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煞費苦心設了一個局,要對付郭尚德,她躲在一邊冷眼旁觀,卻半點也沒有看明白。

以後一撥人的實力,先讓前面的一撥人殺了郭尚德,再製住他們,把他們留在殺人現場並不是難事。他們多此一舉,先救下郭尚德,再殺死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總不會是為了救郭尚德?

安馨悚然而驚,莫非她最初的直覺是對的,這兩撥人真是一撥人想殺,一撥人想救?可是郭尚德明明死在了床上,他胸前不斷瀰漫的血跡她看得清清楚楚?

究竟是怎麼回事?

安馨深深嘆息,她江湖歷練不足,膽子也不夠大,不敢置身險境,多停留在郭家。匆忙之間,她都沒想起來,她還可以留下個竊聽陣法,遠遠地竊聽一回。

唉,就算她當時想起來,以她小心謹慎的性子,也不敢留下陣法,讓人有順藤摸瓜,找上門來的可能。

安馨悻悻地閉上了眼睛。好吧,貪生怕死是她致命的弱點,因為這個無法滿足她的好奇心,她也只能認了。

宋承平帶著人趕到郭府的時候,郭家正房的火勢已經救無可救,大火把房梁都燒透了,郭家所有的下人,都在管家的指揮下,徒勞無功地還想要救人。

他讓人把郭尚德的護衛首領帶了上來。

護衛首領的兩隻胳膊和胸前都受了傷,包紮好的傷口上還在浸著血。他見到宋承平,行過禮之後,沉聲稟報道:“我發現有護衛被殺,進去護衛老爺的時候,發現老爺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他伸手比了比自己的左胸,正好比在胸前心臟的位置,“老爺躺在床上,床前和屋子中央站著三個蒙面的黑衣人,我呼叫府中護衛,驚動了三個蒙面人。”

“那三人武功不算特別高強,仗著人多傷了我,眼見被護衛圍上來,前後包圍了他們,用暗器將我逼出了屋子,關起門來,點燃了一把火。”

“火勢燃燒得極快,我們忙著救火,又要防備賊人趁機逃走,顧此失彼之下,火勢蔓延開來……好在那三個賊人,始終沒有逃出來,全都給老爺陪葬了。”

宋承平和宋慧極為相似的丹鳳眼中,全是冰冷的不以為然,陪葬?郭尚德的護衛首領只想有人替他陪葬?

他沒有了再問下去的心思,“你下去吧。”

自有手下帶走了護衛首領。

宋承平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大火,好一個金蟬脫殼之計。一場大火,郭尚德屍骨無存,舞弊案的髒水全都潑到他身上又如何?

這分明是先前禮部尚書自殺身亡的重現,若真是誠王為了保全自身所為,誠王還真是心狠手辣。

郭尚德失蹤的那個小廝郭平,若是還能找到,他還能替大表哥剔除了誠王這根刺。要是郭平已經死了,郭尚德的這個案子只怕也要不了了之。

正如郭尚德的護衛首領所說,行兇殺人的人,不是已經給郭尚德陪葬了嗎?哼,他手上已經有了一個想要咬舌自盡的郭家護衛。他就不信了,以誠王蠢蠢欲動的野心,他會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

真是可惜,他的人怎麼就沒有及時發現有人刺殺郭尚德?白白錯失了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宋承平下令下去,好生搜查郭府,一張紙片都不要放過,郭府的人全都要過堂審問。郭侍郎一個孤兒,半個親戚都沒有,他身後的所有物件,全數充公。

宋承平要等下完了這個命令,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莫非郭尚德正院的這一場大火,就是為了燒燬郭尚德可能留下的物證?

想到了這個,宋承平的臉色變得鐵青,誠王不在京中,他的府中是何人坐鎮,心思如此縝密?他仔細地想了想,依然毫無頭緒,誠王府中的人,他幾乎都認識,沒有人如此心狠手辣,膽敢殺死朝廷大員,縱火毀屍滅跡。

安馨一覺醒來,照常按照作息,早課練功,等她用過了早膳,香蓮過來稟報:“昨日夜裡一場大火,據說把吏部郭侍郎府中正院燒成了白地,郭侍郎被活活地燒死了。”

“老夫人特意派人過來吩咐,一定要小心火燭。姑娘,前幾日才剛下過一場雪,這火怎麼就能把人給燒死了?”

安馨輕笑了起來:“你沒聽說過醉酒誤事呀?估計是過節高興,大家都酒大了,睡著了就醒不過來,火燒眉毛都叫不醒,沒人去救火,屋子裡又都是些容易燃燒的物件,一旦火大了,哪裡救得了。。”

“你吩咐下去,讓大家都小心留意些。”

“對了,葉夫人病重,你讓徐媽媽打聽一下芳華園的動靜。還有多留心二哥哥和二表哥的行蹤。”

香蓮點頭應是,退出了起居間。

安馨起身去了書房,攤開了《千機策》卻無心修習,換過了《無上妙音》也頻頻走神。

安馨乾脆拿出年前畫師們畫出來的所有畫稿,按照上面的日期,慢慢地開始整理起來。奈何,她一邊整理,一邊還是不停地出神。她乾脆地放下畫稿,在書房中慢慢地踱起步來。

她稱病關在了馨寧院中閉關,清靜是清靜了,府中的事情就像流水一般,從院門前流淌過,全都避開了她。

原先還好,她還能平心靜氣,有條不紊安心修習。她出去偷聽過幾回之後,很快便心浮氣躁,靜不下心來。

她捫心自問,為何要依仗武功偷聽壁角?答案是:為了自保和保護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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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葉夫人的設計,元宵節在外面設計她的人,該是郭尚德一手安排,郭尚德死了,還會不會有其他人想要繼續設計她,陷安家於不利?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鄒家身後站著的是誠王,鄒家和郭尚德聯手想要撮合她和五皇子,郭尚德身後之人也是誠王?可惜昨夜她晚去了一步,沒有聽見郭尚德派人去那裡,難道她還要夜探誠王府,才能知道危機是否真的解除?

安馨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誠王不在京中,以誠王的身份,府中定然有高手坐鎮。她去偷聽,多半就是自投羅網,自動給誠王送上要挾的把柄去。

怎樣才能阻止誠王府的算計?

誠王出京救災,論理把這事交給了郭尚德和鄒家,不該在派其他人出手,如今郭尚德死了,鄒家會不會歇了心思?誠王府中坐鎮之人,會不會加派人手出招?

她剛剛想到這裡,紅玉挑開門簾張望了一眼,見安馨停下了腳步,走了進來輕聲稟報道:“吏部左侍郎夫人鄒仁懷一家,上門探望葉夫人病情,鄒小姐也跟著來了,此刻就等在馨寧院門口,姑娘要不要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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