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嘯天的眼光掃過辛雨,多年的師兄弟,景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辛嘯天無聲的指控,他轉頭看向辛雨,低聲說道:“是小師妹又淘氣了?”

景明的這一聲小師妹,差點讓辛雨哭出了聲來。

還是二師兄對她好,當初她怎麼瞎了眼,沒有看上二師兄,偏偏看上了辛嘯天?

沒等辛嘯天和辛雨答話,景明接著說了下去:“小師妹,四師弟是個男子,自然不知小女子的心腸。你別急,等你肖師姐來了,讓她陪著你,她必會體會你的心情,替師兄們顧著你。”

辛雨心中的惋惜剛剛湧上來,就聽見了二師兄的未婚妻肖婉平要來,她心中的不耐煩忽然就湧了上來。

她耷拉著眉眼,撇著嘴,口無遮攔地嫌棄道:“我不過是想要來找我爹,辛師兄不肯陪我,我就自己上路了。從上京城一路過來,他在今日才趕上了我。”

“沒有了辛師兄護著,我照樣平安無事到了這裡。肖師姐陪我就算了吧,她要是來了,陪著你還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我?”

辛雨平凡到難看的一張臉上,露出諷刺而譏誚的笑容,她找到了她爹了,且看辛師兄還能怎樣對她?只要她肯聽她爹的話,對她爹惟命是從,她爹總不能舍了她去護著辛嘯天一個外人。

辛嘯天輕輕‘哼’了一聲,看都沒看辛雨一眼,只對景明說道:“二師兄,這次遇見師父和你,又能等到肖師姐,真是太好了。”

“我這一路什麼也沒幹,就是打走了三波想要綁架的惡人,趕跑了五次想要偷竊荷包的賊人,暗中換過了十一次放了迷藥的湯水而已。”

辛嘯天加快速度,“我去追師父了,二師兄慢慢走。”說罷,辛嘯天徑直提起武功,往前追辛茂去了。

景明望著辛嘯天負氣的背影,低頭好脾氣地對著辛雨笑了起來:“小師妹,你幹嘛要跟辛師弟置氣?聽上去,他這一路半點都沒有閒著。”

“你也趕緊去吧,跟辛師弟好生說說話,師父不喜歡人鬧脾氣了。”

辛雨也輕輕地‘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追著辛嘯天去了。

她並不是怕他,她只是不想讓辛嘯天向她爹告狀,她下定了決心,要做她爹的好女兒,絕不能讓辛嘯天壞了她的事。

簡正理帶著人直接去了簡拓的靈堂。

簡家先前獲知簡拓身亡的訊息之後,也曾給簡拓設過靈堂。

喪期過後,靈堂已經拆除,待簡正理成就了先天出關,他堅持要再次設下靈堂祭奠他爹,等著飛雲門將他爹送回來,門中自然無人置喙。

就算有人覺得他霸道,也只能把不滿藏在心中。新晉先天一境高手和新晉長老的雙重身份,讓簡正理鋒芒畢露,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他的黴頭。

今日,簡拓的棺槨終於回山,無影門掌門和留在門中的長老們聞信而動,紛紛趕到簡家的耕讀堂,掌門賈道明,帶著長老程誠,肖天河,一起跟辛茂見過禮。

他們跟辛茂站在一處,等著簡正理開啟簡拓的棺槨驗明正身。

簡家寬敞的耕讀堂中,簡拓的棺槨放在了白花花的靈堂中央,簡拓的三個兒子簡正理,簡正威,簡正武為首,帶著其他簡家人先行行過跪拜之禮。簡正理帶著兩個弟弟起身,三人一起用力推開了棺槨的蓋板。

他們迫切地想要知曉簡拓的死因。

棺槨中,簡拓的一身衣著並沒有被人換過,簡拓照舊是一副跟伍克己照面時候的模樣:身上是一件灰撲撲的夾衣,頭上隨意地插著一支竹枝,看上去就是一個老農民。

除了左胸前一塊乾涸的血跡之外,簡拓的身上並無其他傷痕。

簡正理揮了揮手,做了一個翻轉的手勢,簡正威和簡正武一起伸手進棺槨把簡拓抬了起來,翻過了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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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正理一眼瞧見洞穿簡拓後背的傷口,微微閉了閉眼睛,從後背一劍斃命?伍克己這是偷襲?還是先天一境和先天二境的境界差距太大,他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簡正理看向空蕩蕩的棺材底下,他爹的金煙桿和荷包也不見了?

他低聲對簡正威和簡正武吩咐道:“好生給爹整理一下,換件乾淨的衣裳。”簡正威和簡正武兩人低聲答應一聲,抬著簡拓的屍身去了旁邊的屋子整理遺容。

簡正理轉過頭來,對著辛茂問道:“辛長老,我爹的金煙桿和荷包在何處?”

辛茂淡定地朗聲說道:“簡長老的荷包和金煙桿,都被霍迪國迷雪宗的伍克己當眾拿走了。”

“當日的情形如何,有天鷹宗藏寶閣翟閣主在場。事後,飛雲門和天鷹宗一同將來龍去脈寫成了信箋。”

“此信就在賈長老的手中,小簡長老想要知曉詳情,不如請賈長老當眾讀信。之後,若是再有疑問,辛某但凡知曉的,必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辛茂這話是正理。

他不過是好心替無影門送屍首回來,人又不是他殺的,簡正理和無影門想要將怒氣撒在他身上,他和飛雲門可都不是軟柿子。

賈長風也不想跟飛雲門結仇,他不等簡正理和掌門賈道明說話,從袖袋中掏出信箋,當眾拆開上面的蠟封,提聲讀了起來。

“一十一十四日午時一刻,霍迪國狄方城南門大街絕膳坊前,衛國無影門長老簡拓被霍迪國迷雪宗伍克己供奉所殺之事,詳情如下:”

“伍克己當街叫破簡拓身份,隔著半條街質問簡拓:‘簡老兒,你殺了我兒,還敢這般在霍迪國遊蕩,真是膽大包天。’”

“簡拓當即回答:‘伍供奉,你見我落單,便想要欺上門來撒野,只管直說便是!何須羅織莫須有的罪名,敗壞我的名聲。’”

“‘莫非這霍迪國是你的地盤,老夫獨來獨往就來不得了?你可別忘了,飛雲門和天鷹宗發出清剿令,清剿‘噬人散’!’”

“‘我今日站在這裡,便是追著‘噬人散’的線索而來,你在這裡攔住我,莫非是跟奸人一夥,想要借報仇來逃脫我的追蹤?你迷雪宗莫非跟‘噬人散’有關聯?你這是想要殺了我滅口?!’”

“……”

賈長風的聲音平靜地響起來,眾人凝神細聽,信中將兩人當日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寫了下來,事隔一個多月,他們終於聽見了最詳盡的訊息。

辛嘯天和辛雨也全神貫注地聽著,他們出來這一路,不知聽過多少謠傳,心中也有過各種的猜測,此刻聽到信箋中平鋪直敘的解說,頗有些驚心動魄。

單聽簡拓和伍克己各執一詞,很難判定誰是誰非。

請輸入正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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