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周天過去,他勉強地睜開了眼睛。

他不能再耽擱下去,隔壁的房間裡,安馨的驚叫聲已經響了起來:“是誰?”

傀儡武士自然不會回答她,血腥的味道已經瀰漫開來。

安馨警覺地從床上跳了起來,她從儲物袋中刷出香露和夜明珠,一邊舉高夜明珠在床上站定,一邊將香露的抹在了鼻子下面。

屋子裡,一個身穿深綠色袍服的高大男子,倒斃在了地上。

他的身體從胸口和腹部兩處,被傀儡用長劍砍斷成了三段,鮮血連同內臟一起,在地上流淌開來,他的頭臉朝下,死的不能再死。

安馨飛快地抬起了眼睛,伸手捂住口鼻,對著手中的香露瓶子,使勁地吸了一口氣,用力忍下了噁心欲吐的感覺。

被人撞得稀爛的窗欞,靜默地站在她身前的傀儡,眼前的一切都在向她表明,就在剛才,有人闖進了她的寢房,是傀儡武士救了她一命。

傀儡武士直接將闖進來的偷襲者,幹淨利落地給斬殺了。

秋敏思的身影飛快地出現在窗戶前面。他一眼看見安馨,見安馨無恙,再轉眼看向地上的死人,立即就認出了滕盛武。

他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幸虧安馨沒事!滕盛武怎麼會來偷襲安馨?安馨的傀儡可以殺死先天二境的高手?

他的眼光落在傀儡的身上,太厲害了!

南宮翎遲了兩三息,也趕到了。

他跟秋敏思一樣,先確認了安馨無恙,才看向地上血流不止的三段屍骸,轉頭看向秋敏思,輕聲問道:“你能認出是誰嗎?”

秋敏思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是滕盛武。”

滕盛武?安馨大吃一驚!她飛快地垂下眼簾,遮掩住眼中的驚詫。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的傀儡武士不可能對抗先天高手的攻擊,更不用說將其一舉砍成三段。

是誰救了她?是誰在滕盛武衝進來之後,能讓一個先天二境的絕頂高手,被傀儡輕而易舉地斬殺?

答案呼之欲出!

安馨板著臉,抿緊了嘴唇,竭力維持著平靜,《煉神訣》真的可以殺人!幸虧她臨睡之前,一時起意,放出了傀儡護身,這才有了遮掩的機會。

南宮翎的臉上,恰到好處地閃現出一抹驚訝,他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詫異地問道:“他幹嘛要偷襲安師妹?”

秋敏思的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答應道:“他可能是想要偷襲我,認錯了屋子,將安表妹當成了是我。幸虧……”

“幸虧,你安表妹無恙!”秋卓越出現在兩人身後,淡定地接過了話頭:“安馨,你做得不錯!非常時期,還能記得讓傀儡武士值夜守護,你師父將你教得很好。”

他的眼睛掃向屋內,將裡面的一片狼藉,全都收入眼中,繼續對三人提點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就是這個樣子。”

“你們身上,都該有長輩賜下的保命的寶貝,從今往後都給我記住了,能護住你們的性命的,才真是有用之物。”

“寶貝藏在儲物袋裡,等著沾染灰塵,絕非智者所為。”

安馨微微地松了一口氣,三舅舅還有空教導他們,顯然是沒有懷疑!

她抬起眼簾,一雙清亮的眼睛看向秋卓越,低聲開口請求道:“這次能夠逃過一劫,著實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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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舅舅,我不想要讓人知曉,我有傀儡能抵擋這等截殺,還請三舅舅代為遮掩一二。”

秋卓越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他剛才說了安馨小心駛得萬年船,安馨便立即給他出了個難題。

不過,他也不想讓人知曉安馨有這等能力。他點了點頭,“你先出來,小心別動其他任何物事,我來替你佈置一番。”

安馨收起了傀儡,穿上外裳和鞋子,從撞開的窗欞中飛身出去。

秋卓越小心地進了她的寢房,飛快地在屋子裡面,佈置上了一個陣法。

秋卓越做完了這個,又去秋敏思和南宮翎的寢房中,如法炮製了一番。等他做完了這個,他才揮手放出了示警的煙花。

他沒有讓安馨他們三個多等,直接讓他們去了二樓北面的客房歇息,他等著舒仲勇和秋卓群先後來看過了現場,用陣法將三個房間都封了起來。

安馨一直安靜地站在南宮翎的旁邊,她和秋敏思都發現了南宮翎的不妥,初冬的寒夜,他們都穿得單薄,南宮翎一頭一臉都是汗,多少有些誇張。

他頗有些狼狽地一邊擦汗,一邊解釋道:“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來。安師妹,你要是有個萬一,我真是萬死難贖其罪。”

安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三人之中只有她會明白,南宮翎不是被人驚嚇,才變成了這樣,他極有可能是頭痛難受,才汗如雨下。

當著秋敏思的面,她沒法跟他多說,趕緊跟著進了新的房間,歇息去了。

南宮翎等著終於脫離了兩人的視線,忍著劇痛,盤腿坐到了床上。安馨早跟他說過,內力執行周天,便能緩解疼痛,怎麼對他好像沒有什麼效果?

肯定他們倆功法不同!他要是明日還不能減緩疼痛,掩飾異樣,只怕是要惹麻煩了。

他沒有多想,心無旁騖地進入修煉當中,真氣不停地執行周天。慢慢地,疼痛逐漸舒緩了下來。

滕芳雪見著她爹一去不復返,急得痛哭了起來。她爹逃了,她爹不要他們了!他們都活不出命來了。

滕芳榮不肯讓她招禍,趕緊點住她的啞穴,不讓她哭出聲來。

沒過多久,逃跑的兩隊人,先後被押了回來。他們走的時候有三十幾個人,此刻回來,只剩下十三人。

柴得勝的右臂被人從肩膀削斷,雖然被點住了穴道止血,可是創口太大了,依舊血流不止,他生不如死地痛叫著,聲音極其瘮人。

守衛點住了他的啞穴。他們守衛不力,讓這些人趁機逃走,處罰肯定輕不了,實在懶怠管柴得勝的死活。

柴得利和滕芳梅都沒有回來,滕芳榮輕聲嘆息:“阿雪,阿梅沒能回來,你可滿意了?”

滕芳雪沒法說話,只恨恨地瞪了滕芳榮一眼。她不是傻瓜,她爹都逃了,她惹了眾怒,以後的日子只怕要不好過了。

有了這個插曲,八家被囚禁之人,再不敢造次,一起在寒風中等來了天明。

秋卓越帶著新上任的貝首領,一起迎向連夜趕來的藍家部落的兵馬。

藍筆輝見著秋卓越身後只有區區十幾騎,又見陪同的貝首領也是熟悉的面孔,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他在馬上行了禮,連聲恭賀道:“秋長老一來,就幫助滕家部落取得了大勝,實在可喜可賀!什麼時候,秋長老也去一趟藍家部落,也幫幫我們?”

秋卓越爽快地笑了起來:“好說!這一次我們不過是適逢其會,湊巧而已。功勞還是滕家部落的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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