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敏學、秋如雲、秋敏行和秋如楓四人的眼光輪流掃過辛嘯天,他們並不介意辛嘯天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他們正想看看辛嘯天會如何演戲。

別人或許還不清楚,他們幾個可是知曉安馨在天松峰吃了大虧,辛茂與霍金霞有舊情,辛嘯天也為人輕浮,仗著皮相不錯,動不動就對女弟子獻殷勤,師徒兩人只怕都是一丘之貉。

安馨是他們唯一的表妹,對安馨不利就是與他們為敵,哪怕辛茂一門在飛雲門名聲日隆,手下四個弟子武功高強,又有全浩和卞懷民兩個長老為姻親,那又怎樣?天勝境對上了飛雲門,可沒有什麼不能插手江湖恩怨的門規禁忌,隨時都能向他們討要說法。

龐炳坤見耿清波也不知究竟,轉移了問話的方向:“用‘噬人散’謀害了高妙儀之後,你們還有什麼計劃?”

耿清波的臉色青白起來,他略一猶豫,頓時又保住腦袋痛叫起來,他趕緊開口坦白道:“高妙儀受辱必然自戕,高天怒而殺人最好,他若是不殺,馮長老、夏長老和耿長老也會推波助瀾,逼迫他對玄青門和其他有嫌疑的江湖門派的新秀們動手,一旦高天開始殺人,”

耿清波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一旦開始殺人,就要推波助瀾讓他從門內殺到門外,反正‘噬人散’現身,江湖必然大亂,一通胡砍亂殺之後,高天必然不得人心,飛龍峰有十二個先天高手,到時候一起動手殺了高天,再拱衛辛茂上位,辛茂有把柄落在我們手中,德不配位,到時候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該死!辛嘯天的心冰冷了下來,飛龍峰要拱衛師父上位?這話,若是飛龍峰贏了,說出來聽聽到無所謂,此刻耿清波身陷囹圄,這等話說出來,耿清波就是想置師父與死地,連帶他們也脫不了干係!

辛嘯天握緊了拳頭,渾身都被耿清波氣得哆嗦起來。

童悅罕有地輕笑起來,飛龍峰真是好算計,妄想要四兩撥千斤,藉由江湖動盪先詬病高天,繼而除之而後快。

龐炳坤的眉目冰冷了下來,他平靜地問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置對九個堂主?”

這一句話,讓耿清波抱著腦袋從椅子上跌倒了地上,滿地打滾起來,他不想說,他不敢說,高天向來大氣,不會太過計較針對他的陰謀,九大堂口的堂主們,可沒有高天那麼好的涵養和脾氣,他們身陷囹圄,堂主們一旦得知他們的計劃,伸伸手指頭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龐炳坤冷眼看著耿清波滿地打滾,靜候著耿清波屈服。

耿清波沒能堅持多久,他抱著腦袋,渾身顫抖地回答道:“對付高天之前,先用馴獸幹掉馴獸堂堂主羅潤明,再設法讓煉藥堂堂主羅潤清的丹爐爆炸,這兩人一旦死於非命,高天便失去了左右臂膀,幹掉高天就易如反掌了,高天一死,”

耿清波哆嗦著看向龐炳坤,極不情願地繼續說道:“高天一死,先弄死戒律堂堂主龐炳坤,毒死煉器堂堂主平江遠,再把煉符堂堂主童悅廢除武功嫁掉,其他的堂主,若是不能歸順新掌門,通通廢除武功,趕去飛龍峰閉關,如若不從便誅殺九族。”

耿景波一番話,簡直驚呆了眾人,飛龍峰這是要徹底血洗飛雲門,一個掌門,九個堂主一個都不想要放過。

辛嘯天害怕得瑟瑟發抖起來,他若是高天和其他堂主,聽過這個惡毒至極的陰謀,必不會放過飛龍峰諸人和師父!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辛嘯天情不自禁地飛身而起,揮掌擊向耿清波,他那張喋喋不休該死的嘴,實在該閉上了!

童悅沒有阻止辛嘯天,安馨的噩夢金燕子並沒有瞞她,耿清波所言正好印證了安馨的夢魘,若非安馨果斷去了飛松峰,又及時給通風報信,飛龍峰的這些算計或許都能成功。

辛茂師徒究竟有沒有參與其中,牽涉到門派日後的安危,她很該趁機看看辛茂徒弟最直接的反應。

辛嘯天全力擊中童悅身側那道透明的牆壁,所用的力道之猛,讓他被牆壁的反彈之力,猛地彈回飛落跌倒在地上,眾位弟子輕呼一聲,齊齊驚訝地看向他,聯想到耿清波剛才的供詞,一時間大家都呆住了,辛嘯天這是魔怔了,不過是一場審訊,他何至於如此?

秋敏學等天勝境之人意味深長地看著辛嘯天,這是心虛想要殺人滅口了?

辛嘯天的右掌生疼得麻木起來,他沒想到這堵由符字組成的牆壁會如此堅固,堅固到連他摔在地上的屁股也痛的麻木起來。

辛嘯天這全力一擊,隔壁的龐炳坤根本沒有察覺到,只聽他繼續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將‘噬人散’交給耿青霞的?想讓她用‘噬人散’做什麼?”

這個問題極為關鍵,不僅與清剿‘噬人散’密切相關,還關聯到兩派日後的應對之策,在座的新秀個個都是人精,他們的注意力稍微猶豫一下,便齊刷刷轉過頭,看向耿清波,豎起了耳朵。

辛嘯天狼狽地躺在地上,一時間無人理會,他羞憤萬分,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沒有人為他出聲緩場,也沒有人出手相助幫他站起身來,這比他貿然出手攻擊耿清波失敗更讓人難堪,更讓他覺得丟臉!

童悅站起了身來,她上前幾步,俯身伸手攙扶起辛嘯天,壓低了聲音問道:“受傷了沒有?你若控制不住心緒,不要在這裡耽誤其他人習學,先去隔壁的屋子等我們,好好地靜靜心。”

辛嘯天狼狽地從地上站起身來,一聽見童悅這話,直覺地反應是童悅要將他剔除出新秀賽了!他心中的羞憤剎那間冰消雪融,取而代之是滿腔的怒火,他猛地抬起眼來,一眼瞧見童悅專注中略帶一分戒備眼神,好似正在狩獵的獵人看著進入圈套的獵物,他背上的汗毛突然豎立了起來,忽然間猶如三伏天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猛地地醒過神來。

他失態了,他太過擔心師父被牽連,殃及自身影響前途,他迷失了心智!他若是再控制不住心緒,不但自己萬劫不復,還會連累到師父,甚至坐實了師父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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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嘯天順從地垂下眼,低聲答應道:“多謝師叔體恤,弟子一時激憤衝動失態,懇請師叔諒解!弟子無礙,定能控制住心緒,必不會再打攪審問,還請師叔讓弟子留在這裡。”說罷,他恭敬地俯身一禮。

童悅清亮的眼珠微微動了動,辛嘯天到底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弟子,低聲微笑道:“也好。”便退了開來,辛嘯天低低答應一聲,老實退回原位坐了了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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