些失笑。

年近七十的先天二境的高手,雖然成了他的階下囚,照舊身姿筆挺,精神矍鑠,舉止好似在自己家中待客一般,比他都還要自在逍遙,。

他心中歎服,江湖門派的長老和皇家供奉,極少有人能夠踏入先天三境境界,若他看得不錯,衛國和申國兩派江湖,眼前的賀添喜或許就是最有希望踏入先天三境的人選。

麥青輝落座在賀添喜的身旁,隔著半開的窗戶,轉頭看了看窗戶的雪景,極其隨意地問道:“賀長老好雅興,這等雪景可還能入眼?”

“自是不能入眼。”賀添喜半點也不客氣地說道:“我神行山上的雪景,才是天底下最好的景色,何時我也請你去走一遭?”

他這一句答話,好似開啟了他關閉了一個半月的話匣子,賀添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坦然地承認道:

“咱們明人眼前不說暗話,威風鏢局是我神行宗的釘子。‘無憂花’鬧得人盡皆知,我神行宗的釘子被你給拔了,怎麼,你還不許我回去拿走我神行宗的東西?”

“你沒有從我身上找到‘無憂花’很遺憾吧?真是可惜,我瞧著麥供奉大張旗鼓,還以為‘無憂花’一定在威風鏢局的手中,沒想到撲了一個空,反倒落入了你的圈套之中。”

“我手中沒有‘無憂花’,說吧,你把我留在這裡想要做什麼?難不成真想要跟衛國江湖火拼?你就不怕申國的那幫子人趁火打劫?”

賀添喜轉頭將目光落在麥青輝的身上,麥青輝身材高瘦,面目清瘦,相貌端正,眼神鋒利恍似一柄已經出鞘的長刀,隨時可以砍向敵人。

最可怕的是麥青輝比他年輕了至少二十歲,真是年富力強,野心勃勃之時,他們師徒遇上這樣的對手,只怕難纏。

“怕!”麥青輝也沒想要跟賀添喜兜圈子:“我也不跟你打啞謎,你要是半點也不知‘無憂花’的下落,我留你無用,早點把你處置了,人不知鬼不覺,哪裡還會有什麼火拼?”

已經落入囊中的階下囚,想要跟他叫板,也得要先掂量自己的份量。請輸入正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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