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堅等著葉夫人避開了眼睛,才淡聲說道:“怎麼?夫人剛才不是說了,若是她把這件大氅待出府去,謊稱是你給外面的野男人做的,只怕要害了你的性命?”

“她做這事,定然是環環相扣,必然有同夥,只讓她死了怎麼能消除隱患?再說了,府中的規矩什麼時候這般鬆散了?惡奴欺主賣出去就算懲戒,怎麼能殺一儆百,以儆效尤,以絕後患?”

“夫人,你再想想該要如何處置?”

“那要如何處置?”葉夫人不耐煩了,這事只能快刀斬亂麻,處置了莫媽媽,把她身上的信箋拿到手中,徹底撇開了她的嫌疑才行,“難不成,還要把她一家人都給殺了?”

安志堅滿意地笑了起來:“夫人真是聰慧,一點就透。”

“你既然這樣說了,我這就讓人出去把她的一家都拿下,仔細地搜一搜,不要放過了對夫人任何不利的物事,留下後患。”

聽了安志堅的前半句,葉夫人原本還想要反對,聽到了後半句,葉夫人只怕莫媽媽一家人死得太慢。

她原本沒想要莫媽媽一家人死,可莫媽媽死了,說不準莫家人就要懷恨在心,把她拖下水,替莫媽媽報仇。,確實要斬草除根才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沉聲答應道:“正是新年,不宜見血,夫君賞他們一碗湯藥,讓他們一家人一起赴死,可好?”

“那些東西就不要搜了,這一搜知曉的人更多了,或許還要再殺更多的人,何時殺得乾淨?夫君權高位重,明裡暗裡想要害你的人還會少嗎?”

“依我看,他們死了也就罷了,剩下的身外之物,一把火燒了乾淨。夫君放心,等我好了,一定把這芳華園好生理一理,以後足不出戶,絕不讓人再鑽了空子就是。”

葉夫人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害怕地嘆息道:“到底是人的性命,夫君既然想要立威,趕緊把他們清理了,快把妾身的穴道解開了,我好害怕。”

葉夫人只顧著說服安志堅,又嫌棄莫媽媽身上的血汙,她錯過了側翻在地上的莫媽媽眼中仇恨的目光。她事事聽從夫人的吩咐行事,這就她和她一家人的下場?

夫人先前時不時就跟她說,會護住他們全家,夫人出爾反爾,翻臉比翻書還快,虧她還竭盡全力替她賣命當差。

安志堅不置可否地轉過了頭,看向了莫媽媽,輕描淡寫地問道:“你替夫人賣命的時候,可曾想要她最先想要除掉的,便是你和你的一家人?”

莫媽媽恨恨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從眼角流淌了下來,她能怎樣?她若是不聽從夫人的命令,夫人早就嫌棄她,把她一家人都送到莊子上吃苦受累去了。

她後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該貪圖安家遲早會落在夫人手中,早該自請到莊子上去,就算是做牛做馬,也能保全一家人的性命。

安志堅低聲吩咐道:“解開她的穴道,讓她開口說話。”

“不可!”葉夫人急聲反對道:“她既然有心陷害我,她說的話豈能再信?老爺,這事只能速戰速決,若是她妖言惑眾,這屋子裡的人,恐怕要都不能留了……”

莫媽媽身旁的僕婦哪裡會聽葉夫人的話,不等葉夫人說完話,已然俯身伸手點向莫媽媽身前的穴道。葉夫人氣急敗壞,這些人都不聽她的話了?

她狠狠地瞪向不聽話的僕婦,這才驚訝地看清楚了,這兩個她看著面生的僕婦居然也是芳華園的人。

這兩人,平日裡不聲不響像是隱形人一般,只曉得幹活,不曾想都身懷武功。安志堅早就不放心她,派人監視她了?

葉夫人的心中冰涼起來,她轉眼狠狠地看向莫媽媽,她待莫媽媽不薄,若是莫媽媽自裁身亡,她看在她捨命護住她的份上,說不定還能想法子,救下她心心念念的小孫子來。

“說吧,”安志堅平靜地吩咐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允許你自辨,你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有半句虛言,我就照夫人說的辦。”

莫媽媽低下了頭,她用力咬緊了嘴唇,隨即狠下心腸,用力咬向了舌頭,鮮血從她的嘴角留了出來。

安志堅淡定地笑了,咬舌自盡?

像莫媽媽這樣沒有學過武功,死志又不堅決的人,咬舌只會弄傷自己,想要就此死人,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果然,莫媽媽滿口是血,痛不欲生,淚流滿面地‘嗚嗚’痛哭起來。

安志堅不耐煩地看了她身後的僕婦一眼,那人會意,上前抬起莫媽媽的下頜,出手如電,點向莫媽媽面部的穴道止住流血,隨即從袖口中掏出一張布巾,往莫媽媽口中一絞,把她口中的鮮血擦乾。

然後,隨手把莫媽媽推到在地,莫媽媽心中明白,她若是再不開口,世子爺和夫人都不會放過她。

她既然死不了,想要活下去,唯一的活路就是求世子爺放過她。

她頹然地低下頭,口齒不甚清楚地說道:“不敢欺瞞老爺,老爺手中既然拿到了夫人寫的信箋,拆開看一眼,什麼都能明白。”

“若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夫人的梳妝檯下面的暗盒裡,還有他們暗自往來的信箋,等老爺看過了,想必都能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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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媽媽也知曉,她額頭上嘴巴裡都是鮮血,落在夫人和世子爺的眼中,實在是不雅相,說完了這些,趕緊匍匐在地上,轉了個方向,對著安志堅‘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葉夫人的臉色慘白了下去:“莫媽媽,我何時寫過什麼信箋?我的梳妝檯上何曾有過暗盒?我向來對你不薄,你作甚要這般栽贓我?難不成這世上還能有誰,比我對你更好?”

葉夫人狐疑地轉眼看向安志堅,眼中分明都是懷疑和控訴,若是讓不明清理的人看見,就這麼一個眼神都讓人對她心生同情,不由自主地跟著她懷疑是不是有人真的要陷害她。

安志堅看都沒看葉夫人一眼,她這樣的神情,他見過太多次了,幾乎每一次他都挫敗在了葉夫人的眼神下,任由她予取予奪。

要不是昨夜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他今日早已被葉夫人言語神情所欺騙,怒髮衝冠地處置了莫媽媽一家。

他面無表情地抬起手,對著葉夫人安置在南窗下的梳妝檯,揮了揮手,抬著莫媽媽進來的另一個僕婦,走上前去,輕手輕腳地一番倒騰,果真從梳妝檯下的暗盒中,搜出了一疊信箋來。

葉夫人失聲驚叫起來:“這不是我的,我從來就不知曉,那下面還有暗盒。老爺,你可要明察秋毫,查清楚這是誰想要陷害我?”

她兇狠地轉動眼睛,看向屋子裡的丫頭和僕婦,“難不成,我這芳華園中不止莫媽媽一個內鬼,是她們都想要置我於死地?”

不得不說,葉夫人的戰鬥力很強,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她還試圖替自己狡辯!或許在她的心中,她從來就沒有錯過,所有的過錯都是別人的,任何時候,任何境況下,她都能理直氣壯地替自己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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